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第二块密卷
苏筱洛顿时理解了她的话,“断然不行!等你的身体好了,我们再试!”她将她的胳膊放回身边,给她盖了被子。.
苏筱夏却不依,再度耗费力气伸出胳膊,“试血——”她哀求的眼神充满悲伤。
她怎么如此迫切?因为孩子没了?要报仇?“筱夏,宋太医和我说,你的身体目前不适合——所以宣王他是没办法的。”苏筱洛还是说出来了。
苏筱夏眼泪划过苍白的脸,一肚子话与委屈无法出口,只得一直喃喃斯斯响着“试——血——”她要报仇!为了她死去的孩儿,为了拾逸!
“筱夏!你若当我是姐姐,便听我的!我做不到!”她心疼她,现在才知道为何当日看到血水会那么大反应,那也是她的亲人,流着她体内十分之一的血液呢!
“你要好好休息,好好吃饭,当你身体养好的时候,便是姐姐帮你报仇的时刻!”苏筱洛懂她心底的话!
苏筱夏感激地看着她的姐姐,她关心她胜过那些旁的,这才是亲情,血浓于水,失了孩子,失了拾逸,她见到了姐姐!这是上天给的一点微不足道却必不可少的补偿!
“乖!你睡会儿!我守着你!”苏筱洛将她胳膊收进被子。
“看剑——”她努力发出声音,苏筱洛却半天才理解。
“你要再看看剑?”她知道她一直致力于江湖的,“等你好了,我把它送你!”然后苏筱洛抽出剑,“我们姐妹三人没准是天上的神仙,才会遇到这么神奇的事情,答应我,将磨难当做试炼——筱夏!”
苏筱洛惊骇出声,因为苏筱夏已经将胳膊割裂,血像水一样流出,“你疯了吗?天哪!我做了什么!”她眼泪哗哗流下,愣住几秒回神,开始找白布。.
这么辉煌奢华的屋子难道不屑有块白布吗?连被子被单都不是白的?!呀呀呸!苏筱洛想骂人了!然后她想起她身上的白布,不管了,先给筱夏止血再说吧!抖落银票,将布裹住她的胳膊,也许那只是某人恶作剧放的白布,根本没什么密码——
“如果你因为这点血出了事,我这辈子怎么活着?!”她会自责一辈子的!一辈子悔恨不得安生!
苏筱夏摇头,惨白的脸更加没有血色,却浮现一抹笑意,那是得偿所愿的笑,即使死了,也在所不惜的!
“筱夏,你记得对死者最好的祭奠不是放弃自己,而是精彩健康的活着!”苏筱洛帮她按着伤口,“况且,你相信灵魂之说吗?你要养好身体再怀个孩子,也许他在等着你这么做,然后再世为人与你续母子情缘!”
苏筱洛想着要不要说出自己穿越这个案例,又怕吓到她,只是深切地望着她,不过她的话似乎触动她了,苏筱夏的眼睛慢慢聚焦,有了一丝光亮。
灵魂?梦里小小的影子是她孩儿的灵魂启示吗?他在等着自己,是的,如姐姐所说,她要与他再续情缘的!可是,拾逸呢?他在哪里?他还活着吗?一定的!他答应过她!
“姐——”苏筱夏只能以口型而出话语了,她想谢谢她。
“别说话了!我求你!”她已经很虚弱了,苏筱洛很怕她像个瓷娃娃随时碎掉。
不知道是不是天怜她严重贫血,血很快被止住,微微展开布,那一刹那,苏筱洛觉得她错了!这布果是有密码的!而这密码真的是苏筱夏的血!
“我们成功了!你看——”她大喜,将布抻直给苏筱夏看,是像上次在暗道里墙上出现的剑谱。苏筱夏也开心,却又重重喘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苏筱洛收起血图,却感应到剑的喷张,轻轻抽出剑,它似乎比刚才亮了,“你看着我!”
苏筱洛将布放在苏筱夏身旁,然后她站在不远处照着招式舞剑,还好这次她能控制剑,不似上次那般被剑带着无法停止。
一招一式,血图里共五行八列四十式,苏筱洛舞的同时努力记忆,她必须记住,因为外面一个个强大的敌人,她没有能力对付!
苏筱夏看着她的姐姐,好美!慢舞的时候已经有飒爽的感觉,她想象她快速舞剑的情景,她欣慰,她看到了自己曾经的梦想。
苏筱洛将剑收到身后,笑呵呵看着安详的妹妹,她之所以舞,也是让她看到希望,她一定曾经梦想过如此,刚要收起血图,却发现它的边角有个圆形图案,烛光太暗看不真切,她便拿到蜡烛边仔细瞧着,那是什么意思吗?一个小圆形,上面是镂空的点吗?
“乒乓——哐啷——”外面是刀剑相碰的声音,是谁?苏筱洛惊诧。
“姐!”苏筱夏想出声,血图被蜡烛引燃了!
苏筱洛也看到了,将其摔在地上,却无法扑灭火,好似一瞬,它被烧成了灰烬!
她完全呆愣住,脑中空空的,怎么办?刚才的招式她完全想不起来了!
“快走!”大掌拉住她,是玄凌羽!“回去跟你算账!”
看着蒙面人拉走姐姐,苏筱夏吓呆,却没有任何力量帮忙,她如散落在床脚的银票,轻飘飘。
“说!谁来过?”不知过了多久,苏筱夏被宣王弄醒。
她只怔怔看着他,怒发冲冠的他,愤怒却冷静的他,她说不说,对他根本没有价值,他已经捡起地上的银票——风澜国五丰局!是疏忽?还是陷害?
“你到底是谁?!”宣王果真是不认识苏筱夏的!他如何认识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呢?当时也只不过因为她怀了身孕才救她的!
“来人!”宣王蹲在地上捻起一些灰烬,闻了闻,她们烧了什么?!“查嬷嬷中的是什么迷魂香?查侍卫对抗的人的招式?查风澜国和燕霞国是否在找什么人?”
宣王震怒,一下拍裂了桌子,好啊!他自以为豪的铜墙铁壁被人破了!非常好!
玄凌羽并没有带着苏筱洛回前殿,而是将黑面罩解下,带着她出了宣王府,一路打马前行,夜晚的风吹得她禁不住地缩在他的怀里,他大掌环抱,却不停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