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没有退出的权利
夏华远的话让夏堇惜冷冷一笑,言语中带着讽刺的味道:“原来你还记得么。”
夏华远知道夏堇惜一定很恨自己,其实他也知道自己对不起夏堇惜和他的妈妈,但夏华远还是太害怕秦玥了。
从口袋拿出一叠钱,夏华远递给夏堇惜:“今天是你妈妈的祭日,爸爸给你点钱,你去给你妈妈买点纸钱和花吧。”
瞎换元想要给钱给夏堇惜,夏堇惜却撇过手躲过了。
夏堇惜那张清秀小脸上依旧挂着讽刺的冷笑,眸底阴沉,声音没有什么欺负却十分的冷酷:“这是你的钱么?这是秦家的钱!我不会接受秦家的任何施舍!我母亲的纸钱和花我自己会买的,我不需要秦家的脏钱!”夏堇惜说着便直接从夏华远的身边离开的。
对于这个父亲,夏堇惜自然是怨恨的,怨恨他为什么这么的不负责任,既然和秦玥在一起了,为什么又要回头招惹自己的,妈妈,在妈妈还没有怀上她之前,直接告诉母亲和她分开不就好了么,那么或许现在妈妈已经嫁给了别人,也不会那么操劳换上了重病,兴许现在还幸福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虽然……那也就不会有自己的出现了。
夏堇惜来到了妈妈骨灰被抛洒的江边,手中捧着一束白色的百合花,这是妈妈生前最喜欢的花了,夏堇惜记得,在她们还没有来到秦家之前,住在乡下的家里的时候,院子前妈妈就有自己种下百合,只是因为后来妈妈查处换上了疾病,需要钱医治便将老家的房子给卖掉了,到后来妈妈的病越来越重,她们也已经没钱治病,甚至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到了要流落街头的地步,妈妈才认同带着自己来到秦家请求他们收留。
在一个熟悉的地方蹲下,夏堇惜将花放在江边,晶莹的眼泪瞬间溢满了眼眶。
“妈妈……”
这里,便是妈妈的骨灰被抛进江中的地方,那时候还很小的自己,颤颤巍巍的手捧起妈妈的骨灰洒进了江中。
当时她希望能够把妈妈的骨灰留在自己的身边,而秦家的人坚决不同意,说放在家里晦气,但他们又不愿意出钱给妈妈买个墓地安葬,最后就决定将妈妈的骨灰洒进了江里。
妈妈到死都没能有一个让她稳定的安葬的位置,想到在记忆中甚至有些模糊了的妈妈,夏堇惜只记得她是一个十分温柔的女人,她竟然抱着自己轻轻拍着自己的背,给她讲故事,哄她睡觉。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身体里好似没有更多的水分,眼泪怎么也溢不出眼眶了,夏堇惜将花放到了江面上,看着花随着浪慢慢的飘走,直到消失在了也视野里。
站起身子,因为蹲了太久,刚一站起夏堇惜只觉得自己眼前有些发晕,揉了揉脑袋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才恢复了正常,夏堇惜抬起头正准备离开,却发现了一个高大英俊的身影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里。
只见身着黑色西装的秦若远,正站在几米外,风徐徐吹过,吹动着彼此的头发,因为江边的风很大,秦若远那双原本就迷离的眸子此时微眯着,更添上一抹性感的味道。
夏堇惜明显感觉的出来,秦若远的目光是落在自己的身上的。
两人就这样互相对视着,夏堇惜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秦若远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出现在这里多久了?
回过神来,夏堇惜觉得她似乎并不需要考虑这些问题。
秦若远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
思绪回笼,夏堇惜的面容恢复了往常的寡淡,像是没有看到秦若远一样,朝着来的方向离开。
而秦若远也不动声色的,看到夏堇惜的动作,也只是跟在她的身后离开,并没有主动找夏堇惜说话。
因为明天就要开学了,夏堇惜并没有去兼职,打算回去好好休息,迎接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也是对她人生来说十分重要的一个学期。
高考……可以说是夏堇惜的一个突破口。
如果她能够成功的突出重围的话,未来的路,或许就会通顺许多。
即使秦若远一声不吭,夏堇惜也能够感觉到他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那股强大的气场,让人就算想忽略也无法忽略掉。
突的一下停下了脚步。
看到夏堇惜停下脚步,秦若远也跟随着停在了原地。
捏了捏拳头,夏堇惜回头瞪向秦若远,那双清澈的瞳仁里此时带着些许愤怒:“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秦若远只是淡然的表情耸了耸肩,俊美的脸上流露着一丝脾气,无赖的让夏堇惜想要撕坏他那张完美的皮囊:“这条路是你家开的么?”秦若远言语间的意思自然是,自己并不是跟着夏堇惜,而是碰巧从这里走。
但夏堇惜自然知道,秦若远这是在故意找茬。
其实连秦若远自己都不清楚,为何自己无意间听到夏堇惜和夏华远的谈话过后,下意识的跟在了她的身后,只是一向警惕敏感的夏堇惜,今天突然像是被拔掉了胡须的猫咪,一直到最后,夏堇惜才发现自己。兴许是因为她的深思一直都飘在别处吧。
秦若远一直跟着她来到江边,看到她在江边哭了那么久,江风吹动着她柔顺的黑发,她哭的那么伤心,那么绝望,往常最讨厌女人用哭来解决问题的秦若远,却莫名的觉得胸口一窒。
“你为什么还要来纠缠我?那天我不是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么!”因为哭了太久,夏堇惜现在的眼睛还是充血猩红的,像是受了伤的兔子。
夏堇惜这样的眼神让秦若远顿觉心口一顿,甚至有一种,想要顺着她的意思,放过她这只可怜的兔子的想法。
但这想法,也只是一瞬。
秦若远低沉而富有威慑力的声音缓缓开口,相比起夏堇惜的激动情绪,秦若远显得十分的淡定,仿佛一切都在他鼓掌之中。
“我也把话说的很清楚,这场游戏,我才是主宰者,你没有退出游戏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