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相约
原来,这与朱先生拱手作别之人不是旁人,正是杜岫岩。已是半年没见,看他身量又高了一些,人也更见壮实,挥洒间也颇有豪气。傅文卿心里不由得又惊又喜又怨念。惊的是他今日竟在这里看到他,看来他与朱先生也是相识的了,难怪当日自己跟朱先生说起杜岫岩邀请李西屏为自己的母亲诊病时,朱先生会是那般的表情,原来他们已是相识的了,说不定自己的师父李西屏朱先生也是认识的了,只是为什么朱先生不跟自己提起呢?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内情?喜的是自己这段日子心心念念,今日总算是知道他回到了金陵,看来促膝长谈之日指日可待了。怨念的是,自那日李西屏来为母亲诊病之后,自己几乎是每月一封书信送到杜府,这杜府的下人也是答应了的,待到杜岫岩回来,一定告知,让自己当面致谢,如今看来,他竟是早就回来了的,那又为何不来见自己呢?
陈七、程木俩人都未曾见过杜岫岩,见傅文卿瞧着朱府的大门发怔,一时也不明所以,过了一会子,还是陈七提醒道:“小公子,我们这就去见朱先生么?”
傅文卿这才醒过神来,道:“自然要去的。都走到了这里,又哪里有再回去的道理。”
看到杜岫岩一行走得远了,这才打马前行,来到了朱府的门口。
因为前段日子傅文卿来朱府次数多,看门的小厮早就认识他了,赶紧过来牵住了马,请安道:“傅公子来了?快请进来罢,我家老爷跟夫人这些日子里可是挂念你的紧呐!听说前段日子您贵体欠安,如今可是大好了?”
傅文卿笑道:“难为你记挂着,已经是大好了。先生跟师母可好么?”
那小厮牵了马,交给一旁的人,嘱咐牵到马棚中去好生喂料,一边引着傅文卿一行来到正堂,口中道:“我家夫人的身体如今已是大好了,所以老爷自然也就大好了。”
说话间来到了正堂。朱先生听下人报说是傅文卿来了,也赶紧迎了出来,口中道:“文卿,你如今身体可是大好了么?怎得这么大冷天地又骑了马过来?当心被冷风吹着。”
傅文卿赶忙行礼道:“先生放心,我如今已是无碍了的。多谢先生送我那么些的名贵礼物,如今我已是大好了,这些名贵的山参、鹿茸、虫草等物我也用不上的,再拿了回来,给师母滋补身体。”
朱先生埋怨道:“你前些日子为了阿??量啵?獠爬鄄x耍?宜湍阈└龆?髯滩股硖澹?膊还?潜泶镂业囊环?囊獍樟耍?阌趾伪赝拼牵?獠皇侨梦倚闹懈?拥毓?獠蝗ッ矗俊?p> 傅文卿笑道:“先生这是客气了,我能有机会为先生尽心,为师母尽力,那也是学生的福气。平日在书院中,得先生的谆谆教诲,无以为报,这番好不容易有一个能为您尽心尽力的机会,又哪里敢居功呢。”
朱先生道:“你虽是有这样的心思,到底我也不能太过托大了,总不能将你的这番苦累看得太过理所当然了不是?”
傅文卿道:“先生何必如此拘泥于些许小事呢。不知师母近日身体可好么?”
朱先生喜笑颜开道:“你给的药方甚是有效,如今她已没有大碍,精神也是大好了,只怕再过些日子便是能够下床走动了呢。”
傅文卿道:“如此便是最好了。”抬目四看,只见另一侧的小几上磊了几个盒子,看那包装,竟与前几日朱先生送给自己的山参类似,于是笑道:“前几日先生送我的那些名贵药材,我便让人放在那边如何?”伸手指了一下那几个盒子。
朱先生笑道:“我都说不必了,既是送了给你,你就安心收下便是。那边还有些个,都是我的一个学生送来给你师母的,他听说你师母身体不适,所以特地巴巴地送了这些东西过来。”
傅文卿小心翼翼试探道:“我看先生送我的那些东西,都不大像是寻常的物件,竟都是些价值不菲的珍品,不知您这学生是什么来头,竟有这般的财力,将如此珍贵之物大批量地送人?”
朱先生也是聪明人,听出了他言中之意,哈哈一笑:“好你一个傅文卿,今日竟不是来看我,竟是刨根问底来了!”语气中却未见丝毫责怪。
傅文卿见他识破了自己的心思,索性也不再假装,恭敬道:“不瞒先生说,自那日先生府上的人将这些东西送到了我那里,我便是日夜不安,我虽年轻,旁的不知,于这药材上却是略知一二的,这些东西绝不是寻常物件,有些甚至算得上是供品的等级了。恕学生说一句大不敬的话,先生家中虽也是富裕,但总不大像是能买得起这么些个贵重物件的样子,是以心中疑惑。”
朱先生点头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心思倒是缜密。我先时送你,只想着为你累病之事不安,竟是没有想到这一层,可见是我疏忽了。如今我便告诉了你,这些个物件,都是我那学生送来的。这个学生说起来你也认识,就是杜岫岩。”
傅文卿听了一惊:“竟然是他?!”
朱先生点头道:“没错,正是他。我是他的启蒙老师,是以交往也多一些,前些日子他一直在外,不知怎得竟然听说了阿〉南?3?懵聿煌l愕馗狭嘶乩矗?勾?亓苏庑矶嗟淖滩怪?铮?夜夷钅愕纳硖澹?阏胰怂土诵└?恪h缃裾獍闼盗耍?憧梢苑判拇蟮u厥障铝税眨俊?p> 傅文卿道:“这个……我竟不知先生跟杜兄竟是早就相识的,说起来,他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我这还没有机会向他道谢呢。只是……只是这裕盛商号似乎也……也不是那么地财大气粗罢……为何……”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措辞。
朱先生深深地看了一眼傅文卿,微微一笑,道:“你也不必想那么多,但凡做商号生意的,自然是有些渠道能从原产地进货,不必那么贵的。”
傅文卿想一想也不无道理,于是微微一笑,端起了茶杯来喝。
这一日傅文卿回到府中,焦妈妈早笑嘻嘻地站在厅中等她了,见她回来,赶忙喜滋滋地过来,道:“小姐可回来了,有好消息呢!”
傅文卿笑道:“又有什么好消息?可是说表姑奶奶生病一事么?我已是知道了。”
焦妈妈笑道:“那是今儿一早的事情了,如今这件事情,保准小姐是高兴的。”
傅文卿坐在桌前,喝了一口茶,笑道:“妈妈快别卖关子了,爽利告诉我罢。”
焦妈妈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交给了她,笑道:“小姐自己看罢。”
傅文卿接过信来,只见封皮上写了“傅文卿贤弟亲启,愚兄杜岫岩执笔”字样,心里不由大喜,道:“是杜公子托人送来的信么?”
焦妈妈笑道:“正是呢。他那日请了神医过来给夫人瞧病,如今咱们可是要好好谢谢人家。”
傅文卿口中道:“那是自然的。”手下不停,将信拆了开来,见是两页鹅黄的纸笺,笔迹遒劲有力,颇有几分朱先生书法的风格,如行云流水般。信中写道:
“文卿贤弟如唔,愚兄因冗事繁杂,外出已是半年有余,此番回来方见贤弟信札,回复晚矣,还望贤弟海涵。此番外出,偶然觅得一枣红小马,是大宛名驹,想贤弟爱马,当是同道中人,特带来送予贤弟,今日已着人送予贤弟的庄院之中,万望笑纳。喜闻京城名医李西屏已收贤弟为徒,愚兄甚喜,李西屏是名医国手,贤弟入他门楣,自会有所收益。朱子文先生是我启蒙恩师,如今更是在金陵书院中掌事,听他所言,贤弟为师母尽心解毒,劳累异常,愚兄铭感五内,现派人送去菲薄之礼,还请笑纳。十日后,待贤弟身子大好,会仙楼中设宴,你我兄弟痛饮如何?愚兄杜岫岩。”
傅文卿看罢信札,喜不自胜,眉花眼笑。焦妈妈在侧看的真切,笑道:“这杜公子可真是个透明玻璃心儿的人儿,知道小姐爱马,就巴巴地送了那徐马来,又送来这些个珍贵滋补的药品。可真真是个懂得心疼人的。”
傅文卿听焦妈妈这般说,脸竟有些红了,笑道:“焦妈妈怎知杜兄送了我一匹徐马?莫非这信你已是提前看过了?”
焦妈妈笑道:“这信札虽未用火漆封印,但既是给小姐的信,老身哪里又有擅自拆开的道理。不过是外头庄院的程大来了,说是杜公子派人送他那儿一匹徐马,指明是送了给您的,老身这才晓得是有人给您送了大礼了。这会子,程大还在外面候着呢。”
傅文卿听说,赶忙道:“那还不快请了进来。”
有小厮答应着出去了,不一会,程大乐呵呵地进来,先行了一礼,道:“程大请小公子的安,听说小公子前些日子贵体抱恙,如今可是大好了么?”
傅文卿赶忙道:“程伯快免礼罢,我如今已是大好了。程伯此番过来,可是为了那徐马一事么?”
程大乐呵呵道:“可不就是为了那个宝贝嘛!老汉一辈子玩马,自诩见过的名种也不在少数,但是这匹枣红马当真是名品,一看就是大宛名驹,且生的很是漂亮,毛色也纯,且是一匹儿马子,容易驯服的。当真是宝贝啊!”
傅文卿笑道:“程伯你是有眼力的,你既说是宝贝,那自然是不会差的了。我虽会骑马,但却不会驯马,还请程伯费些精神,帮我把它驯熟了的好。”
程大乐呵呵道:“那是自然!有这么好的宝贝,小公子便是不说我让我驯,老汉也是要厚着脸皮毛遂自荐的。这爱马之人见了好马,就好比嗜酒之人见了陈年佳酿,好色之人见了美貌佳人啊,那是无论如何都拔不动腿的。”
一众仆从见他说话有趣,禁不住都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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