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低人一等
秦覃最后的一丝耐心也被消磨殆尽，再次起身，问道：“沈言到底怎么回事？还想不想合作了？要是不想合作早说，别让我在这里浪费时间！”
即便被人劈头盖脸的说了一顿，苏宁嘴角的笑容依旧，甚至更为柔美，“要不我再帮您打个电话问问，沈总平时比较忙，这样的情况也是有的。”
话外之意就是，沈言平时忙的很，能见你就不错了，若是真的有事耽搁了，看在华岩地产的份上，你还不是得等？
这是靠实力说话的地方，没实力就只能低人一等！
秦覃并不蠢，哪里听不出她话中的意思？但好歹是是秦氏公子，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脸瞬间成了猪肝色。
“华岩地产什么时候面子这么大了？果然还是要靠女人！要不是娶了宋弈宁，我看早就破产了吧９能像现在这么嚣张？”
门外。
沈言推门的手顿时停住，周身的气压瞬间低沉下来，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缓缓而来。
跟在他身后的助理也停住了脚步，心中惶恐起来。
但，停顿三秒之后，沈言却依旧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秦少爷，既然您对华岩地产这么不屑一顾，那我想，我们之间的合作不用谈了。
他嗓音低沉，能够很明显的感到他语气中的不耐。
秦覃更是僵在了原地，谁能想到，沈言竟然进来的如此巧？偏在他编排人的时候进来了？
“沈总，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秦覃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沈言硬生生打断，“苏宁，送客！”
“您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秦覃的眼底满是不甘心，接着道：“怎么说都是沈总您迟到了。”
沈言眼底渐渐浮现出一层冰霜，带着十足的冷漠，接着说道：“另外，以后所有有关秦氏地产的案子都不用送上来了，既然秦公司瞧不起华岩地产，不合作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这话一出，秦覃都呆了。
两个人说了才不过三句话，竟然是这结局？
“沈言！不要给你脸不要脸，一个凭着女人上位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好拽的？”
一室的静默，此时的秦覃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踩进了沈言的雷区。
别人说他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说他靠女人！
嘴角缓缓勾起一个笑容，却让会议室里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几度，似乎下一秒就会被他的眼神冰冻。
一手插着口袋，沈言眼神极为傲慢，“不要脸？我不要脸的地方多了去了，我倒是想看看，没了华岩的合作案，你们秦氏到底能掀起什么风浪！”
“苏宁９在等什么？还不赶紧把秦少爷请出去？”
得到命令的苏宁快速上前，恭敬一笑，“秦总，我看今日你还是先离开吧？您看，沈总也发话了，您总不能让我们这些下属为难。”
秦覃只觉的面子上挂不住，哪里肯多留？扭头便走。
冷哼一声，沈言大步跨坐到办公桌前，沉声道：“最近仔细观察秦氏的动向，还有潘石那里，做的怎么样了？”
苏宁立刻上前，一份文件放到了他的满前。
之前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了公事公办的严肃。
“让我调查的事已经查的差不多了，之前三年时间里面，潘石的公司外人看确实十分风光，可是内力已经腐烂不堪。”
骨节分明的手翻开文件，是潘氏企业内部的财务报表。
一眼看过去，竟然全是收支不平衡的账目，光是粗略的看下来，亏空竟然达到三个亿！
“如您所看到的，潘石这几年一直沉迷女色，公司更是交给助理去打理，而这个助理又个贪心的，三年时间，差不多已经把潘氏搬空了。”
沈言缓缓点头，财务报表上表现出来的，确实是这样的情况没错。
“沈总，您看，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沉默片刻，沈言微微挑眉，深邃的双眸中升起一丝残忍。
“既然助理贪心，那就让他更贪心一点！”
听到这，苏宁心里不禁一颤，果然是素以冷漠着称的沈言，下手从来不看情面。
“等到助理外逃了，再让潘石知道。”嘴角露出残忍的笑容。
敢动他的女人，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明白了。”又是一分文件从怀中抽出，苏宁的表情有些凝重，“这是您让我调查您父亲身前的通话记录以及银行往来账单。”
只稍稍瞟了一眼，沈言便移开了目光，沉声道：“放在桌上吧，下一个访客什么时候到？”
“大约在十分钟之后，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微微点头，目光却一直盯着不知名的某处，有些出神。
密封的牛皮纸袋，静静地躺在桌面上，对于他来说，却是折磨。
握住笔的手不自觉收紧，宋弈宁苍白的脸色突然在脑海浮现。
真相是什么？他好像不用查，心里便有了答案，越是明白，心里却越害怕知道。
沉下心思不再管，专心准备着接下来的工作。
从太阳正好到晚上十点，沈言一直在会议室没有出去过。
而那牛皮纸袋，也被他扔到了一边。
夜，黑的深沉。
闭上有些生涩的双眸，沈言这才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子。
偌大的会议室只有他一人，垂地的落地窗，能够清楚的看到窗外A市的夜景。
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远处万家灯火，沈言却只觉的孤寂异常。
这么多的灯火之中，竟然没有一个是他的家。
目光再次落到了被他扔到角落里的纸袋，犹豫片刻，终究拿了过来。
他不是个游移的人，既然调查了，那就一定要找到真相！
厚厚一叠的记录随着他的手缓缓划出，看的越多，他双眸中的愤怒与恨意越是浓烈。
到最后，手奋力一撒，厚厚的一叠纸尽散，根本不想再多看一眼。
拿上外套，沈言的身影消失在会议室门口。
会议室内，满地散乱的纸张上，用红笔画出来的地方竟然占了所有纸张的百分之八十，而对象都指向了一个人，宋青平。
风呼啸而过，沈言的油门加到最大，吹的耳朵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