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看着那群一起玩得很嗨的兄弟们,项瑞冬只觉得心底的烦躁越深,想到晚上和父母吵架,他不是不明白父母抱孙心切的心思,可是他们也明知道自己不喜欢李沫沫,结婚后并没有拿这件事来说,可是现在却突然这么急不可待地用这个理由去逼着他,真的是太有问题了。

他又想到李沫沫的那双乌黑的眼眸,沉沉的,坐着时身姿不动如邻家女孩,唯有那双眼似深藏又似泄露了很多东西。

李沫沫……狠狠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项瑞冬有些烦躁,最好不要让他发现是她搞的鬼,想要他的种,也要看她够不够资格。

这个时候包厢的门打开,那个酷似沈燕如的女人搦婿走了进来,一群纨绔们心底都松了口气,他们最怕的就是项瑞冬发瓤,如今有佳人相伴,大概不会轻易发脾气。

女人很自然地伴着项瑞冬坐了下来,殷勤地为他倒酒,嘴巴里说着俏皮可爱的话,只是一向很好哄的项瑞冬今天特刖的古怪,面对美人的殷勤,脸上仍是面无表情,一双眼睛冷冷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以前认识李沫沫吗?”他沉思着,突然嘴巴里蹦出这么一句话。

纨绔乙很自然地说:“当然认识了,只不过李家大小姐一向心高气傲得很,眼睛那是长在头顶的,不屑跟我们一起玩。”

这个时候纨绔们已经开始分桌而坐,玩起了游戏。

“冬哥,你问这个干嘛?”纨绔丙奇怪地问道。

项瑞冬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没什么……那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又有纨绔笑说:“冬哥你是什么人,也是眼高于顶的呀,你忘了那个时候你嫌这个圈子里的女的都太爱装矜持,你不是不喜欢这种女人吗?”

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那个时候的项瑞冬最厌烦的就是这种千金小姐,个个装得跟仙女似的,可事实上除了家里有点钱,就什么也不是了,还一个个的挖空了心思钓男人,企图往更高的地方爬,他是个傲气的人,自然不屑当这些女人的裙下之臣。

不过听他们一说,项瑞冬似乎有点想起来了,那个时候家里似乎总是有一个穿白裙子的女孩在他面前晃来晃去,长长直直的头发,走路静悄悄的,皮肤自得像鬼,难不成那个女孩子就是李沫沫?

项瑞冬忍不住在心里爆了粗口。

这一群人精很自然地联想到项瑞冬今晚这么反常,多半是由于李沫沫的关系了,既然他想打听李沫沫,那他们也就是很自然地开始聊起了李沫沫的八卦。

“李沫沫是台大毕业的,本来要去国外深造的,不过李家的情况不允许。”

“是啊,李启仁毕竟老了,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还太小,一切只能靠着李沫沫了。”

“她也不容易,身为长女,自然要为老父幼弟打算。”

“听说在台大读书的时候,追她的人可以排到台中了,不过她好像没看上一个人。”

“传说她一直有一个神秘的男友。”

“真的假的?”

“那就不知道了,是我一个哥们的妹妹说的,她和李沫沫是同一个系的。”

“李沫沫长得白是白,就是太瘦了点,大概那胸部只有a的份了。”

项瑞冬的头一下子抬了起来,将目光射向那个讨论李沫沫胸围问题的男人,那个男人是生面孔,大概是一群纨绔带进来的,竟然聊着聊着就忘乎所以了,不管如何,李沫沫现在是他的老婆,不管他有多么讨厌她,可是也不能容许别人来讲她的事,特别是这种隐秘的事,她终究是他老婆。

项瑞冬的脸沉了下来,那个男人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处,白着一张脸坐在那里,带他过来的纨绔少爷踹踹他的脚,使劲地朝他使着眼色,心里十分懊悔,悔自已怎么带了个这么口无遮拦的笨蛋过来。

“冬哥,他有口无心的,你别介意。”那个说错话的男人已经呆得说不出话来了,带他进来的纨绔少爷代他向项瑞冬道歉。

项瑞冬给自己兄弟面子,冷冷地望了那个男人,哼了哼,“以后我不想看到他。”

别的纨绔都明白了这个意思,将这个脸色苍白的男人带了出去,以后这个男人是混不进他们的圈子里了。

项瑞冬不是一个很苛刻的人,可是一旦有人碰触到他的底线的话,他发狠起来也是很狠的,奇怪的是,他今天竟然为了李沫沫发飙了,不是说很讨厌这个心机女,早晚要赶走她的吗?怎么今天还打听起李沫沫,将言语上对李沫沫开玩笑的人撵了出去,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一群纨绔相互看了看,终于感到有点不对劲了,这难道是他们万年不开花,一旦开花就风骚无比的老大动情了吗?不是说对沈燕如念念不忘的吗?怎么这么快就换了冰女李沫沫?

要说震惊的其实还是项瑞冬他自己,他刚才脑海里闪过“李沫沫好歹是他老婆,只许他欺负,不准别人猥琐”的想法,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这算是占有欲吗?

项瑞冬回到家的时候,照例已是半夜,项父项母自然早已安睡,就连他穿过花园的时候,住在小木屋里的刁刁也毫无动静。

“没用的狗。”明显是自己心情不好从而迁怒刁刁,刁刁真是躺着也中枪。

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卧室的门竟然怎么也打不开了,气得项瑞冬用脚使劲踹了踹门。

他们太狠了,竟然连他的窝也封了,简直是欺人太甚。

主卧室的门打开,李沫沫身穿睡衣倚在门口,头发垂垂地散了下来,一直到腰际,如上好的黑丝缎,一双眼黑雾雾的,沉沉地盯着他。

项瑞冬有些不悦,“喂,半夜不睡觉,装什么鬼?”

李沫沫一点也不生气,声音平平的,“所有的客房门都上锁了,除非你来我房间,不然睡沙发就是你唯一的选择。”

项瑞冬本来心情就不好,加上酒精上头,口气更加的恶劣,“什么你的房间,你这就是鸠占鹊巢,你不要脸。”

“我记得我们结婚了,这个房间我也有一半的居住权不是吗?”她脾气很好地解释。

一股热浪袭上项瑞冬的脑袋上,他恨恨地踹了踹房门。

“我建议你别踹了,爸妈的睡眠很浅,等会醒来看到你这副样子……”后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这个女人说话总能切中要点,项瑞冬心有不甘地瞪了她一眼,“喂,我要睡主卧室。”他恶声恶气。

“好。”封锁全部的客房虽然不是她出的主意,但正好合了她的心意。

不住在一起,怎么会有机会生孩子呢?虽然她的想法不是那么光明正大,但是她太想要一个孩子了,与其说是为了维系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不如说是为了转嫁那种爱和关注,项瑞冬可以不爱她,但他的儿子爱她就够了。

李沫沫盯住项瑞冬,慢慢一笑,笑得和风细雨、活色生香,项瑞冬却被笑得莫名地打了一个寒颤,李沫沫平时都是淡笑,说得不好听点就是面部微微抽搐,他还是第一次见她笑得那么温柔。

其实她长得真的还算不错,肌肤雪白,气质端方,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这样一笑便多了几分人情味,毕竟还是二十多岁的女孩子,只要不那么冷,总是能轻易吸引别人的目光和心的。

项瑞冬心里一动,想到晚上一群兄弟们的八卦,李沫沫从来不接受别人的追求和示爱,真的是有了一个深爱的神秘男友吗?可是既然如此深爱,爱到可以拒绝所有人的目光,为什么可以这么轻易的,几乎是一口就答应了他们项家的联姻?

李沫沫并没注意到他面部的表情,她转过身进了卧室,门还开在那里,一束温馨的光亮投射到暗黑的走廊里,像是在邀请着他。

项瑞冬的心莫名地渐渐平静下来,他并不是矫情的人,这个时候还跑出去住酒店,躲的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再说他因为晚上喝多了酒,脑袋已有些沉沉的,睡同一个房间能怎么样,他不会动她的,而她这样一个清冷的人自然也不会想着去勾引他,如此想着,项瑞冬很自然地就跟进了主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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