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撇清关系
屋顶的天窗处,郭雄咬牙一只手抓着麻绳不肯松手,胸口鲜血汨汨的流了下来,那个划向他胸口的黑衣刺客冷冷的笑着!
温热的血水顺着麻绳滴落下来,正好流在柳七的额上,柳七脸色一冷,抬头一看,急道:“郭大哥!”
此时柳七和六道离天窗的出口不过两米多的距离,郭雄突然一咬牙,一把提着麻绳用力的一拉!
黑衣刺客见此,手中的剑不再只停留在他胸口血肉处,而是狠狠的顺势一推,要刺入郭雄近在咫尺的心脏,六道抓起旁边的一把纸灰,作势一推,将纸灰扔出窗口!
天窗口一道黑灰的灰尘冲出,迷了那黑衣刺客的眼,黑衣刺客一失神,那一剑刺偏,赶紧出手要揉眼睛,突然感觉到身后阵凛洌的杀气!
南宫阙一掌挥出,打在那黑衣刺客的右肩肩胛处,咔嚓一声,那刺客手中的长剑脱手!南宫阙眼底一片冷冷如地狱般的光芒,再次打出一招狠招朝袭向那黑衣刺客!
黑衣刺客因右手不能动弹,气急败坏的甩出几十个冰钉,然后匆匆的逃走!
郭雄全身是血,手掌中却将麻绳抓得紧紧的!南涯和南逸也冲了上来,正要动手帮郭雄,南宫阙冷冷的说道:“去追!”
南涯和南逸点了点头,朝着刚刚刺客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郭雄的手再次一滑,眼看着快拉上来的六道和柳七就要掉下去,而且书库内火势渐大,听到书架烧塌,以及横梁断裂的声音,如果再掉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南宫阙一把抓住了带血的麻绳,将六道与柳七拉了上来!
看到赵六道与柳七平安无事,郭雄松了一口气,喃喃的说道:“他娘的,到底是谁这么无耻,竟然如此陷害小七!”
南宫阙将柳七抱住,脸色紧张,焦急的问道:“小七,你没事吧?”
柳七摇了摇头,说道:“多谢阙哥哥帮忙,我没事!”她说完,过去扶六道,看到六道手上的伤痕,皱眉道:“手怎么伤得这么重?”
赵六道毫不介意双手上的鲜血,说道:“我没事!”
郭雄捂着胸口淡淡的咳嗽着,脸上一片痛楚!鲜血已经染红了他衣袍,男子的眼底有着冷毅的光芒,缓缓的站了起来!
柳七赶紧过来扶他,看到他胸口长长的一道伤口,眸色一沉,说道:“郭大哥,你别动!”郭雄之前在上面拉着麻绳,上面的情况柳七不太清楚,不过却听到那黑衣刺客的声音,看到郭雄因自己的受伤,她的心底有着浓浓的愧疚之意!
郭雄却轻轻的哼道:“怕什么,这么点伤老子还不在乎!”说完,整个身体便直直的倒下,顺着屋顶往下滑落!
“郭大哥!”柳七脸色一白,伸手只抓到了郭雄的一片衣服!
郭雄掉下去的那一刹那,双手是血的赵六道抓住了他,柳七觉得刚刚那一下,全身都出了一身的冷汗,心脏都差点儿从心口跳出来!
南宫阙扶着她,又看到六道拉着郭雄的场景,脚下的瓦片开始有松动的迹象,很显然那火势已经蔓延到了房顶,此时再不下去,屋顶极有可能就会塌下去,到时候将四人全部都淹没于火海之中!
郭雄失血过多,此时有些昏昏沉沉,再加上刚刚那冰钉上的毒,他顿时觉得脑袋越来越沉,看到眼前的人影都变得模糊起来!
南宫阙一把扶着柳七,另一只手去抓郭雄的肩膀,对赵六道说道:“下去!”
赵六道看了眼脚下的火苗,点头,拉着郭雄的手,轻轻一掠从屋顶飞下来,落到了地上!他们刚刚一落地,屋顶轰然倒塌p苗更加的汹涌起来!
“郭五受伤了!”南宫阙蹙眉,看到已经昏迷过去的郭雄!
柳七拿出银针出来,替郭雄止了血,语气沉沉的说道:“六道,带上郭大哥,我们先回家!”
赵六道眸色幽深,点了点头,将郭雄背在了身上,急急的往府里赶!
南宫阙抱着柳七上了马,去追那比马跑得还要快的赵六道!马背上,风声夹杂着救火声,隐隐的传来,柳七想到今天的事情,怕是就连皇帝也很难保她,看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不过司徒澄做得这么狠,倒是给她一个来了个措手不及!就算如此,他已经想到了最坏的招了!
南宫阙喃喃的说道:“这就也在你的计划里面?你可知,如今弄成这样,无人能保你,等到刑部反应过来,就过进府将你抓入大牢!”
柳七轻轻的叹一口气,在想那个刺伤郭雄的人,到底是谁?听那声音里刻意压低的,好像是怕被人听出来!
进了府,南宫阙便将府中的老夫人的专用御医给请了过来,之前柳七给郭雄止过血!那血流得少了一些,不过郭雄现在的样子,明显只剩下了半条病!
御医摇了摇头,说道:“虽说那剑刺偏了,没有伤到心脏,不过已经伤到了肺部,恐有生命危险!再说这伤口太大,很容易裂开!”
“那就用针线缝合伤口!”柳七语气沉沉,眼底有着清冽的光芒,说道:“拿针线消毒,缝合伤口!六道你来做!”
御医愣了愣,要说这用针线缝合伤口的事情,还从未有过,到时候还要拆线,会很麻烦!
“我又不是大夫!”六道闷闷的想,为什么是他来做?
“你针线活好!难道让我来,到时候在郭大哥的胸口缝个蜈蚣,郭大哥好了之后,肯定得埋汰死我!”柳七淡淡的说道,此时情况如此的危险,她那话里明明带着一丝玩味的意思,可是说出来,又显得无比的沉重!
她最大意愿是希望郭雄能好起来!赵六道也没有多想,赶紧去拿缝衣服的针线和开水来消毒了!
御医也配了补血丹和一些止血的药材,将郭雄的伤口清洗一下,六道正好拿着消过毒的针线出来!
“缝吧!速度快一点!”柳七看着郭雄流血的伤口,心底一阵阵的抽痛!
六道那手法也是快,很快就将郭雄的伤口缝了起来,期间郭雄痛醒了一回,看到柳七和六道无恙,苍白的嘴角划现了一抹深深的笑意,然后再次痛晕了过去!
御医拿出伤药洒在了郭雄的伤口上,又拿出干净白棉布包扎起来!
柳七掀起郭雄手腕上的伤口,说道:“大夫,你看看这个伤口!”
御医走过来仔细的看了一眼,说道:“只是普通的毒药,很容易治,等下我再开副解毒的方子给你!”
门外村长父子一脸惊惶看着屋内的光景,屋内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村长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说道:“伤成这样,还能活吗?”
于鞋站在旁边抹着眼泪,双手合十道:“求神仙保佑郭大哥平安无事,只要郭大哥平安无事,鞋愿意做任何的事情,哪怕,哪怕下半子清灯古佛,也要叩谢神恩!”
村长儿子恼道:“妹子,你疯了吧?那个郭五跟你无亲无故的,你干嘛发这么毒的誓?”
于鞋说道:“郭大哥是为了救公子才变成这样的!所有救了公子的人,都是鞋的恩人!”再说平日里郭雄对她也很好!郭雄明明不喜欢村长父子,可还是顾着她的脸面,不说什么9替村长父子找来螺车!
村长父子本来下午就要走的,只是后来听到长公主宴请于鞋,村长父子认为长公主或许还有一丝赏赐,所以等于鞋得到了赏赐再走!他们是打于鞋那些赏赐的主意,再说了,就算没有赏赐,于鞋那身繁裙还有头上戴的首饰也值钱!他们怎么能够放过?总要把东西拿到手才甘心!
村长白了于鞋一眼,冷道:“就你傻吧,别说是郭五出了现在这样的状况,就算是柳七,你也不能拿自己的下半辈子开玩笑!你若青灯古佛了,那娘怎么办?我们怎么办?你好不容易才来盛京,又在这里扎稳了脚跟,我们于家以后就得靠你了,还有你那侄子豆儿,以后要是考秀才什么的,有柳七这么一个大官撑腰,乡试的时候,那考官不也能宽厚一点吗?”
于鞋抹着眼泪,说道:“你们别再说了,我意已决!你们明天就赶紧出城回村子吧!”
“妹子,那你呢?”村长儿子盯着她头上的步摇首饰,两眼发光!
于鞋皱眉,她以前可从来不知道自己的伯父与堂兄这么贪,于是愤愤的将满头的首饰摘了下来,包括耳环和项链!说道:“这些全部都拿走,明天赶紧走!”
村长脸色难看了,说道:“三丫头,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好歹我也是你的伯父和堂兄,就算要赶我们走,也不能对我们这么凶,再说我们也是为你好,一个小小的郭五,犯不着你为她这么做!”
于鞋一抹眼泪,失望的看了一眼村长父子,说道:“郭大哥平日对我这么好,现在他生死未卜,只要他好了,我就愿意拿我下半辈子的幸福来换,你们管得着吗?你们还要什么,我能拿出来的都给你们,只希望你们不要在这里给公子添乱了!”
村长一甩袖子,气呼呼的回了客房!村长儿子看了一眼,赶紧跟了上去,说道:“爹啊,你别生气,妹子就是那傻性子!”
柳七拉着六道出来,于鞋焦急的上前,问道:“公子,郭大哥怎么样了?”
“应该没事,南宫大人带了御医来,连药都是上等好药!鞋你先下去休息吧!”柳七抬袖替她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于鞋摇头,说道:“我要伺候郭大哥,我先去煎药,郭大哥就像我的亲哥哥一样,他现在有事,我心里也难受得很,真希望能替他受这份罪!”
柳七见于鞋执意如此,也没有拒绝,她拉着六道坐在院子里,拿来药伤替他敷衍伤口,看到他手背上露出的骨头,咬了咬唇,心底有着浓浓的心疼,说道:“很疼吗?”
六道的一张俊脸平静至极,眼底却有着隐忍的痛楚,他倔强的摇头,说道:“不疼!”
柳七瞠了他一眼,气恼道:“怎么能不痛呢?都看到骨头了,你怎么这么笨呢,拿拳头砸窗!?”
六道低头,看着柳七替他包扎的伤处,突然沉沉的问道:“你知道今天要谋害你的人是谁吗?”
“那还用问?司徒澄呗!”柳七眼底的仇恨光芒再次迸现出来。
“他为什么总要针对你!?”六道疑惑不解!
“因为我对他来说,有危险!你知道吗?他现在是大理寺少卿,其实呢,靠的只是别人替他做的一切,才会坐上那个位置的,所以他害怕有人比他聪明厉害,所以就想要除去我!”柳七缓缓而道!
六道看着她那笨蛋般的包扎手法,轻轻的蹙眉,说道:“是因为你给凌家还有郭大哥翻冤案吧!”
柳七手一停,若有所思的呆了呆,司徒澄针对她,似乎就是这么一个原因,郭雄的案子不同寻常,甚至扯牵太厂,所以凶手就只得拿郭雄当挡箭牌!至于凌家的案子,是司徒澄一手着办的,若是此时提出凌家叛国案有错,就是直接说司徒澄有错,直接的与司徒澄作对!影响到了他的官途,他能不心怀怨恨吗?之前他一直没有动作,是因为还没有想到怎么对付柳七,直到明老爷回宫之后,还特意下旨重查凌家一案,才让司徒澄开始心急了!
所有的卷宗全部烧毁,柳七自知自己肯定逃不过,到时候,司徒澄指不定还会怎么说她,或者还给她来个斩首示众?那她倒是势目以待!
司徒府,一身黑衣的男子从后门进入,踉踉跄跄的回到了书房,一把摘了脸上的黑布,露出一张阴狠的面容来!
向德拿着伤药过来,说道:“大人,您这是怎么呢?”
司徒澄一只肩膀已经脱臼,此时一动,就会牵动着伤处,痛苦难当,男子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大碍!你过来帮我接上!”
向德脸色一惶,小心翼翼道:“奴才?”
“就是你!快点!等下朝廷的旨意就会下达,如果被人看到的话,今天晚上的事情就被暴露!”司徒澄眯起阴狠的眸子,缓缓而道!
向德将伤药放下,战战兢兢的去摸司徒澄的肩膀,然后闭上眼睛,微微的一用力,听到咔嚓一声,肩膀处的骨头已经接了回去,不过由于受了重伤,骨头有些裂开,向德又只得拿出固定断骨的石膏固定在司徒澄的右手肩膀处!
司徒澄咬着牙,忍受着如此的痛苦,硬是没有哼一声,只是他眼底的仇意更浓,想到若不是南宫阙突然到达,坏了他的好事,他可能早就杀了郭雄,并且还将柳七一伙全部都杀光!
向德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如今柳七所管理的架阁库着火,里面上万卷的卷宗全数都化成了灰烬,他这回在劫难逃!”
司徒澄冷冷的笑了起来:“这回纵使他有三头六臂!也无力回天了!去拿衣服过来!”
“是!”向德退了下去,走出书房的院子,看到春雁正端着刚刚熬好的参汤过来,向德走了过来,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故意在春雁的腰间摸了一把!
春雁眸中含娇带媚的瞠了他一眼,说道:“向护卫,大人在里面做什么?你能不能替我把这参汤给大人端进去?”
向德那语气平平淡淡的,不过眼底却是一片阴邪之意,说道:“春雁姐,你为何不自己进去?”
春雁娇柔的说道:“我听说大人这两天心情不好,就不去打扰大人了!”
向德说道:“参汤奴才可以替春雁姐送进去,可是大人让奴才给他官服过来!”
“这大晚上的穿什么官服?”春雁疑惑道?
“大人说,今天晚上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皇上一定会下达命令,他也好在家里准备着!”向德那只手在春雁的腰上、臀上、大腿上游走着!
春雁娇嗔的白了他一眼,将手里的参汤塞到他的手里,说道:“我去给大人拿衣服,你把这个端进去!”
“奴才遵命!”向德笑眯眯的看着春雁那张娇艳的脸蛋,顿时觉得心口一阵火烧!
如司徒澄所料,不出半个时辰,朝中已经下了命令,要将负责架阁库所有宗卷处理的柳七打入大牢!
司徒澄刚刚带着人马离府,他的丫环和侍卫又开始了巅龙倒凤了!
柳七刚刚进卧房,但听到一阵人马声,朝自己所在的府邸而来,她冷冷一笑:“来得还挺快!”
赵六道握着她的手,摇头!
“你有什么办法阻止吗?连南宫大人都没有办法阻止的事情,你以为你能阻止?”柳七揉了揉六道俊逸的脸蛋,开了门,走出了院子!
柳府的大门被在闯开,一顶漆黑的轿子停在了院中,轿子外面是刑部的衙差!轿帘被掀开,一袭深红色官服的男子缓缓的走了进来!
男子的脸色阴冷,薄唇微微的扬起,戏谑的看了一眼站在院中的柳七!
柳七已经换了一件简单的青色棉袍,隽秀的一张小脸泛着平静的光芒,她缓缓而道:“司徒大人深夜来府,可何贵干?”
司徒澄冷冷一笑:“柳七,你难道不知道本官今天来的目的?”
柳七摇了摇头,一脸的无辜,说道:“柳七不知,请司徒澄大人明示!”
“卷宗库起火,上万卷刑事卷宗被焚,你可知道?”司徒澄冷冷的问她,眼底有抹嗜血的寒芒!
柳七不紧不慢的说道:“知道!”
“既然知道,就应该清楚,你玩忽职守,害得整个卷宗库起了大火,给朝廷带来了巨大的损失!本官得了皇上的圣谕,将你押入刑部大牢,等候处置!”
“司徒大人,可否找到了纵火者?我觉得这背后纵火者,还有同谋!”柳七冷冷的看着他,眼底有抹看透一切的凛洌光芒!
司徒澄挥了挥手,说道:“来人,押下!”
“住手!”六道突然冲了出来,挡在了柳七的面前!
柳七轻轻的推开六道,说道:“司徒大人受了皇上的命令来抓我的,六道,你难道还想抗旨不成?还是好好的照顾着郭大哥!”
南宫阙此时肯定已经进宫替她求情去了,不过求情也没有什么用,柳七心底长叹,这回玩得有些大了,就算是明帝不知道怎么收场了,这玩忽职守,烧了上万卷的案卷,那可是大事!
一听到皇帝,六道突然僵住,想起明老爷临走的时候,跟他说只要他拿着金牌过来找他,就可以答应他任何的事情!他思及此,匆匆的跑入了卧室,将枕头里面的布袋拿了出来X到院子,柳七被押走了!
六道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布袋,走到郭雄的房间,对于鞋说道:“我出去一下,你好好的照顾郭大哥!”
于鞋心底紧张,之前柳七已经跟她说过,如果有人来抓她,让于鞋千万不要紧张,呆在屋子里不要出来!现在六道又要出去,于鞋顿时觉得紧张起来,觉得没有主梁骨,心底难受至及,她扯着六道的袖子,说道:“六道哥,你不会要去劫狱吧?这怎么行呢?公子现在被抓走了,郭大哥也受了重伤,你再出事,我可怎么办?”
六道摇头,“不是!我不是劫狱!”然后头也不回的出了府!
于鞋端起桌上的药汁,一点一点的喂养到郭雄的嘴里,听到门外有人轻轻的叩门!她放下药碗,走了过去开门!
见村长穿着一件陈旧的中衣站在门口,眼底有着惶惶之色!
“大伯,你怎么啦?”于鞋皱了皱眉。
村长说道:“三丫头,刚刚我看到有官兵将柳七抓走了,他是不是又犯了什么事?”
于鞋摇头:“公子是清白的,你可别胡说!”
村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是不是清白的,又不是你说了算,我听说他管理的地方失火了,还是皇上下的旨意要将她押入大牢的!你说前些日子有军队围府,现在又有官兵抓人,这盛京怎么这么不太平啊!鞋啊,明天还是跟大伯回村子去啊!”
“我说过了,是不会回村子的!我要是回去了,郭大哥怎么办?”于鞋愤愤的说道!
村长气呼呼指着于鞋,愤怒的骂着:“三丫头,你现在翅膀硬了是不是?我告诉你,柳七这人不行C不容易才当上个京官,如今又遇到这种事情,我看他以后是没有希望了,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等回去,大伯给你说门好的亲事啊!到时候一定吃穿不愁!”
于鞋突然见村长发火,脸色变了变,不过眼底却有着倔强的光芒,说道:“我不回去!”
村长手中的烟杆子打在了于鞋的背上,怒道:“你是不是脑子傻了?柳七现在犯了事,还能不能活都不知道,万一再连累你,害得我们全部都要入狱就完了!再说了,我们跟柳七根本就不熟9有那个叫什么郭五的,他受他的伤,你管着做什么?我已经想好了,明天不管你走不走,我都会叫小恭把你绑着,也要绑回村子里去!”
于鞋怒了,说道:“你们敢,你们若是也绑我,我就撞墙!”
村长摇了摇头,“这死丫头怎么这么倔呢!”不过明天不管她同不同意,村长那决定是不可能改变的了,他来盛京也拿了不少的好东西,现在柳七倒了,还不喜欢走,连累到他们了,就完蛋了!村长是绝对不会让于鞋破坏他的计划的!
第二天清早,村长的儿子就跑到郭雄的房间里过来了,说道:“妹子,我们要走了,你的衣服我也替你收拾好了!”
于鞋一脸的疲惫,看到村长儿子,眼底的颜色突然深了,她昨天晚上寸步不离的守在郭雄身边,好不容易等到郭雄的烧退了,她才松了一口气,现在又被村长父子烦着!
“我不回去!”于鞋倔强的说道!
村长儿子力气大,抓着于鞋的手臂,说道:“妹子,我们也是替你好,你不回去,这万一朝廷再追究柳一的余党一并下狱,你可怎么办?今天你不走也得走!”
于鞋将村长儿子扛着往外走!于鞋在他的肩膀上挣扎着,说道:“大哥,我不走,郭大哥好不容易才好一点,我不能走!你快放我下来!”
村长儿子是种地的,力气很大,就算于鞋再怎么挣扎,他就是没有放手!走了门口,村长已经在骡车上等了,看了一眼哭哭闹闹的于鞋,说道:“赶紧把她绑在车上,趁着城门刚开,赶紧走!”
“大伯,你放开我!我不回去!救命!”于鞋哭哭啼啼,就是不愿意回上车!
村长已经铁了心,任于鞋再怎么说,也没用!村长语重心长的说道:“三丫头,你也在这里住了这么多月了,要说也长了见识,怎么还这么死脑筋?你现在收拾的东西也都不错,回去那嫁妆不就有了吗?大伯肯定给你寻门好的亲事,比你堂姐要好,你就别再吵了!”村长又对于小恭说道:“小恭,赶车,我们走!”
“我不走,我不走……”于鞋撕心裂肺的喊着!
村长肯定会听她的话,直接一扬鞭子,将骡车掉了个头,正打算出府,突然一阵皇宫侍卫模样的人马冲了进来,将骡车给围住!
村长父子吓得从骡车上下来,村长跪在地上,大声的乞求道:“各位官爷,我们跟柳七什么关系也没有,求求你们不要抓我们,我们就是来接回我家的姑娘的!”
村长父子怎么也没有想到,那追缉柳七同党的人这么快就到了,早知道如此,就应该连夜了城了!
于鞋被绑在骡车上,痛苦的扭动着身子,叫道:“放我下来!我是柳七家的丫环,你们要抓就来抓我!”
村长狠狠的剜了她一眼,气呼呼的吼道:“什么丫环?你又没卖身给柳府,最多是在柳府住了一段时间而已!你可别胡说,到时候别连累了我和你堂哥!你也不想想你娘还是你伯母,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心狠?!”
村长儿子也跟着说道:“是啊,妹子,婶母还一个人在家里呢!”
一个穿着华贵锦服的身影缓缓的从府门走入,那一身锦服的男人,穿着一身大内内侍的官服,头上戴着垂苏的帽子,手中拖着一份明黄色的卷轴,走上前来,一双细长的眼睛,瞟了一眼被绑在骡车上的少女,说道:“这是做什么呢?”
男人的声音尖锐细长,翘着兰花指,脸上的粉铺得白白的,扭捏着走到了骡车面前,淡淡的一笑,问道:“你就是柳七家的丫环?”
村长在那里急道:“她不是!她不是!柳七怎么可能有这么标致的丫环,她我侄女,就在柳七家住了几天而已!”
男人目光瞟过来,有些阴寒,吓得村长赶紧闭上了嘴,一脸的惶恐!
于鞋却点了点头,说道:“我就是柳七的丫环,你们要抓我就抓吧,那两个人跟我什么关系也没有!”
男人咯咯的笑了起来,那笑声听起来怪怪的,让人心底突然生出一抹森寒感,男人掩嘴笑完,这才缓缓的说道:“既然是柳七的丫环,那就请接旨吧!”
几个大内侍卫赶紧将于鞋从骡车上拉了下来,替她解开了身上的绳子!于鞋一下子跪在了那男人的面前!
男人看了一眼旁边的村长父子,说道:“那这两个人又是谁?”
于鞋正想开口解释,村长顿时狠狠的朝于鞋投去一个警告的眼色!
“他们,他们……”于鞋支支唔唔!
村长赶紧说道:“我们跟她什么关系也没有!大人有什么事情就找她,她就是柳七家的丫环,我们只是路过的!求大人明查!”
村长觉得反正于鞋是没得救了,现在只好马上跟她撇清了关系C保住自己和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