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她没我
大婚很顺利。.王家大户,浩浩荡荡的迎亲队抬着八人轿,扛着厚重嫁妆吹吹打打去旧宅接新娘。王家的宾客很多,朝中那些富贵人齐聚,上百桌的流水席铺满宅院,常晚身穿淡紫色纱裙,今日她打扮的用心,黑眼圈,被厚粉铺垫;白唇染了艳红,腮帮也不忘撒着腮红。这样的她还是纤弱的倚在主宅大院一角,人来人往中她保持着淡漠疏离,她悄无声息,也没人注意这个强打起精神的女人。
常晚看着忙碌穿梭的王家人,自己反观像是外人,连客人都不算,旁观这场盛大的热闹。
接亲的鞭炮又响,大门外唢呐鞭炮又来。.
他来了,接了他的新娘。
常晚扭头看向大门,她踮着脚身子被看人闹的人向前推着挤着,而她的脚也着魔的向前钻者,仿佛又回到了在贡院门口等他回家的模样。
小煜。
她知道自己多看一眼便会疼得更疼,可是她又忍不住不看不找。
门开了,苏清煜乌纱圆领藏蓝绣花,胸前簪花披红,手中牵着红带,红带的那一头系着身后凤冠霞帔的女子。
炮仗白烟中,他淡笑自如,向着宾客作揖谢过。
真如下人所说,喜上眉头,精神爽朗。.
小煜。
常晚干涩的押着一句,已是哭腔肆意。吵着嚷着催着他成婚,她当高兴,当高兴!她一手抓着自己胸前的衣襟,一手扭着自己的大腿,垂着脑袋反复几句:常晚,要忍住,忍住。要高兴,高兴!
看他高兴,你不是该彻底死心了?他越好,自己越能回到现实。
新郎官目光扫向人群,好似看到了自己,她连忙垂下脑袋,遮掩自己哭笑不得的脸。凉凉的视线悬在头顶,刮着她的头皮,却没做停留。
藏蓝的袍子边角下是一双黑色虎头靴,这靴子的脚后跟处被她绣上了麦芒。
常晚的眼睛看着阳光下闪烁的金色条纹,朦朦胧胧。
人潮随着新婚一对儿转了方向,而自己来不及收敛眼泪,又被迫推着向前。
苏清煜按着礼数,带着新娘进了铺满大红的大堂。高堂一边坐着王啸天夫妇,他们扯着笑脸,在苏清煜越近时,脸上的笑容越淡。
燃烛焚香、鸣爆竹奏乐,然后礼生育唱。然后就位跪拜,一拜天地,二拜父母,三夫妻对拜。最后送入洞房。这是过堂的礼数。
“新郎新娘,上殿堂!”司仪高喊,更添喜庆。
这时新郎官却站在高高的门槛前,顿了脚、出了状况。
司仪急得满脸是汗,对着苏清煜示意赶快进门,要跪下开始拜堂。
高堂上,只有王啸海夫妇。若是真入赘,真没有任何不妥。
“我苏清煜,还有一人要拜,没有她没有我,这亲也不必结了。”苏清煜淡淡一句,高高在上的王啸海已经面色铁青,王夫人一拍桌子刚想出声,却被王啸海制止。一番耳语后,司仪对着满院的宾客喊道:“有请新郎官长姐常氏!”
新郎官长姐?
论辈分,姐姐是平辈,没资格坐在堂上。
论地位,一个犯妇,更没身份坐在王家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