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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终得赐婚

一时之间,刀光剑影,招招夺命,杀机四伏。.被困在血腥厮杀中,纳兰容钰与白霓裳却表现得异常从容,只见一名黑衣杀手横空而至,剑尖直指纳兰容钰的心口,纳兰容钰护着身后的白霓裳,避无可避,情势万分危急。

就在这时,一道素衣身影忽然挡在了纳兰容钰的身前,替他生生承受下了这致命一剑。

一招得手,黑衣杀手们立即撤退。

不知为何,明明知道是在演戏,可真的亲眼目睹她为自己挡剑的那一刻,纳兰容钰竟不由自主生出一丝心痛的感觉来。他颤巍巍地抱住了女子滑落的身子,心口处鲜血汩汩涌出,他心痛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这样可能会没命的?”

苍白一笑,她目光沉静地答他:“只要王爷不忘答应过我的事,这一切就值得。”说罢,心口疼痛愈烈,她再也支撑不住地昏了过去。献血遍染素裳,红得有些刺眼,仿佛是一朵烈日下绽放开来的血莲花,凄艳无比。

冷香萦绕回廊静,更能消几番风雨?

一夕之间,香雪阁名妓如烟在遇刺的危急关头为钰王爷挡剑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帝都,就连深居皇宫的帝后都闻讯带着御医赶到了钰王府来探视。

明黄色御辇徐徐停靠在白玉阶前,宫人捞帘,扶着帝后下了马车。

“奴才等叩见皇上,皇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

还不待侍卫奴才们行完礼,皇帝纳兰容远便一挥龙袍,焦急道:“行了行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拘着那些虚礼,赶紧带朕和皇后去瞧瞧你家王爷和那位受伤的姑娘。”

“是,奴才该死。皇上和娘娘这边请。”总管身旁当差的小厮忙伶俐地在前头给帝后带路。

还没走近就可看到东厢里不断地有侍女仆人们端着东西进进出出,干净的清水端进去,腥红的血水端出来,大家忙得是脚不沾地。见帝后降临又是一阵手忙脚乱的行礼三呼万岁声,纳兰容钰闻声赶了出来,俊容难掩担忧和憔悴之色,刚又行礼就被皇帝给托住了手臂。

“三弟莫要多礼了。朕今日一下早朝就听闻宫人报信说钰王爷城郊遇刺,还来不及换下朝服便与皇后一道出宫赶过来了。不知三弟身上可有伤着没有?对了,朕出门时还带了宫中有名的几位御医出来,让他们给你瞧瞧可好?”皇帝一连串的关心询问,亲厚有加,端的是一副慈兄仁君的好样子。

皇后一路赶来心里也担心得紧,却不敢表露太甚,此刻不失时机地添上一句:“是呀。王爷身上可还好吗?还是让御医瞧瞧吧。”

似是不经意地瞥了皇后一眼,纳兰容钰摆了摆手,心急如焚道:“不必了。那些刺客并未伤到我,臣弟恳请皇兄速召御医进屋去给如烟诊治。她的情况很不好。府里的大夫说中剑的地方离心脏只有一寸,回来之后鲜血一直没止住。臣弟,臣弟……”

纳兰容远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这三弟素来最是沉稳内敛,这般情感外露他还是第一回见。手一扬,冷声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没听见王爷方才所说的话吗?还不快进去给那位姑娘诊治。朕今日可撂下话来了,里头的那位不是一般人,她是朕认下的义妹、未来的钰王妃。若是她有个好歹,你们通通提头来见。”

“是,微臣遵旨。”御医们神色一凛,垂首鱼贯入屋。

“皇兄……”纳兰容钰握着皇帝的手,不由得红了眼眶。郑重跪下,谢恩道:“多谢皇兄成全。臣弟与烟儿,感激不尽。”

皇帝微一叹气,很是感慨的样子,伸手扶起纳兰容钰,笑道:“自家兄弟,不必如此客气。等了多年,终于盼到三弟要成家娶妻,朕心甚喜。”

这最后一句话,在场三人皆是心照不宣了。

皇后低头苦涩一笑,随即恭喜道:“本宫亦恭喜王爷觅得佳人。”

“臣弟多谢皇嫂。”这还是自明若兰嫁给纳兰容远以来,他第一次唤她--皇嫂。

而白霓裳这一昏睡便是三天三夜,病情时好时坏,还发过一次高烧,呓语不断,纳兰容钰和几位御医连着三天都不敢合眼,一直在床前守着。第三日夜间,白霓裳的高烧才退了下去,脉搏也正常了,这才脱离了危险。

此时宫里又派来了几位御医,这才把原来的那几位放了回去。临行前,纳兰容钰吩咐了总管务必要重重答赏他们。

白霓裳受伤后的第二日,纳兰容钰就唤人去把她从前的贴身侍女画扇给接进了王府,他是怕她醒来后别人服侍着不如原来的习惯。

这日,纳兰容钰在外间小憩,画扇在里头给白霓裳的伤口换药。屋外却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明小姐,王爷吩咐了,如烟姑娘的伤需要静养,任何人都不得打扰她。您就回去吧。别再为难奴才了。”是总管无奈的劝说声。

明若兮柳眉倒竖,娇蛮道:“不行。我又不是什么外人,如烟姐姐和我交情甚好,她受伤了我是一定要进去看一看的。你别拦着我。快让开。”

“明小姐……您当真不能进去。”

两厢争执不下之际,纳兰容钰头痛地走了出来,无奈道:“罢了,总管。让她进来吧。”

明若兮如蒙大赦地跳了起来,冲总管得意地扮了一个鬼脸方飞奔到纳兰容钰的身边,她打量了憔悴得吓人的纳兰容钰一眼,惊诧道:“钰哥哥,你怎么变得这般憔悴了?”

也难怪她如此吃惊,南陌国向来风度翩翩、风流不羁的钰王爷几时曾这般不修边幅过?几日未眠,眼眶已是深深地凹陷了下去,还布满了血丝。下巴胡髭点点,青兰一片,面色亦不十分好看。

纳兰容钰“呵呵”轻笑几声,目光迷离而忧伤,淡淡道:“她还一直昏迷不醒,我日夜忧心,自然也就顾不得这许多了。我变得,很难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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