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五章 使坏
侍琴不知道近日自己的身体是怎么了,换做以往,莫说顶着烈日教这两个丫头,就算在三伏天最烈的日头下负重长跑,自己也绝对不会喊一声苦叫一声累。
但今日不过多演习了两遍剑招,侍琴竟然觉得晕眩。她强打起精神重新为这两个孩子演习剑招,一心只盼着她们两个早点看会学懂。也不知重复了这个招式多少遍,侍琴觉得手中这把未开刃的铁剑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直到侍琴再也提不动这把剑,被它赘得一头栽倒地上。沉重的眼皮合上的一刹那,侍琴看见段思芙慌里慌张地朝自己跑过来。
段思芙只打算整整侍琴,没想到侍琴竟然会累昏过去。此刻两个人躲在侍琴身边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段思芙还好,珊儿却怕得不成,紧紧拽着段思芙的袖子,问段思芙该怎么办。
段思芙咬咬牙,“我们把侍琴整成这样,侍琴醒来后如果发现我们是故意的,肯定不会给我们好果子吃的!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她丢到湖里喂鱼!”
“这样不好吧……”珊儿到底是孝子,虽然对当时弄死人贩子的手段十分恶毒,但那是因为珊儿恨他!对于侍琴,珊儿没有这么大的恨意,有些下不去手。
“有什么不好的!侍琴是林绯叶最忠心的一条狗!我们今天不杀了她!以后对付林绯叶的时候,她只能成为我们的阻碍!”段思芙咬牙切齿地说着,开始搬弄侍琴。
她双手紧紧抓着侍琴的肩膀,想要把侍琴提起来,但奈何段思芙力气太小,只能勉强拖动侍琴。段思芙看向还愣在原地的珊儿,恨铁不成钢地冲珊儿低声喊\3A“还愣着干什么!过来一起帮忙啊!”
“哦。”珊儿这才反应过来,笨手笨脚地搬起侍琴的双脚,和段思芙一点一点搬着侍琴往外挪。但侍琴对于两个孩子来说实在太过沉重,两个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只堪堪挪动侍琴几分。
“长公主,你这是要把侍琴弄去哪儿?”珊儿喘着粗气,问段思芙。
“把她丢到外面的湖水里!这样别人问起来的时候,我们才能装作没事人。到时候别人问起来,你一定要假装什么也不知道,侍琴完全是自己不小心失足落水!知道了吗?”段思芙叮嘱珊儿说,她停下来歇口气,“来,继续搬!”
此时正当午时,宫里甚少有宫女走动。平时珠儿她们倒会在珊儿习武的时候,候在一旁伺候,但因为今天珊儿她们练武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珠儿忧心午膳的问题,跑去御膳房了,现在偌大的庭院里,除了这“师徒”三人,竟然空无一人。
再说了,杀害侍琴这件事,段思芙躲着别人都来不及,即便真的有旁的人,多半也会被段思芙找借口打发出去,怎么会将她们留在宫里帮忙呢?
两个人吃力地把侍琴搬出宫,生怕被别人看见,专挑僻静的路走,不敢再歇。俩人一路踉踉跄跄地好不容易把侍琴搬到湖边,都如释重负地瘫软在地,打算歇一歇再把侍琴丢进湖中。
侍琴在宫中教珊儿练武,午膳很少跟珊儿一起吃,大多数都是他们夫妻二人一起用膳。今天侍琴迟迟不来,墨桓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总觉得侍琴出了什么事。
自从上次珊儿用飞刀刺伤侍琴一事后,珊儿被段傲阳杖罚后虽然收剑很多,但墨桓心里对珊儿总是不放心,尤其现在还加了一个段思芙。尤其到了这个时辰,侍琴还是不来,甚至连句话都没有,墨桓越猜测越慌,干脆亲自来找侍琴。
墨桓走的路碰巧经过段思芙打算“抛尸”的那条湖,两个人刚刚放下侍琴,便被恰巧拐过弯的墨桓撞见。墨桓看见了她们两个,她们却看不见墨桓。
墨桓心中,此时此刻她们两个人不在宫里用午膳,鬼鬼祟祟地在湖边做什么?于是墨桓静悄悄地慢慢移过去,想要一探究竟。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顿时吓了墨桓一大跳。只见歇过来的两个人一个抬着一个女人的肩膀,另一个抓着那个女人的双脚,就要把一个女人往湖里丢。
墨桓定眼再一看,那个昏死过去任他们摆布的女人不是侍琴又是谁?吓得墨桓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冲她们两个大喊道\3A“你们在干嘛!快住手!”
冷不丁的一声男人的怒问,吓得珊儿魂儿都丢了,侍琴的双脚从她手中脱落,砸到地上。段思芙心里恨珊儿真不争气,但当她回头看见来人是墨桓时,心知将侍琴丢进湖里一事是干不成了,只能强装镇定,缓缓把侍琴放到地上。
墨桓愤怒地冲过来,抱起侍琴探探鼻息,确定侍琴还活着后,愤怒地质问珊儿和段思芙\3A“这是这是在做什么!”
“我、我、我们……”珊儿吓得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
“墨桓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你对待本公主该有的态度吗?”段思芙做贼心虚,佯装愤怒的先发制人,“难道我们会杀了侍琴吗!我们只是、只是、只是……”
“哼!究竟是不是想要杀死侍琴,你们心里比谁都清楚!段思芙你是公主!是主子!我身为臣子无法制裁你,我这便去找皇后娘娘讨个公道!”说着墨桓一把抱起昏倒的侍琴,就要往林绯叶宫里去。
段思芙怎么敢让墨桓带着昏倒的侍琴去找林绯叶。她和珊儿的本意便是杀死侍琴,如果这件事闹到林绯叶那儿,闹大了对段思芙有害无利。她赶紧抓住墨桓,想要拦住墨桓,但墨桓一个大男人,哪是段思芙拦得住的?
墨桓狠狠地甩开段思芙,厌恶地看着她们说\3A“枉侍琴一心一意地对待你们,却没想到真心换狗肺!你们最好期待侍琴无事,不然的话虽然你们是主子!但我也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发妻被你们残害无动于衷!你们俩尚且年幼,却残忍至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