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误会开端

殷红的血如同盛开的蔷薇花爬满了她的肩头,松散垂下的发丝沾染血迹,她的面色潮红,唇瓣堪比凌寒澈的苍白,整个人颇为狼狈的回到了客栈。.

在推开房门,看到凌寒澈的一霎间,她在也支撑不住的倒下了。

凌寒澈准备了一肚子的训词,原本要等到她回来时好好教训一番,可这些话在看到她到地上的一瞬间都湮灭在腹中了。

剑眉微蹙,他大步走上前,在将昏迷的琉璃抱起时,凌寒澈只有一声无奈的叹息。抱着她轻飘飘的身体,轻轻的平放在床榻之上。

昏迷的琉璃眉头深深的皱着,紧闭的眼眸一颤一颤的,似乎很紧张一样。

凌寒澈将她放下之后想也没想就解开了她月白色的外衣,随后一件一件的退去,最终只留下一个粉色的蝉丝肚兜才停下手。

可以说这几日来凌寒澈做这件事情已经做得得心应手了,所以此时在退去她衣衫之时不费吹灰之力。

“本王根本没当你是个女子,所以你也不要有什么负担,只是疗伤而已……”凌寒澈一边重复每天都会重复的一句话,一边替她摘下已经被血浸湿的布条,清洁了伤口,敷上药,最后替她包扎。

因为伤口在肩上,所以每当替她包扎的时候都需要她侧着身子,这一侧身子都没什么,只是那松松垮垮的肚兜就会一瞬间掉下来,胸前的大好春光自然也暴露在了空气下……

初次包扎时,这样的情景害的凌寒澈手足无措,俊脸红了半晌,最后还是靠运功逼退脸上的红潮……有了那一次的经验以后凌寒澈就学聪明了,事先都会拿被子盖着她的身上在包扎。

“本王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

收拾好一切,凌寒澈一边替她穿衣服一边无奈的说道:“好端端的非要带上你这么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原本还以为你很机灵,会有用处,现在不得不承认,本王也有走眼的时候……哎……你那老狐狸的爹爹到底在不在乎你这个女儿啊?都失踪这么久了还没找到,办事效率有够啰嗦的。”

替她收拾染血的衣物时,两个物件突然从衣衫内掉了下,摔在了地上。

在一个小巧的锦木盒内蹦出了一块令牌,一同掉在了地上,还有一个玉瓷瓶。

凌寒澈弯身将其捡起,这个锦木盒子凌寒澈曾见她拿过,但一直不知这其中到底装着何物,如今掉在地上,将里面的东西摔出来了凌寒澈才看清。修长的手指拾起了令牌,一个大大的金色令字呈现在他眼前。

“状元令?”琥珀色的眼眸闪烁凌厉的光芒,落在了昏睡的琉璃身上,渐渐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呵,伊素颜,太师之女吗?果然不能轻忽。.”令牌放在手中颠了颠,随后攥紧,修长的手指上骨节渐渐的清白,极具磁性的嗓音在一瞬间也低沉到极点:“本王自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却在不觉间将致命的一击留在了身边……呵……是失策吗?”逸尘兄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在瞒着本王呢?

顿了一下,他将地上的玉瓷瓶捡了起来,刚一握在手中凌寒澈便皱起了眉头,眼中也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慎重。

玉瓷瓶口之上刻了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图案,因图案与瓶色相同,所以若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觉。

像字不是字,向图不是画,很奇怪的一个标志,然而,正是它才使得凌寒澈如此慎重。

“九幽子……”凌寒澈将玉瓶握在手中,随后转头看了眼琉璃,琥珀色的眸子内满是不解与疑惑:“她怎么会有九幽子先生的玉瓶?难道……”一个惊天预谋突然冲进他的脑海之中,凌寒澈猛的切断了脑海中不断延续的猜测,若真像他所猜测的那般,结果就可怕了……

为了确认是九幽子先生的玉瓶,凌寒澈还拔下了瓶塞放在鼻下轻闻了闻,是熟悉的药香,这个味道他永不会忘记,不会有错,一定是先生的……

琥珀色的眸子望向她渐渐的冰冷,甚至一丝丝的杀气从中溢出,但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将药瓶和锦木盒重新放回了衣衫内。

“很好,是本王看错你了,不得不说,隐匿的很好……我的爱妃,暗查这么久,你可发现,本王是个很会记仇的人了吗?”

翌日

日上三竿,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棂射进屋内,阵阵轻柔的和风夹杂着柳絮清馨的气息吹进了屋内。

床榻之上,琉璃缓缓的睁开了眼眸,光线刺眼,她不禁抬手挡在眼前,过了好半天才适应过来。琉璃坐起身,四下看了看,屋内空荡荡的,除了她再无一人。

“已经走了吗?”想到今天的第二轮赛选,琉璃猜测凌寒澈应该去了演武场。

低头查看了伤口,被重新包扎过了。

琉璃并不担心被发现女儿身,因为凌寒澈曾说:他是少爷,才不会做服侍人的事,所以每次包扎换药都是请的大夫……

这样的话虽然可信度不高,别人信不信她不知道,反正琉璃是信了。

呆在屋内实在闷得慌,琉璃起身下了榻,收拾了一番装束,又带了些随身的东西,琉璃准备出去放风。

距离演武耻近的地方,那附近有几间茶馆,坐在二楼可以将演武场的擂台收入眼中,所以她不必冒着生命危险往里挤了,只要坐在茶楼里看就是。

一路上,路过街摊的时候琉璃总会驻足,买一些新奇古怪的发饰,还买了几盒胭脂准备日后恢复女儿装时美一美。

琉璃刚付完钱,准备拿东西走人的时候,有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迎面跑来,突然就一头撞在她的身上,随后瘦小的身子被反弹回去,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冲击力很大,琉璃也跄踉退了一步,站稳后,她低头一看发现对方只是一个瘦小的女孩时,琉璃急忙蹲下身将她扶起,关心的拍着她衣衫上的灰尘:“小妹妹,你怎么样?有没有摔疼?”

“对不起姐姐,是我先撞的你……”小女孩露出怯色,脏兮兮的小脸上,一双灰蒙蒙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没有焦距,身上穿的衣服也很简朴,还有很多补丁,看上去像个可怜的流浪儿……

在看清那双灰蒙蒙的眼睛时,琉璃这才发现,小女孩原来是个盲人,她无法看清自己的装扮,只是听声辨别对方而已。

琉璃露出柔和的笑意,解释道:“小妹妹,我不是姐姐,我是大哥哥呀。”

“可是声音……”

“呃……声音是不是很温柔呀?”琉璃干笑一声,站起身:“好了,既然没有伤到,你去玩吧,大哥哥还有事情要办。”

“噢,再见,大哥哥……”小女孩闻声辩方位,对琉璃挥了挥手,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然后向前房快跑而去。

正在这时,迎面走来两人,为首一人身穿冰蓝的上好丝绸制成的对襟长袍,黑墨发丝被鬃成冠,束在头顶,下巴微微抬起,茶色的眼眸炯炯有神,如星河灿烂的璀璨。

另一人则是一身墨蓝色对襟长袍,腰挂银色长剑,神色冰冷,不近人情,犹如腊月寒霜,让人望而心寒。

“修罗谦夜?”琉璃诧异的看着那墨蓝色衣衫的男子。

昨日在演武场的擂台上,凭借一副剪纸画取得全场第一名的修罗谦夜,琉璃对他印象很深,此时在大街上看到她,不禁吃了一惊。

阴冷的黑眸突然射向琉璃,一瞬间,琉璃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四是要被冰封了一般,寒的透彻,那原本带有杀气的目光突然转成了警告的神色,似乎在警告她不许提起修罗之名。

“哎……小心啊……”小女孩匆匆跑出去的身影,眼看就要拽到了那蓝衫男子,琉璃急忙大喊一声,却还是晚了一步。

小女童一头撞在了男子修长的腿上,又被结结实实的弹回,重重摔在了地上。

琉璃见状急忙上前将她扶起,柔声道:“既然看不见,就不要跑了,慢慢的走,免得再跌倒,听到了没?”小女孩胡乱的点点头,刚站稳,就挣脱琉璃的手,要向前跑去,好像害怕什么一样,琉璃感觉到她很紧张。

刚跑出两步,蓝衫男子突然伸出一手,拦住了小女孩的去路。

“你干什么?”琉璃皱眉看着他,以为男子要责难小女孩:“只是不小心撞到你而已……”琉璃正说着话,突然蓝衫男子蹲下了身,在焦虑不安的小女孩怀中拎出了一个青色的荷包扔给了琉璃。

琉璃慌忙接住,在看清手中竟然是她的荷包时,她下意识的摸向腰间,却发现那里空空如也。蓝色男子悠长动听的嗓音缓缓响起,道:“发怜悯也要选准对象,否则荷包就不保了。”

琉璃被他说得一阵无言,看了看手中的荷包,又看向蓝衫男子手下的小女童。

此时她浑身颤抖,捂着小脑袋,一副怯怕挨打的模样,顿了一下,琉璃唇角轻轻的扬起,眼中渐渐的恢复了柔和之色。

她走到小女童身边刚蹲下身,小女童急忙跪下,哭着求饶:“对不起……对不起大哥哥,不要打我……不要打,我不是有意的,是有人叫我来偷的……”

小女童哭着求饶,琉璃急忙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听到是有人指使的琉璃脸上没有异色。因为在她曾经的世界这样利用孝子偷骗的人有很多,那些孩子都是被迫的,很可怜。所以琉璃自然就将她的话理解成了是一个小偷团伙的头头支使她的。

蓝衫男子却不这么想,他问小女童:“是谁指使你的?”

小女童道:“在前面包子铺旁的拐角里,她说我偷了荷包就给我买热气腾腾的热包子……”

蓝衫男子闻言转头看了眼谦夜,修罗谦夜二话不说,瞪了蓝衫男子一眼,转身向小女童所指的那个角落走去。

琉璃对小女童笑了笑,从荷包内取出一半的银子塞到了小女童的兜内:“喏,这些够你吃许久热包子的了,不要在当偷儿了,知道吗?”

“大哥哥……”小女童声音颤抖,灰蒙蒙的眼眸内积聚雾气,她似乎没想到琉璃会如此。

“放心的回家吧,大哥哥不会怪你的。”安慰她的话落,琉璃看向蓝衫男子。

蓝衫男子颇为意外,顿了一下,还是放开了小女童,还不忘夸赞琉璃:“现在这世道还有你这样的善人,真少见。”

琉璃耸耸肩,看着小女童跌跌撞撞跑远了的身影,脸上是一片温和之色。

她颠了颠荷包内所剩无几的银子,然后抬头对男子道:“为了表示感谢,我请你喝茶吧,喏,那个二楼是可以看到演武场的。”琉璃指了指不远处的茶楼,笑着邀请。

男子也不见外,笑容可掬的拱手道:“盛情难却,若推辞到显得在下虚假了。”

“呵呵,兄台请。”琉璃也装模作样的拱拱手,两人一同像茶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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