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往事曝光
蓝梦蝶此时脸颊上,带着凝重,带着惶然,有着一丝的期盼,更有着畏惧,那个文件袋,在蓝梦蝶的手中似乎就成为了潘多拉的魔盒,而那些装在文件袋里边的文件,就似乎是成了魔盒里边装着的瘟疫怪兽,一旦是被她带出来,就会让自己的人生,受到强烈的震荡,再也不能回到过去。.
可是,现在的自己,还能够装着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依然忍受着一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着现在的生活吗?
蓝梦蝶的双手紧紧捏住文件袋中的文件,似乎是捏着一头凶猛的怪兽,此时正在那里,犹豫而畏惧,抓住,又放开,往外拉了拉,却又再一次的完全放回到袋子里边去,抓住,与放开,让她犹豫不决,不知如何是好。
蓝梦蝶咬了咬牙,终于是将文件紧紧握住,然后,用力的,拉了出来。蓝梦蝶只感觉到自己的手在颤抖着,手中的文件并没有多少纸,却感到分量极重,重到她连手都举不起来了一般。
“蓝梦蝶,你真是个混蛋,为什么,为什么害怕?你难道还在为他担心吗?这里边是爸爸留下来的,肯定就是爸爸为自己的担心,你在怕什么?”
蓝梦蝶恨恨的呢喃着,对于自己的表现,感到强烈的怨恨,深呼吸间,将文件举了起来,一份是有着范英达签名,以及盖了公证印章的遗嘱,另一份却是一个信封,上边写着‘女儿梦蝶’收。
蓝梦蝶强自让自己镇定下来,先将遗嘱打开,遗嘱上边的内容很简单,一条条的都是蓝耀辉为了维护蓝梦蝶的权益而写,包括要将蓝耀辉的房产,公司,以及存款之类全都留给蓝梦蝶的内容。.
只是,这遗嘱上的最后一条,让蓝梦蝶的心情,变得更加混乱,这一条,就是蓝梦蝶一直寻找的重点。
蓝耀辉所留下的遗嘱上,最后一条写得清清楚楚,黑少泽与蓝梦蝶成婚后必须对蓝梦蝶极好,为了证明他对于蓝梦蝶的好,要待有宝宝出世之后,黑少泽才能够得到蓝家认可,而那些在黑少泽与蓝梦蝶婚后的共同财产,黑少泽才有分得的权利。
蓝梦蝶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上传来剧烈的疼痛感,孩子,也可以用来证明财产的归属吗?
蓝梦蝶从来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连那可爱的宝宝,到了最后,居然也是可以用来证明一份财产归属,是属于谁的。而这件事情当中,自己这一个当事人,却是不知道事情真相的,另外的两个人,一个是给予了自己生命,并且将自己抚养长大的父亲,而另一个,则是自己用心去爱,可是想要用一生一世去相处的爱人!
遗嘱分为两份,有一份,是在黑少泽的手中的,蓝梦蝶也是由蓝耀辉那里听来的消息。捏着手中的这一份遗嘱,蓝梦蝶的心情显得混乱不堪,原来,自己的未来,自己腹中的孩子,就这样的被自己最在意的两个人给决定了,给左右了!这,是悲哀?还是,对于自己人生的嘲讽呢?
蓝梦蝶的手颤抖着,父亲已经过世,她知道就算是他还活着,自己也不会去怪责于他的,因为,这也算是父亲为了自己的幸福,想要让黑少泽证明他对于自己是真爱,才会如此的吧。
那么,这一切,应该怪的人,是黑少泽?
蓝梦蝶轻轻摇了摇头,是怪责,还是应该痛恨?蓝梦蝶将遗嘱放下,现在这东西对于自己来说,并不重要吧,因为,自己从头至尾,都没有去想过那所谓的财产归属问题。
蓝梦蝶放下了遗嘱,将那一个写有自己名字的信封拿起打开,信纸很厚,里边是蓝耀辉写给蓝梦蝶的信,是他交待的一些往事,写了他对于自己曾经所做往事中,最后悔的,是与黑家的仇恨,当年,他狠毒的将黑家夫妇逼死的事情。蓝耀辉在信中告诉蓝梦蝶,也正是因为当年的那些事情,所以他在遇到黑少泽的时候,就怀疑他会与曾经的黑家有着关系,才会防备与拒绝。
虽然后来,蓝耀辉查出黑少泽与当年的黑家没有关系,但他依然对于黑少泽的姓氏反感,所以才会限制他,才会留下遗嘱。蓝耀辉写到这里,让蓝梦蝶原谅他会阻止她的婚姻,并且,祝蓝梦蝶幸福。
看完了这封信,蓝梦蝶一脸平静,将手中的信纸与那封遗嘱一一放好,再次的用双手抚平,然后,放回到了文件袋中。做完了这一切,蓝梦蝶这才伸出了手来,捂紧自己的嘴,大哭起来。
哭泣的声音由蓝梦蝶被紧压的嘴唇里边传出来,肆意的传向四方,那显得有些怪异的泣哭声,在这间办公室里边回荡着。蓝梦蝶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心中不得一丝的安宁。
为什么,既然遗嘱上写明了有孩子,他才能够得到蓝家的一切,他又为什么要杀死这孩子?蓝梦蝶放下了双手,再次的思考着,混乱的思绪,让她不得不去考究着所有的事情。
也许,只是因为,他认为这孩子,不是他的?
蓝梦蝶想了想,拿起了英达律师事务所的座机电话,然后,拨打出黑少泽的电话号码。
黑少泽此时,正在与黑明风商量着寻找蓝梦蝶的事情,电话响起,他看着陌生的电话号码,神思紧张的他,没有丝毫的考虑,马上就按下了接听键。
“喂?你是谁?梦蝶,是你吗?还是你是徐明阳?你把梦蝶怎么了?我警告你,如果梦蝶伤了一根寒毛,我都会让你生不如死!”
听着听筒里边传来黑少泽的声音,蓝梦蝶听着他的话,嘴角微微翘起,自己是不是应该感动呢?可是,为何现在的自己,对于他的这些关心与关切,没有了感动的心情了呢?
“黑少泽,孩子没了。”蓝梦蝶以平静的口吻开了口,脸颊上的肌肉轻轻颤动着,露出似乎是笑意的痕迹来,只是,此时的她所感知到的,只有自嘲,对于自己深深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