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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章 路遇老神仙

郎子萱和杨斐听了一愣,问:“什么鬼?谁是云道长?”

村妇见俩人一脸茫然,知道问错了,就说:“你们什么事儿?”

郎子萱说:“大姐,我们想上这座山,从哪里有路让车子能靠到山脚下?”

村妇又说:“哦,上山呀,那是不是要去找云道长?”

郎子萱见她一个劲儿地提云道长,就问:“这座山是云道长的么?”

村妇笑了,说:“山倒不是云道长的,不过不找云道长谁会傻呵呵地来这里爬山呀!”

郎子萱说:“我们就是来爬山的。”

村妇是个一根筋的人,认定了他们是来找人的,说:“我是害怕你们上山的话扑空找不到人,云道长就在村里做法呢。”

杨斐郎子萱对望一眼,问道:“做什么法,这村子里有鬼么?”

村妇说:“他们就在前院,你要是找他的话我领你们去。”

乡下人就是实在,说话间就出了院子。郎子萱偷偷和杨斐说:“走,去看看,我还没见过道士作法的。”

杨斐说:“骗人的把戏,有啥好看的。”不过还是跟着去了,俩人把车停在村妇家门口,跟在村妇身后从胡同里往南走。

村妇一边在前边领路一边说:“外乡来找云道长的基本都是像你们一样开着车,前天来了一对夫妻就是我领着去山上的,还赏了我五十块钱领路费呢。\"”

杨斐又和郎子萱对望一眼,原来关键在这里,看样子不掏点钱给村妇她一定不高兴了。

村妇接着说:“那对夫妻开的车比你们小两口开的车好高档呢!比你这辆小车大多了,我不认识,村长识货,说那车叫捷达。”

杨斐和郎子萱在身后捂着嘴乐,也不出声解释。

绕了个弯,前边有个大院套,院里是这个村子为数不多的红砖房。

村妇也不敲门,直接从矮墙上跳了过去,郎子萱杨斐也跟上,到了门前就听见屋里有人念念有词:“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

三人进屋,只见这是一个典型的农户格局,进屋就是大厨房,两口大锅就在门口,然后才是进屋的房门。这时候厨房里站了好几个人,有男有女的,都抻着脖子往门里看,看样子都是来瞧热闹的。

杨斐和郎子萱个子高,在众人头上往里一看,屋里地上摆了一张桌子,上边黄纸红蜡,木剑米罐,是一个法事案台。

桌子旁有一个须发花白的老道,一手拿柳枝,一手拿钵盂,沾着水弹来弹去的,眼睛半睁半闭,嘴里嘚嘚咕咕。

在炕沿上上坐着一对中年夫妻,炕上躺着一个人,长发垂到了炕沿下,看着发髻乌黑发亮,应该是个年轻女孩儿。

道士折腾了一会以后,拿起木剑,到了炕沿边,照着炕上躺着的姑娘的胸口就扎了下去,大伙都惊呼一声,道士剑点在胸前一停,大喝一声,左手在剑上一抹,桃木剑上顿时流出血浆。道士又在姑娘脸上一抹,只听炕上姑娘“嘤”地一声,抬头看看炕沿边的中年夫妻,叫了一声:“爸,妈,我这是怎么了?”大伙儿立时欢呼:“醒了,醒了!”

那对中年夫妻是姑娘父母,更是喜极而涕,对道士千恩万谢。

这道士手抚长须,微然一笑:“这姑娘身上所附之鬼魂已被我诛杀,以后都不会再来骚扰你们家了。”

郎子萱低声问:“这是咋回事儿呀?”前边有一位几十岁的老太太,回头看看郎子萱,知道她是外来的,就说:“邓家这丫头昏迷三天了,水米不进,卫生所的大夫来过都看不出个一二三来,这不,云道长说她是鬼附身,不到一小时就给救过来了。”

郎子萱点头:“嗯,原来世上还真有鬼附身这一说。”

郎子萱的口音是东北和广州混合的,声音清脆,显得与众不同,她一说话,引得屋里的道士眼光看了过来。

道士对郎子萱说:“这位小妹妹是外乡人呀,城里来的吧?”

道士最少也得有五十几岁了,叫郎子萱小妹妹显得很是别扭。郎子萱也不当回事儿,说:“是呀,道长哥哥咋看出来的?”

杨斐知道郎子萱在打屁,也不插嘴,在一边看热闹,旁边的人还以为郎子萱是真的问话呢,赶紧说:“云道长什么人呀?那是能卜前身后事算得福祸兴衰,穿梭阴阳,擒鬼驱魔之人。”

这帮穷乡僻壤的乡下人不识好歹话,那位被称作云道长的老道也被捧得飘飘然,微笑着看着郎子萱。

郎子萱问道:“既然道长如此神通,能不能给我测测运势?”

杨斐低声说:“你测运势不如问我。”

郎子萱一扒拉他:“别打消我的乐趣。”然后分开几个挡路的人进了屋。

屋里的邓家一家人赶紧给道士搬了个座位,郎子萱也做到了他的对面。

道士缕着胡须,上下打量郎子萱,足有一分钟,一句话没说,一会点头,一会摇头,一会又闭目冥想。

郎子萱问:“道长你还醒着么?”

云道长这才说话:“姑娘你本身应该是富贵人家的,但是命有所克,却无福消受富贵。另外我看得出,这位酗子不是你的恋人,应该是亲人好友。你把手伸出来我看。”

郎子萱一听心还真就一动,有两下子呀,竟然看出我和杨斐不是恋人,还一打面就看出我没有消受富贵的命。要说我是富人家的到不算什么,自己穿戴打扮一看就与这些村民不同,但是他说我没有消受富贵的命却是从何推断的呢?

郎子萱点头说:“这是我哥哥。”然后伸出了手。

云道长拿着郎子萱的手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儿,又问了郎子萱的生辰八字,掐着手指算了半天,说:“姑娘你今年有一道坎呀?”

“什么算是坎呀?我这一天天的觉得每天都是坎。”

“你有桃花劫,而且还是个七杀劫,不破的话,恐怕……”说到这儿,道士一劲儿摇头,不再说话,手里还攥着郎子萱的手掌。

杨斐过来从他手里把郎子萱的手拽出来,说郎子萱:“我不让你算你还不干,算了你就得掏钱,不掏钱就会说你丧气的话,这套路我太明白了,走,上路。”

道士还没说话呢,屋里的村民都不让了:“你这酗子咋说话呢,云道长的本事我们大家都是亲眼所见,邓家的姑娘就不说了,上个月邻村的大国撞鬼,被吓得魂不附体,家里都准备后事了,都是云道长给救过来的,难道这样的活神仙会骗你们的钱?”

领路来的那个村妇也生气了:“要知道你们这么不懂事儿我都不领你们过来,把领道的钱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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