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决定
“蕊儿，怎么站在这里？”慕容千奇看着站在风口向下眺望的聂云蕊，拿着披风走到她面前为她温柔披上：“身体才刚刚有些起色，千万不要再生病了。.”
聂云蕊的性命在所有人的努力下终于挽救回来，可她的身体却还很虚弱，从鬼门关前回来一圈的聂云蕊整个人就像被重新塑造了一番，身体跟以前的健康已经不能相比，能活下来已经算是奇迹。
慕容千奇现在已经不再叫聂云蕊的化名格无双，因为他说，他不希望两人之间有任何的假，哪怕是一点点，他要的是真实的她，哪怕是不完美的也好，爱上这个人，爱上的自然也是她所有的优点还有缺点。
对于她欺骗自己的这件事情，慕容千奇也已经释怀，态度就跟从前一般对她一样的温柔，甚至比以前还要细心。
察觉到慕容千奇的小心翼翼，聂云蕊的心却感觉到无比的空虚，好像看破红尘一般的油盐不进，对很多事情失去了信心。
将他披在身上的披风拉好，聂云蕊并没有转身看向身旁的慕容千奇，而是继续眺望远方：“你说，死了的人能够知道还活着的人在思念他们吗？”
“当然。”知道她现在的心情很难过，慕容千奇理解的说着：“只要两个人互相关心，彼此牵挂，那不管对方是生是死，那他们之间永远都会存在一座桥梁来让他们沟通，所以你一定要活的很好很好才能让牵挂你的人安心，知道吗？”
“谢谢。”知道他只是安慰自己，死了的人哪里会知道活着的人在想什么。
“为什么要跟我说谢谢？”以前的她对于自己的这些表现从来不会说谢谢，这样的她让自己感觉他们之间好像有一道距离一般。
“因为你为我做的一切啊。”扭头看向他，不认为自己有说错什么。
以前他对自己的好那是因为他们之间那份理所当然的爱，可现在，他知道自己欺骗了他对自己还如此，难道自己不该说谢谢吗？
“蕊儿，你变了。”他有些接受不了聂云蕊的改变。
“我变了吗？”她不认为自己有什么样的改变。
“对，你给我的感觉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你能告诉我现在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吗？不然这样的她还真是让自己有些许琢磨不透的感觉。”
“我没想什么啊。”转开眼神，不看向慕容千奇探索的眼光。
“不要逃避我。”见她那逃避的样子，慕容千奇有种她似乎做了某种决定的感觉，而且这样的决定还让他害怕。
她此时似乎是太过于平静，从格尔爵闭上眼她昏迷再清醒的那一刻，原本该大哭伤心欲绝的她竟然就像是没事人一般的做自己的事情，不哭也不闹，而自己为了不刺激她也不敢多问，认为这样的话也许时间能够冲淡一切。
可是现在他发现似乎并不是这么简单，原本想着等时间再过没多久的时候她就能平静自己的心情，将内心的伤痛说出来，而自己也能靠对她的关心让她能够早日打开心房，可现在他发现自己这样的想法似乎有些错了，看着她越来越平静的脸庞，慕容千奇真的发现自己现在有些捉摸不透她的想法。
而她这样平静的双眸更是让他心里产生不该有的紧张，总感觉有什么事情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她做出了什么不该做的决定。
“我没有逃避你啊。”嘴角扯出些微笑容，表示自己什么事情都没有。
看着她现在的样子，慕容千奇感觉到事情是真的有了，按压着她的双肩让她转过身面向自己，不让她有逃避的机会，他现在要清清楚楚看见她的每一个举动，看清她的想法，不允许她有任何事情藏在心里不跟自己说。
“没有逃避我，那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
“没有。”定定的看向慕容千奇的眼睛，表示自己并没有害怕与他对视。
而她这样强调的举动更加让对方确定她有事。.“你知道什么叫做欲盖弥彰吗？”
“不知道、”现在就算知道也要说不知道。
“蕊儿，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跟我说吗，不要藏在心里一个人慢慢去承担，这样下去的话原本很简单的一件事情会被复杂划，那样的话就会出事情你明白吧？”
“我没有要隐藏什么事情。”转不了身子，但也不想看他的眼睛。
“我说了，不要逃避我。”这样的她真的让自己有种捉摸不透的感觉。“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难道就不能告诉我吗？”
“……”还是不说话，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从什么地方说起。有些事情真的是只有经历过了才能了解到底该怎么去做。
“说话，蕊儿。”
“千奇。”见自己如果不说的话慕容千奇肯定不会放过自己，聂云蕊只能面对他，心里也明白一个问题，那就是不管怎么样，再怎么的不想面对，她也必须面对这个男人，不然的话她的一切决定都没有办法实现。
“恩？”鼓励的眼神看向聂云蕊，告诉她，有什么事情尽管跟自己说。
看着他鼓励的眼神，聂云蕊是真的鼓足了很大很大的勇气才有说出口的力量：“千奇，我想离开。”终于说出口，才发现原来要说也没有那么困难。
“离开？”有些没明白她的意思，为什么要突然跟自己说离开的话：“为什么要离开？”他是真的不明白。
见他满脸疑惑，知道终归要解释清楚，也就耐心的对他说：“其实这几天我都在想这件事情，我想要离开这里，整理自己的思绪。”
“整理思绪哪里不可以呢？为什么一定要离开？”两个问号对着聂云蕊，她那飘然的似乎已经离开只是身体还在眼前的样子让他出现恐惧。
“因为这里有我太多的回忆，太多的过往，这里不管什么事情都能让我想起很多很多的事情，而这些事情每一件都让我想当的痛苦！”说着说着，原本淡然的眼神出现水气，以前的过往又重新浮现回眼前。
“蕊儿，过去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不要再想这么多好不好。”慕容千奇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勇气传递给她信心，希望她不要想这么多。
“我知道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但很多事情并不是过去了就能不去想它，千奇，你能明白我心里的难受吗？我真的不能再继续留在这里，我真的必须离开让自己的思绪沉淀，不然的话我担心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会疯掉。”说着，聂云蕊抱着自己的头好像要崩溃一般的眼泪掉个不停。
聂云蕊的举动吓得慕容千奇赶紧将她揽进怀中，让她情绪平复不要这么激动。“蕊儿，不要激动，你现在的身体承受不了这么多。”
知道她伤心知道她难过，这段时间的压抑他也很清楚，而她现在的表现是这些天来她唯一失控的一次，知道她压抑的太久，需要释放，但却担心她太过于激动身体会承受不住。
被慕容千奇揽在怀中，这段时间一直跟他保持距离的聂云蕊好久没有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气息，想着以往的种种，眼泪掉的更厉害。
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女人，让这么多人因为自己一个人而难受，可现在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该如何让这么一个男人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她觉得自己已经不该再拥有拥有幸福的权利。
“千奇，你说我为什么会这样，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让身边一个个爱我的人因为我而离开，难道我真的是一个不祥的人吗？所有爱我的人都会一个个离我而去，如果这样的话，那我愿意放逐自己、”
听见她想要离开原来是这样的想法，慕容千奇总算是明了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心疼之余对她的单纯善良更显无奈，在经历了人世间就连男人也无法承受的这么多苦难之后还能保有这样一颗纯正的心，慕容千奇真的觉得自己很幸运。
“你什么都没有做错。”慕容千奇紧紧将聂云蕊拥入怀中，希望她不要将所有的过错全都揽在自己一个人身上：“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所能预计的，这么些年了，发生的这些事情，我知道你很辛苦。”
慕容千奇的话让聂云蕊的眼泪掉的更厉害，这段时间她不停的跟自己说不要伤心，不要难过，不要再让身边的人为自己担心，就算再难过再悲伤也只能只能自己一个人静静悲伤不要让他们知道。
可是今天，在她想着自己的决定要离开这里，感受到发生了这些事情之后愿意原谅自己还如此温柔的慕容千奇，真的让她没有办法在继续隐藏下去。
“不，我一点也不辛苦，我只知道我做了许多的错事，伤害了你们，伤害了这么多爱我的人，我真的不该继续留在这个世界上，我的存在只会给所有人带来灾难。”
“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这样的想法那是相当危险！
“这些是事实不是吗？”就算她想要否认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傻丫头，我说了，这些事情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也知道有这么多人关心你，那你就更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一个人为谁付出多少那是没有什么计较可言，你想得实在是太多。”
“不，不是我想得太多，千奇，请你原谅我的自私，你能让离开吗？”她是真的已经做出决定要离开这里。“我并不是冲动之下的决定，而是我真的想要离开，你愿意成全我这个心愿吗？”
这些天籁她静静思考了许久才得出的决定，并没有什么冲动，而是真的想要离开这个地方，也许一段时间的离开会给自己带来更好的未来。
有些事情并不是在一个地方老是呆着才会好的，而是需要一个更宽阔的视野来整理自己的思绪，这件事情她认为自己完全有必要去做。
看她那坚决的样子，慕容千奇发现她似乎早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这样做吗？”为什么一定要离开自己不可他实在是想不明白。
“恩。”点点头，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什么时候回来？”他必须知道如果自己一旦放她离开，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因为她还没有离开，在听见她要离开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担心见不着她的日子。
“我不知道。”这个问题她想着要离开的时候还真没有想过。
“那你的他意思是不打算回到我身边了吗？彻底离开我的世界吗？”见她连回来的准备都没有做好。
“没有、”摇摇头，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多久才能理清脑海中这些凌乱的思绪，千奇，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现在的心情我真的很乱。”如果自己再不出去走走的话她真认为自己要疯。
以前的种种就像走马灯一般天天在她脑海中不断重复，想着身边每一个亲人以及关心自己人因为自己而失去生命的那一刻，她真的想就那样跟他们一起死去。
可身边还有这么一些关心自己的人，还有她爱的人，她又舍不得就这样结束自己的生命，如此自私又矛盾的自己真的让她无法接受。
“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很乱，但我舍不得你离开。”想着她要离开自己，慕容千奇真的舍不得就这样放手让她离开，更何况连她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那就更加不愿意放手，害怕她就像放飞的鸟儿一般不再回到自己的怀抱。
“我也舍不得你。”想着要跟他分别，自己也相当难受：“可如果我不离开你的话，我会更痛苦，想着那些因为我而失去生命的人，而我却还能幸福快乐的在自己爱的人身边，真的很不公平，我不能这么自私。”
“你一点也不自私。”如果她自私的话就不会这么痛苦：“蕊儿，哪里都不要去，就留在我的身边好不好，我真的好舍不得你。”几乎有着请求的语气。
“对不起。”退出慕容千奇的怀抱，聂云蕊表示出自己的坚持，同时也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如此自私的享受幸福。“我不能如此自私，我做不到。”她真的不能在享受他对自己爱的同时忘记以前的种种。
看着她如此坚持，慕容千奇发现自己现在说再多也没用：“你这个样子真的没法让我安心的放你一个人离开。”知道将她强制困在这里只会让她现在的痛苦更加多，慕容千奇选择退让，让她离开。
虽然在心里下定这个决心还真的是很困难，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我会照顾好自己，千奇，你答应让我离开吗？”发现自己 真的很残忍。
“我答应你。”如果自己再不答应，那他才真是自私的那一个“哪怕我真的很舍不得你离开，但我也要尊重你的想法，因为我知道你真的过的很辛苦。”
“谢谢你千奇。”感动的落下眼泪，一下子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说才好：“这段时间真的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好好沉淀一番，我不知道这个时间到底需要多久，也无法给你承诺，如果你遇上了一个好女孩，那我希望你能够珍惜她，你一定会幸福。”
“你在胡说些什么！”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我慕容千奇这辈子就只爱你聂云蕊一个女人，我不管你以前经历了多少事情，做了什么，但我现在只知道我爱你，我知道你现在心情很复杂，也明白你难受，我原谅你这一次的话，我不希望再听见相同类似的话。”那完全就是在抹杀自己的爱情。
看见慕容千奇生气，聂云蕊知道说错话，但也是内心的想法：“对不起。”知道他很爱自己那已经足够。
“好了，我不想听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的话，我现在只是要告诉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在外面遇到什么，你只要记住一点就好，那就是这里永远都有一个人在等你，那颗爱你的心永远不会改变、”这些话是他以前根本就不会说出口的话，但经过格尔爵的事情之后，慕容千奇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不管发生什么，爱一个人，那就要勇敢的说出来让对方知道，以免造成自己的终身遗憾。
“我知道。”点点头，对他对自己的感情表示感谢，但有些话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可爱的男人说。
“蕊儿，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再次将聂云蕊拥入怀中感受她身体的温度，让自己好好记住这样的感觉，他担心自己会有好长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办法再碰到如此类似的味道，也没有办法在闻到她的体香，人还没有离开，他已经开始想念。
聂云蕊也感受到慕容千奇对自己强烈的不舍，她也很想留在他身边，但如果自己走不出原来那些阴影，没有办法 理清现有的情绪，她知道，就算自己勉强留下来享受他对自己的爱，那也不会幸福。
“蕊儿，你一定要回来。”慕容千奇在此露出自己的担忧，希望她能给自己承诺，哪怕是敷衍一点点也好。
“我会回来的。”对他，自己也有难以割舍的感情，只是这个时间她说不清楚，如果这个思绪要一辈子才能整理完的话，那她肯定永远都不会回到他身边，她一定要让自己不带一点杂质的出现在她心爱的男人面前。
“谢谢。”虽然他知道这个答案是多么的虚无，但只要她愿意回来就好，哪怕是一辈子的时间来等他也愿意。
“千奇，我希望当我再次回来的时候你能看见一个全新的我，我能够全心全意的爱你，到时候我一定要付出我所有的爱来爱你，让你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有你在我身边早已经让我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听了慕容千奇的话，聂云蕊不再多说什么，说再多那也是多余，紧紧抱住这个牵系着她思绪的男人，她又何尝舍得这个男人。
两人无言的就这样紧紧抱住对方，互相记住对方身上的味道，用来回味余下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