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只为一人的独奏（2）

准备好的长篇大论卡在喉咙口硬是不知道怎样继续下去，接近冬日，夜晚早已被凉意覆盖，车内的暖气“呼呼”吹着，温暖的气息扑打在脸上，却丝毫没有解除大脑的僵硬状态。.

莫筱轩愣愣地望着车窗外，正要问什么意思，司夜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他用肯定的语气继续道：“你不是不会，恰恰相反，你很擅长！”

短短的话不过几秒竟覆盖了吹了那么久的暖气，冰凉透彻的触觉从脚底蔓延开来，当自认为伪装得极好的面具被人轻易打破，纵是平时再镇定，此刻，莫筱轩也显得手足无措了。

车内的长时间静默莫筱轩都在思考怎样反驳的话才能让垂死挣扎显得不那么苍白无力，怎样合适的语气才能用来绝地反击。.

但最后，所有的思绪化成了一抹苦笑，苦苦的思想斗争后，她扬起唇角，尽量做出一副淡然的表情，道：“何以得知？”

车窗外璀璨的霓虹灯打在她的脸上，看着透过玻璃的倒影，配上暗红的灯光，她的面部轮廓在司夜眼里一下模糊不少，看不清面部表情，但是深黑的瞳孔透出的凝重却是如此清晰。

“我以为你会否认的。”司夜并没有回答。

盯了她几秒，司夜的话如一粒沙石，没入茫茫大海后杳无音讯，但依旧能影响波涛翻滚的轨迹。

“我没有承认！”凝视着车窗外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但莫筱轩涣散的眸子中并没有多交焦距。

这个眼神，与刚才专心致志盯着饮料的眼神大相径庭。

这些话更上是砧板上的鱼肉在等待最后的审判。

转过头，透过“呼呼”的暖气，车内响起司夜沉静的声音，这是莫筱轩想要的答案。

“目光专注地放在饮料与事物上，但是眸子中的那抹精光告诉我，你的心思不在那儿，你的思绪很认真地放在了音乐上。”

“所以呢？就这样？”莫筱轩白了他一眼，仅凭这些能说明什么？

“曲子到了两分钟左右的时候你眉头皱了一下，两分半左右的时候你夹菜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

说实话，这些细节并不能说明什么，但作为当事人深知其中原因的莫筱轩仿佛遭到一个晴天霹雳。

愣了一下，脑袋一帧一帧地从车窗外转向司夜，目瞪口呆的神情还写在脸上，窗外凛凛的寒风狠狠拍打在玻璃窗上，车内的莫筱轩感觉不到寒冷，但是她的大脑仿佛被寒风呼啸而过……

他……竟然观察地那么仔细！

波澜不惊的眸子盯着莫筱轩，面无表情的脸上依旧写满冷峻，平淡的语气对于莫筱轩来说却如针一般细细密密扎在心上。

“因为这两个地方她都弹错了一个音！”

噙着笑，他略带磁性的声音如一片羽毛缓缓滑过她的心间，留下的触觉，却是刻骨铭心。

“这样的细节，若不是精通钢琴，且对那首曲子很熟，根本听不出来。”

话音刚落，车内又是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