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你把她怎么样了
“死黑面,这是我让人从藏宝阁挑出来的上好暖玉,是西域进贡来的,放到那小小人儿身上,有保暖辟邪的效果。.你给小小人儿戴在身上吧。”
楚桓一进来,便献宝似的,拿出一块光泽莹润的暖玉,放到倍的面前。
“逸儿还小,承受不起。”倍不肯接受他递过来的玉,淡淡地拨开他的手,认真地看着他,道:“你若想要逸儿健康,就该让他出去晒晒太阳,而并非将他困在这阴冷的方寸之地内。”
楚桓慢慢地将手收了回去,仿佛看不到她眸中的冷意,将暖玉放回自己的兜里,笑道:“这外边的院子里也是可以晒太阳的,你可以抱他到院里晒太阳。”
倍便知道等不到他松口的一天,冷哼一声,不愿再搭理他,而是蹲下身来,轻轻抚着小家伙粉嫩嫩的小脸儿。
于是她的手有些冰,小家伙被碰了之后,缩了缩小脑袋,正着黑溜溜的大眼儿瞪着自己的娘亲,许是认出这便是一直伴在自己身边的人,又张开没牙的小嘴儿,“咯咯咯……”地脆笑出来。
倍最受不得他的这笑声,登时觉得心都被他天真纯净的笑容给融化了,眸光顿时变柔,唇角微微扬起。
楚桓一下子发现了这个小小人儿的作用,那就是可以逗死黑面笑……如此,只要她以后不给他好脸色,那他便干脆直接抱过这小人儿,吱他腋窝,只要他笑了,那么死黑面也就生不起气来了!
越想越觉得此举可行,楚桓也蹲到床前,用手指点了点小家伙的鼻尖儿,嘿嘿地笑了起来,难得的带上了一些傻气。.
倍垂眸,看见他如此憨然的模样,顿时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无力,对着他,她就算再怒再生气,似乎也怨恨不起来。
敏感地察觉到这女人身上的怒气隐去不少,楚桓握着小人儿晶莹剔透的小手儿,一边椅着逗他笑,一边漫不经心似的问:“对了,听说今儿一早太后来过这儿了……你们不是才刚认识吗,怎么才见了一面便能聊到一块儿去了?”
倍一下子便看穿了他的动机,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你当所有人都像你这般不可爱?”
楚桓脸一黑,“你什么意思?”想想又觉得不对,“废话,我是大男人啊大男人,可爱那是个什么鬼,跟我扯上关系那才见鬼!”
倍冷哼一声,没说话。
楚桓隐隐觉得不对,半晌才后知后觉自己被转移话题了,差点没被这家伙给气死,“我想问的是,你以前是不是早就跟太后认识了?”那天她们二人的反常,他眼睛又没瞎,自是可以看得出来的。
“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很重要吗?”倍冷冷一笑。
楚桓一滞,想要说什么,却见她已经转过身去,抱起小人儿向里屋走,忙跟上去,急着给自己澄清,“我这不是关心你么?难道,在你心中,我现在连关心你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倍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却见他站在那儿巴巴地望着她,仿佛像是被遗弃的小狗,一脸的委屈。
在心底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倍看着他,认真地说道:“阿桓,我很开心能有你这样一个真心以待的朋友,但是,也只能是朋友。以前我是把你当弟弟看待的,但是现在发现你比我大一岁,我也就只能把你当朋友了。你帮过我,还教了我武功,我很感激你,真的,但是,也只是感激,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你也不要一再地在我耳边说这种话,都说我不喜欢听了,你为什么还要故意这样?这就是你感激的方式吗?”楚桓被她绝情的话气得胸膛剧烈地起伏,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身便离去。
倍凝视着他气急败坏的背影,半晌,才轻叹了一声。
……
夜色深浓,清凉如水。
太后半夜突然驾临兰倚宫,守宫门的侍卫虽然好奇,但是到底没胆子拦着,只是听从了皇上的吩咐,暗中留了个心眼儿。
但是这次太后并没有在兰倚宫逗留许久,大约也就半柱香的时间,便再次在宫人的簇拥之下走出了兰倚宫。
侍卫们仔细打量了一遍太后的凤辇,还有她身边跟随的宫人,见并无异议,是以也没放在心上,就这么放行了。
……
寂静的宫道上,有一辆马车在疾驰,飞快地向宫门的方向奔去。
倍回头,薄子莘抱着熟睡的小家伙,一脸紧绷,看起来极是紧张,不由心怜地拍了拍他的手,柔声安慰:“放心,没事的。”
方才太后就站在他的面前,她知道太后认出他来了,立马红了眼眶,她却由于自己的私心,没有告诉子莘那就是他的母亲,想想对他还是感觉到歉疚。
太后此番到兰倚宫,还顺便带来了东月国最厉害的易容高手千面妖姬,将她和子莘易容成了太后身边的宫人,并将小人儿放进凤辇,就这么在那些侍卫的眼皮子底下走出了兰倚宫。
倍掀开车帘,望着越来越近的宫门,心跳顿时失了韵律,“砰砰砰”地狂跳不已,紧张,期望,激动,兴奋,各种各样的情绪齐齐涌来。
她马上,便可以带着他们的孩子,回去见萧玠了。
然而,有些惊喜来得越突然,破灭得也就越快。
就在马车来到宫门时,马车被停了下来,马夫正待拿出出宫的牌子,后面便陡然传来楚桓阴森森的声音,“果然不愧是我认识的倍,当真好本事,连当今太后都能勾搭上,让她心甘情愿替你张罗一切!”若非他突然来兴,半夜跑去兰倚宫找她,发现那躺在床上的“倍”唯唯诺诺,顿时察觉有异,这怕这个死女人早逃到天边去了!
倍一听,浑身一僵,顾不上其他,猛地掀开车帘子跳出去,两眸带上了惶然,“你……你把她如何了?”
楚桓垂眸扫了一眼被她抓着的手,唇角微微上扬,两眸却是一片森然的冰冷,“你觉得我把她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