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清楚
“啊？你别告诉我，你其实是故意让她知道的。”顾嫣然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自己被人拿来当了挡箭牌。这可不是件好玩的事情，万一南风敏敏要是误会了她跟北冥玉有点什么，或者以为她跟北冥玉说了什么，那她在她眼里成什么了？“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本王这么做有何不可？”北冥玉不懂顾嫣然为什么这么来质问他，不过只是利用了她一下罢了，也用不着这么生气吧？再说，他的本意也不是要利用她，而且这样能瞒过南风敏敏，一切不都很好吗？
“呵……你觉得这样做很好吗？南风敏敏她也许真的是背叛了你，可你知道她有多爱你吗？我敢肯定，她之所以做那么多，无非就是为了你而已。你想过没有？”顾嫣然很激动，她觉得北冥玉不该这么去骗南风民敏敏，转而又觉得南风敏敏好可怜。爱一个人有错吗？如果不是当初北冥玉没有保护好她，她也不至于走上这么一条不归路。
“……”北冥玉很惊讶的看着顾嫣然，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些话竟然会是从顾嫣然这里听到的。你说，他真的不知道南风敏敏做这么多都是为了他吗？他知道，这一切，他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只是他不敢多想，怕自己会心软。
“骗子！”顾嫣然感觉自己无法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绪了，那种压抑、怒火、让她觉得不吐不快！于是，她果断的推开了北冥玉，站了起来，“你心里最爱的人根本就是她，而你却要在这里跟别人商量怎么对付她，还特意布局欺骗她，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呢？”那一次，在昏迷中，这个男人嘴里口口声声喊的人不就是南风敏敏吗？人会撒谎，但潜意识不会，他又何必这样一次一次的欺骗自己？“利用我你觉得很开心吗？”
她不过是一个巨丑无比的女人，何以会一次又一次获得高高在上王爷的宠爱？怎么可能？？怎么会？？？既然这件事发生了，那么理由就只有一个，那个男人根本就是想用她来掩饰心中的爱。既然只是用来掩饰心中的爱，他又何必会在乎，那个被利用的女人，到底是美是丑呢？
听了顾嫣然的话，北冥玉面色凝重的站了起来，“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聪明？”他觉得这个女人已经猜透了他的心思，而且不仅仅只是说出来的那么简单。
“有！南风敏敏！”她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南风敏敏了，那个女人一次又一次的说她很聪明。可是，如果她真的聪明的话，就不会到现在才看出来，北冥玉原来从始至终就没爱过她，一切都只是假的。怪不得，她在北冥玉的身上一直感觉到患得患失，爱情如果不是双方的话，又怎么会得到回应呢？
“虽然你现在说我聪明，其实你一直都把我当成傻子，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对不对？我在你的心里甚至连一个替代品都不是，对不对？”顾嫣然心中的愤怒很快就转变成了悲伤，悲伤的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碎，碎得那么透彻。“我从来就不属于这里，我甚至于根本就不属于这里，我从来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在做什么，你们的生活我融入不了，也一直没有融入过。我是我，你是你，没有过交集，也不可能会有交集，更不该有交集。”
男人，为了做大事就可以牲女人，而南风敏敏注定就是被他们牺牲得罪彻底的女人。红颜本无罪，却道是祸水，可悲可叹……
“我真傻，帝王之家本来就是个无情无义的地方，我竟然还会傻傻的爱上你，更可笑的是，我以为你也是爱我的；虽然我一次一次怀疑过自己，怀疑过这份感情，可我却还揣着三分的希望不看放手，现在想想，那不过都是奢望罢了。没关系，这些，我统统都可以不在乎。爱情算什么？狗屁！”顾嫣然第一次把话在北冥玉面前说的那么明白，这也包括了她之前的所有感情，因为没有奢望了，根本就不会再去在乎那些东西。
“我告诉你，我不管你们要干什么，这些统统都跟我没关系，我现在玩不起了，我不玩了，我只求你放过我的兄弟。我什么都可以没有，但我不能没有他们，看在我也算帮了你这么大忙的份上，或者说看在我一直被你利用？欺骗？的份上，放他们一条活路。我保证，我们会走的远远的，保证不会在你们面前出现了，行不行？”真的，她不玩了，不想玩了，跟这群虚伪的人在一起，实在是太累了。
“我不知道老天爷为什么这么对我，要我无缘无故来到这个地方，我认了！可是，我从来也没奢求过什么，只希望要一份简简单单的生活，难道这样都有错吗？”
要说错，最大的错，恐怕就是让她认识了北冥玉这个人！
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北冥玉有些无力，这种感觉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是的，他承认，他的确还深爱着南风敏敏；而且，他做了这么多一开始就是个预谋；最后，他的确才从一开始就在利用顾嫣然。这些，他都不否认，可是他作为一个皇室成员，他又有什么选择呢？
难道他愿意就愿意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去送死吗？如果，他今天选择了南风敏敏，江山社稷怎么办？他将来有何颜面对得起他们北冥家的列祖列宗？？只会让他对不起皇兄，对不起母后，更加对不起天下的百姓。
这中间实在是太复杂了，根本就不是这个女人所了解的这么简单。爱过方知情重，醉过方知酒浓，他爱过，深爱过；他也醉过，烂醉如泥。他本以为，南风将军当年被驱赶出境一切就不会再发生了，可哪知南风将军死后，敏敏却暗中联系了那帮当年造反之士，寓意何为这应该不用他明说了吧？
他皇兄要守住这半片江山不容易，百姓也才刚刚得以安居乐业，他又怎么能让敏敏跟齐浩辰联手，毁了这一方安宁呢？曾经，他也拒绝过，一次又一次，他不想伤害敏敏，也不愿意伤害敏敏。他知道，这一切都不过是命运对她的捉弄。但最终，他还是敌不过母后的苦苦哀求，他知道，或许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宿命！
显然，这个宿命对他们来说是那么的不公平。明明不是他们的错，却把错付诸到了他们的身上。他恨过，痛过，发泄过，最终却依旧是敌不过。。
然而，顾嫣然这个女人对他来说算是什么？他曾经也一次又一次的这么问过自己。他不了解她，但她就这么闯进了他的生活。刚开始出现的时候，正是他情绪最低迷的时候，他刚得知了南风敏敏要造反的消息，他整日与酒相伴，只求一醉，但实在是太过压抑了，他也找来了一帮女人求发泄，过起了花天酒地的日子。
那会儿，他还没有答应母后的要求，他不想做，不愿意去做。当顾嫣然无端的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以为她是太后派来的人，无非就是想让他屈服，绝了他的后路罢了。所以，他才会一次又一次的去伤害她，甚至想至她于死地。他现在还能说，当初的一切都只是一场误会吗？
可是，就因为这场误会，这个女人无端的就出现在了他们之后的计划里。为了要让南风敏敏早日露出马脚，他们必须要用一个女人去激怒她，顾嫣然无非就是首选人物，因为那个时候她长得并不差，这样就很可能就会激发南风敏敏的醋意。
但是他没想到，顾嫣然竟然吃了‘散容丸’，导致中毒过深，成了现在这幅模样。说真的，这个样子的顾嫣然长得实在是太丑了，他们甚至都想到过换一个女人。不过，他却把这个决定压了下来，那个时候，他就感觉自己有些匪夷所思了。显然，他这个决定是对的，再加上齐浩轩的配合，南风敏敏果然上当了。
这些，就是到目前为止，差不多所有的事实。
………
“你怎么知道本王就不爱你？”看着顾嫣然这么急于想分清跟他之间的关系，北冥玉心口微微的胀痛了起来，呼吸有些急促，甚至一度让他觉得透不过去。这个感觉他有过，就在那日上管敏敏与南风将军被发配边疆之时。他是看着南风敏敏走的，他现在就特别恨自己，为什么当时没有留下她，要不然也不会发生今天的一切。
也许是有了之前的经历，北冥玉这一次，再也无法遏制住自己的感情了。他对顾嫣然仅仅只是利用吗？不，他说不清楚那种感觉，他明明不应该爱上这个女人的，为什么他这一刻，却这么害怕失去她呢？？
“……”听到北冥玉的这一句话，顾嫣然显然一下子无所适从，于是站在原地愣了愣。“因为，你根本就不懂爱！”心口依旧在发闷，那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一般。“你有试过心痛吗？如果你真的懂得爱，又怎么会舍得去伤害爱你的女人？”不管是她，亦或是南风敏敏，她们不是都被他伤害了吗？
北冥玉一下子拉过顾嫣然的手，将手放在了他的心口上，“本王，也有心！”难道他会不懂心痛吗？整个天下，难道还有比他更心痛的人吗？从前是如此，现在亦是如此，为什么他的爱就这么的不公平呢？他北冥玉，为什么这辈子都得不到自己的爱的女人呢？“很痛！”北冥玉一边说着，一边把顾嫣然拉进了怀里。
顾嫣然现在越来越蒙了，是的，她感觉到了，感觉到北冥玉或许真的很受伤。从他的身上，竟然感觉到了源源不断迸发出来的哀伤，这种悲伤的情绪一下子就包裹住了顾嫣然，怎么会？怎么会他比她还要忧伤？？
虽然如此，顾嫣然还是奋力的从北冥玉的怀里挣扎着，既然都决定要一拍两散了，她又何必再自作多情呢？难道她还会傻傻的以为，他现在的哀伤是因为她要离开吗？难道她还会傻傻的以为，北冥玉其实是爱她的吗？？难道她还会傻傻的以为，一切都还可以从头开始吗？？？
北冥玉终究是被顾嫣然从身上推开了，许是太过于忧伤了，他现在甚至连顾嫣然都抱不住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推开本王呢？你们有没有想过，本王有多可怜？”这是北冥玉第一次在别人明显示自己的软弱，无助的就像是个孩子，或许即便是身为帝王家的人，也会有不为人知的悲哀吧！
面对这样的北冥玉，说实话，顾嫣然的心都要化了，可是她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这样。她只要一旦放。纵了自己的感情，就再也收不回来了。“怜悯不是爱！”好狠的心，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她就是狠下了心肠的。
——绝对不要给自己任何的幻想了，这一切终归要有一个结束，否则就等于让自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就算别人再伤害她，她也不能伤害自己。。
“你就那么不相信本王吗？”怜悯？他要的不是怜悯，是爱！这绝对是他第二次被女人伤得那么严重，甚至比第一次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个女人怎么能够对他这么狠心？他再次把顾嫣然拉进了怀里，这一次，他已经不单单只是抱这么简单了，他猛的吻住了顾嫣然的双唇，他就是要让她知道，他有多爱她！
——可是，他不是明明从来就没爱过她吗？北冥玉彻底搞不清楚自己的想法了，他到底爱不爱顾嫣然已经无所谓了，他只是想跟着自己的心去走。这样，只为让自己好受一点。。
面对北冥玉霸道的吻，顾嫣然刚开始的时候依旧是死命的挣扎，双手更是一直乱挥，一下一下的拍打着北冥玉的后背，“放开我，放开我……你快放开我……唔……”直到最后，顾嫣然直接不再反抗，就像是个木头人一样，站在原地，不管北冥玉怎么吻她，啃她，咬她，她就是一动也不动，只有泪从眼眶流到了嘴角，苦涩的滋味。
“既然不爱，又何必勉强自己呢？”终于，北冥玉停了下来，顾嫣然看着狼狈的他，从嘴里说出了这么几个字。
——勉强是没有幸福的！她的爱情不需要勉强，不需要怜悯，更不需要施舍。。
北冥玉两只手紧紧的抓住顾嫣然的肩膀，一个字也没有说，这个女人太伤人了，一次又一次，比之前更绝情。“你刚才不是说爱本王吗？”
“现在不爱了！”她为什么要爱他这种鸟人？他有什么好的？他有什么值得她去爱的？除了，他是她孩子的父亲。现在，顾嫣然已经开始庆幸自己刚才没有把孩子的事情告诉北冥玉了。
“你说，你这么说是骗本王的！”即便是顾嫣然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他，可是北冥玉却依然那般执着着这份感情。他很清楚，这一刻他真的是不想放手，他很害怕，害怕当初受到的那种伤害会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