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化敌为友
因为互为情敌的缘故,宁宁很少到技术部这边来,虽然每天都会和白蟹相遇好几次,最多也就是面带微笑的打个招呼而已,实在谈不上什么交情。
今天却一反常态的推开了白蟹办公室的门。
“蟹姐,忙着呢?”
“稍微有点小忙,你有事儿?”
“没啥事儿,就是过来看看蟹姐。”
宁宁的到来,让白蟹有点小小的惊讶。
这丫头整天围着萧鹏飞绕圈子,平日里就算见面也始终保持着非常礼貌但又能明显感觉到疏远的那种客套。
要是真没什么事情的话,宁宁不会来到这里,她没那么无聊。
放下手中的笔,刚要抬头说点什么,宁宁已经给自己搬了张椅子,在白蟹的对面坐了下来
这个举动,愈发的让白蟹坚信:宁宁肯定有事。
既然她自己不说,白蟹根本就不想问起,继续忙着手头上的事情,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闲扯些没有营养的话题。
宁宁也很清楚的察觉到了白蟹的冷淡态度,开始把谈话的内容往主题的方向上靠拢:“蟹姐,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怎么了?”
“昨天晚上鹏飞哥哥做什么去了?是去见很重要的客户吗?”
一直以来,宁宁都以萧鹏飞的女朋友自居,甚至在很大程度上是萧鹏飞的工作助手,萧鹏飞的行踪,宁宁应该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才对,现在却过来问白蟹,连宁宁自己都感觉很不合适。
“他见什么样的客户,你们业务部那边应该有安排吧?他的日程安排不是由你负责的么?”白蟹抬头看了宁宁一眼,不冷不热的说道:“怎么反而跑到技术部来问我呢?”
宁宁也抬起头来,用很大胆的目光和白蟹对视着,有些针锋相对的说道:“鹏飞哥哥在工作的事情,我当然是知道的,但下了班之后我可就管不到了。白总你和他在一起,难道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
两个人都把对方当作是情场上的假想敌,都不愿意承认不知道萧鹏飞行踪这件事情,因为那会显得自己很无能,至少宁宁是这么认为的。
白蟹的内心深处未必就没有这样的想法。
“他是个大活人,有腿有脚的,想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想见什么人就见什么人,我还能用绳子把他捆绑起来不成?”
既然白蟹已经露出了很明显的敌意……或者说至少是不愿意认真谈谈的架势,若是在以前,宁宁肯定会调头就走,根本就不会低声下气的再说哪怕一个字。
但今天的局面明显不同以往,强压下心头的争斗之心,不住的暗暗告诫自己要“以大局为重”,不和白蟹做一时的“意气之争”。眼下的这个局面,和白蟹形成一定程度的联合,是至关重要的事情,要不然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关键时刻,宁宁主动退让了一步,针尖对麦芒的态度也稍微有多缓和,连说话的语气都柔和了很多:“蟹姐,我过来问起鹏飞哥哥的行踪,其实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昨天晚上,他很有可能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说到这里,宁宁的话语中出现了一个非常明显的停顿,或许是她本人根本就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或许只是单纯的为了引起白蟹的注意,所以着重加强了这句话的语气。虽然说话的声音低沉了一些,但语气却非常沉重:“而且和那个女人有过非常……非常亲密的举动。”
萧鹏飞和别的女人有非常亲密的举动,这种事情白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甚至怀疑这是宁宁在故弄玄虚。但是今天的局面实在有些特殊,由不得白蟹不信。
昨天晚上萧鹏飞彻夜未归,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他那边又有孩子的哭泣声。虽然至今都不知道孩子的哭声到底是真的还是从电视机里传出来的,总是让白蟹感觉很古怪。
尤其是萧鹏飞闪烁其词的说法,更引起了白蟹的疑心。
但疑心终究只是疑心,在没有确实证据的情况下,这些疑心根本就说明不了什么,所以白蟹的态度其实和宁宁是一样的。
尽管态度上依旧有些冷淡,却不再是刚才那种“事不关己”“毫无兴趣”的模样,微微往前俯着身子,距离宁宁更近了一点,小声说道:“你是说鹏飞在外面和别的女人过夜了?”
宁宁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一直以来,宁宁都对萧鹏飞百般回护,不管谁说他的坏话,宁宁都会极力反驳。能让她承认这一点,说明事态十分严重。
“你已经把他在外面和女人过夜的证据拿到手了?”问起这个问题的时候,白蟹的呼吸莫名其妙的变得粗重起来,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宁宁,好像这是一个事关生死的大问题。
“我没有任何证据。”
没有证据?
白蟹心中的那块石头一下子就落到了实处,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没有证据就是你的胡乱猜测,就是疑心生暗鬼的一面之词,根本就不足信。
一瞬间,连白蟹都感觉是自己太疑神疑鬼了,正要开口说话之时,宁宁已经抢先发言了:“蟹姐,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话,但是你仔细的想想,鹏飞哥哥最近是不是有些反常呢?”
反常?
仿佛触动了心底的那根共鸣弦,白蟹马上就沉默了。
最近这一段时间以来,萧鹏飞确实有些反常。时不时的就早早的离开公司,然后很晚才回来。虽说跑外勤的业务员可以不必遵守公司的时间,但现在的萧鹏飞是业务主管啊,已经很少亲自去跑业务了,他总是跑出去做了些什么就只有天知道了。
萧鹏飞的生活和白蟹完全一样,就是在那个鸽子笼一般的家和公司之间保持着无限重复的两点一线,这种生活根本就是一个简单的循环。而且萧鹏飞工作之外的交际圈子几乎为零,白蟹想不出他能在工作之外做点什么。
更让白蟹疑心重重的是,最近这段时间以来,萧鹏飞的个人财务状况似乎很糟糕。每次要他买东西,都叫嚷着没钱,每次他的钱包都比脸还要干净。
虽说一个大男人在外面有些说不清楚的花费是件很正常的事情,但是这几年的朝夕相处让白皙非常清楚他的日常生活,除了必要的生活所需之外,几乎没有真正花钱的地方。
他的钱哪里去了?
以前白蟹并没有很在意这个问题,但是现在,却惊愕的发现这是一个非常明显的破绽。
看到白蟹的神态,宁宁就已经知道了她在想些什么,用神神秘秘的语气说道:“蟹姐,你是不是想到了点什么?说出来咱们一起分析分析……”
白蟹虽然起了疑心,却不愿意把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尤其不愿意说给宁宁知道,所以干脆掠过了这个环节,直接问道:“说说吧,你是怎么看这个事情的?或者说你准备怎么做?”
宁宁终究是太年轻了,养气的功夫连脾气火爆的白蟹都有所不如,马上就竹筒倒豆子的全说了出来:“肯定是王艳红。”
王艳红?不大可能吧?
宁宁却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很有把握的说道:“王艳红阴险的很,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除了她还能有谁?”
白蟹并不怎么相信是王艳红在搞鬼,至少不会轻易相信。但宁宁有一句话说对了,而且说到了白蟹的心坎儿里:除了她还能有谁呢?
王艳红、宁宁和白蟹,如同三国鏖战一般鼎足而立,围绕萧鹏飞这个核心展开过激烈的大战。任何让宁宁和白蟹生疑的情况出现,矛头都会自然的指向王艳红。
仔细想来,萧鹏飞昨晚彻夜未归这种情况,真的很符合王艳红一贯的做事手法:滴水不漏,毫无征兆。
“难道真的是王艳红在背后算计咱们两个?”不知不觉之间,白蟹已经和宁宁站到了同一阵营当中。
“肯定是她,除了她没有别人了。”
当所有的嫌疑人都已经排除,只剩下最后一个的嫌疑人的时候,不管这个人看起来有多么无辜,也必然是那个真正的“罪犯”,这是一个非常浅显而且实用的逻辑推理方式!
就在白蟹开始尝试着相信是王艳红在幕后操控这一切的时候,办公室的门从外面推开了,花月月走了进来。
宁宁和白蟹马上闭嘴,暂时中止了谈话。
看到宁宁和白蟹在交谈,花月月感觉有些吃惊,却没有问起哪怕一个字,朝着宁宁点头微笑了一下算是打过了招呼,然后有些焦急的对白蟹说道:“小白你查一查咱们的主帐户,看有没有一笔款子从外边打进来。”
当初王艳红来大恒基公司借款的时候,就已经说好了,会以股份置换的形式来归还那笔资金,然后互相冲抵,就可以帮花月月洗白很大的资金,让这笔资金名正言顺的进入公司帐户。
查了帐户之后,白蟹摇了摇头。
资金还没有入账?花月月已经有些着急了。
在花月月的计算当中,王艳红不会在这个事情上做什么手脚,还是可以信赖的,但毕竟是一笔数目很大的资金,由不得她不关注。
马上拨通王艳红的电话,在电话接通的瞬间,正在花月月准备问起之时,白蟹突然打出一个“OK”的手势,示意资金已经到位了。
“月月吗?怎么不说话?有事吗?”
花月月马上就改了说辞,笑呵呵的说道:“也没什么事儿,听说王总去国外旅游了,很久不见你,有些思念而已,所以打个电话给您老人家请个安。”
“哈哈,月月的嘴巴就是甜,”电话那头的王艳红当然知道花月月真正思念的东西是什么,笑呵呵的说道:“你要的东西我已经弄过去了……”
“收到,收到了,合作愉快,王总什么时候回来?我安排个饭局咱们好好的聚一聚……”
“飞机已经落地,刚开的手机,你就打电话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