第十八章
白十一似笑非笑,“看来这贼倒也厉害,如此厉害,为何要借我的名讳。.”
骆晴嘀咕,“何止要借你的名讳,简直是毁你的名声。”
她说得很低,但偏偏落入了白十一的耳朵,他暗笑,“我在江湖中可不就是臭名昭着,何谈什么毁名声,不过,他这让我背黑锅的行径,确实可恶,骆大小姐觉得ta抓些女人是为了什么?”
骆晴不耐烦,“一个臭男人抓女人还能为了什么?!”
“臭男人?”白十一脸灰了灰,不过随即明朗,“你怎知ta是男人?”
“女人要女人来干嘛?”骆晴斜睨了他一眼。
“白玉轩,你可有法子捉住他?”骆大小姐扯了他的衣服。
“我为何要抓ta?抓贼这种事,自然由官府来管,又何必你我操心?”
骆晴秀眉紧蹙,“白玉轩,你果然是个混蛋!”
她今日骂人好像骂得很顺口,但白十一却不放在心上,他淡淡一笑,“我记得,骆大小姐好像还欠我这个混蛋一万两银子。”
骆晴咬牙瞪眼,伸出右手,喝道:“拿来!”
白十一起身走到晏小山身侧,从她的脸颊处携了一缕秀发,“匕首借我一用。”
骆晴将腰间匕首扔过去。
白十一将那缕黑发放入骆晴的掌心。.
七日之前,骆晴与他打赌,要他偷来公主的一缕头发,若是他赢了,她便输他一万两白银。
骆晴很后悔,让他白白赚了一万两白银,但她愿赌服输。
她将那缕秀发收入怀中,“若想要银子,便去骆家堡拿。”她甩下一句,而后摔门而去。
白十一无奈的摇头,他觉得她未免太嫉恶如仇了些,一个女孩子还是不要太多管闲事。
他坐在椅上,想着她方才说的话。
七天七夜,七个女人,二月初七,二月十三,事情恐怕并非如此简单。
他正想着,便听见从外面匆匆而来地脚步声,骆晴又火急火燎地回来了。
她未进门,站在门口,紧咬下唇,好一会儿才柔声道:“他呢?”
“他?”白十一反问。
骆晴一跺脚,瞪他一眼,“别装傻,他去哪儿啦!?”
“骆大小姐,他该在上京的海棠山庄,而不在乐京。”
骆晴吸了口气,“我去过海棠山庄,永叔说他不在,白玉轩,他来找过你吗?”
“永叔说不在,你信了?”
骆晴又一跺脚,转身,匆匆走了……
原来她来乐京还是为了找他。
白十一将视线转回,看见了桌上放的那碗醒酒汤,他用手背探了探温度,正好。
他端起醒酒汤,走至床边,轻轻推了推晏小山的胳膊,“你醒醒吧,先将这个喝了……”
晏小山头痛欲裂,胃里也烧的难受,她只听得有人在脑门上方胡乱地说着什么,她听不分明,又觉得身子被扶起,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贴在了唇边。
她不渴,就是难受,但这汤水流入口中,淌过喉头,滑入胃里,她感觉竟不错,于是她很乖顺地喝了。
白十一觉得,她喝醉了,还怪老实的。等她喝下,他重又将她躺回床上,并替她掖了掖被角。
他起身时,不巧看见袖口的一点儿污渍,他低头嗅了嗅,自嘲地笑道:“果然臭男人。”
他该洗澡了。
白十一莫名地回头瞄了一眼床上的晏小山,她本就皮肤白皙,此时白里又透着一股嫣红,有点儿动人。
他从她的脸扫到了她的黑发。
他方才摸过的,柔滑似绸,他忍不住低头去闻。
很奇怪,她身上还是香的,哪怕她几日不洗澡,哪怕她方才刚刚穿过臭男人的衣裳。
白十一捏了捏鼻子,无声失笑,他方才这是怎么了?
他直起腰收了心思,出门,将小二唤来。
“小二,我有事出去一会儿,若是我房中的那位兄弟醒了,可让他在房中静候片刻。”说完,他将一锭银子放入小二的手中。
小二笑逐颜开,低头哈腰,“好勒。”
白十一洗澡很讲究,皇城根下,澡堂也建得很气派,白十一抱着一件新买的衣裳,选了个最气派的澡堂——逍遥堂。
最气派的澡堂中,有最贵的澡间。
白十一就在其中一间。
澡间内点着熏香,四方浴池中撒着花瓣,一侧池边摆着点心和一壶美酒。
的确是美酒,白十一对酒也很讲究,此酒清新冽人,醇香醉人,若是细品,还有一股莲花的清香。
白十一闭着眼睛,懒洋洋地靠在池边,不一会儿他听见一阵脚步。
脚步轻盈,他听得出该是个女人,但他没要女人。
他徐徐睁眼,透过萦绕的水雾,看见她笔直嫩白的小腿,白十一抬眸,便看见一个姑娘,俏丽如出水芙蓉,含笑而来。
白十一也笑了。
“公子,可要奴家来陪?”
“怎么个陪法?”
姑娘低头含羞,“公子想怎么个陪法就怎么个陪法。”
白十一不置可否的看着她,“我叫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
姑娘又点点头。
“很好。”白十一笑得更灿烂了些。
姑娘的纤纤玉手放在了腰间的束带上,唇角微勾,媚眼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