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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合伙算计

“夫人何出此言,我和杭姨娘都听夫人的。”冯姨娘小心翼翼地接话道。

孟倩容摆了摆手道:“算了,不说她了。”沉默了半晌,孟倩容突然道:“你那女儿锦画我算了算也快到出阁的年纪了,其实伦锦画的相貌品性找个富贵人家的正妻还是很容易的……”

她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冯姨娘身上,果然冯姨娘身子僵了僵,心中不由一沉,自己的女儿当然知道她的好,只是有自己这么个做妾室的母亲,也不免低人一等,她可不想让自己的女儿以后也像子一样做个下等的小妾……

想到这里,冯姨娘赶紧脸上堆满了巴结般的笑容,诚惶诚恐地许诺道:“夫人,你就放心吧,我冯氏誓死追随夫人,定与夫人同仇敌忾,谁与夫人过不去,便是与我冯氏过不去!”

见她已经明确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孟倩容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她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头对着侍候在一旁的墨菊使了使眼色,墨菊立即会意过来,忙转过身子去了内室。

不一会儿便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个锦盒,她走上前向孟倩容低了过去,孟倩容伸手将锦盒上的盖着的锦布掀开来,只见一对青翠欲滴的翠玉镯子,躺在盒子中间,看上去华丽高贵极了。

看着锦盒,冯姨娘也不禁眼前一亮,这可是上好的和田玉,平凡人家是不能见到的。

孟倩容伸出瘦削的手,将锦盒放到桌子上,再缓缓推到冯姨娘面前,“这就当是我这当母亲的送给锦画的小礼物吧!”

冯姨娘受宠若惊,本以为那是孟倩容得来的好东西,让她开开眼界罢了,只是没想到竟然是送给锦画的,她忙受宠若惊地站起身来,“使不得,使不得,夫人的心意我们领了,可是这礼物实在是太贵重了……”

孟倩容佯装微怒道:“你若是不收便是看不起我,既然你说了要与我同仇敌忾,那么你我以后便以亲姐妹想称,姐姐给妹妹送礼物,天经地义,快快收下吧!”

冯姨娘见拦不住,只得收下了锦盒。“夫人是打算对付那三小姐吗?”喝了口热茶,冯姨娘开口问道。

一说到苏锦绣,孟倩容便咬牙切齿,感觉浑身都不舒服,她扭了扭身子,愤愤道:“那小蹄子真是越看越不顺眼,一脸的狐媚相,生得和那死去的贱人一模一样,简直就是模子里刻出来的!如今竟然还哄得老夫人跟着团团转维护着她!”

听她这语气,像是要将那人生吞活剥了一般,冯姨娘默默地等她说完,心里已经有些门道了。

看来这次夫人是要对那三小姐下狠手了,虽然自己并没有多么的讨厌那三小姐,可是她的存在到底还是影响了自己的女儿锦画。同样是庶女,凭什么还有差别的,这样的待遇着实让人心里很不少受。

冯姨娘定了定神,假装安慰她道:“夫人别担心,那三小姐虽受老夫人宠爱,可那也许不过是老夫人的三分热度,过来这股子热乎劲儿,等那三小姐的乡土作风暴漏出来,老夫人便自然自然不会将他看在眼里,况且她一个庶女,哪能翻得了天啊!”

虽说这样劝说,可冯姨娘知道她生性多疑,心底早已经打好了主意,若不除了这三小姐,她一定会不痛快的!果然,孟倩容冷冷地笑了声,“就算她地位卑微,可若是她敢在府里作威作福,我一定饶不了她!”

昏暗的烛火下,烛光摇曳不止,映在孟倩容满是戾气的脸上,更显得狰狞不已。

长泽院里,屋内一点灯火如豆,窗外夜风呼呼刮起。

冯姨娘出门时,外面一片漆黑,出来的时候走的匆忙,也没让丫鬟跟来,往春露院的去还有一段距离,而送她出来的墨菊犹豫了一下,也没有打算要送她的意思,冯姨娘一咬牙,抬步便出了长泽院。

周围都黑漆漆的,手里的灯笼也只能照到自己周身的地方,远远看去,就像是个灯笼在移动。双眼紧紧盯着前方,脑海里莫名会冒出来些稀奇古怪的吓人玩意儿。这会子,平日里胆子都不大的冯姨娘,现在心中更是忐忑不安,更为惊悚的是,她总感觉到身后有个脚步在跟着她,吓得不禁加快了步伐,屏佐吸,憋着一口气,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正走着,突然头顶响过一声猫头鹰的叫声,声音凄厉而哀婉,冯姨娘被吓了一大跳,手一松,手上的灯笼也从手上滑落了下来,咕噜噜滚了好远,灯笼里的蜡烛霎时也灭了,周遭顿时一片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冯姨妈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吓得尖叫一声,落荒而逃。

回到春露院的冯姨娘已经被吓得不成样子了,丫鬟秋平听见自家主子的声音,忙冲出来看,只见冯姨娘一脸煞白,嘴唇也近乎青色,样子吓人极了。

秋平忙上前扶了冯姨娘进屋。这一吓,冯姨娘竟被吓病了,当夜高烧不止,到了后半夜嘴里还说着胡话。

第二日晌午,听说冯姨娘病了,苏正平来不及吃午饭,便匆匆赶到春露院来探望,正巧孟倩容也在,进去的那会儿,隔着珠帘也能听见里屋的时不时的谈话声。见苏正平进了屋,坐在床边的孟倩容忙站起身来,脸上的笑容自然了很多,“老爷来了。”

苏正平完全忽视她,跨步走到床边,弯腰抚摸着冯姨娘的脸颊,柔声道:“你没事吧?刚回来便听说你病了?”

冯姨娘抬眼对上苏正平关切的眼神,轻轻地摇了摇头道:“老爷,我没事,多谢老爷的关心。”

见她一脸的病容,却仍强撑着笑容,苏正平一阵心疼,自己像是好久没有来她房间里呆过了,看着她日渐色衰的脸庞,苏正平的内心不禁又一阵愧疚。见她想要坐起身来,苏正平忙扶过她的肩膀,轻声道:“不用起来了,赶快把病养好吧!”

冯姨娘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晶亮的眼睛中闪烁着泪花,“多谢老爷!”

苏正平嘘寒问暖了一阵,站起身来,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缓缓转过身来,看向站在一边的孟倩容,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了起来,他双手背在身后,冷冷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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