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九章 铁血之泪

第 一三九 章 铁血之泪

这时,任娟上前握住吴小型的手说:“没想到吧,老朋友。”

吴小型立即笑着说:“欢迎任上校大驾莅临,请坐,快请坐。”

“兄弟们!”大家落坐之后,任娟对大家说,“近闻你们团的孙继平,是*重要嫌疑分子,可有此事?”

“有。”吴小型怕失掉战机,忙说,“孙继平叛逃一案确有此事,目前*活动猖獗,我们一些高级军官也被拉下水去,成了可耻的叛徒!”

“兄弟们!”任娟听了吴小型的话,忽然对李家田象是质问又象是提示,“可是也有人说这是一桩诬告迫害案。”

“是的。”李家田听了连忙说,“现有不少官兵已联名上书,他们说这是胡四周一手制造的冤案。”

“是吗!”吴小型疑惑地对李家田说,“这事我还没有听说过,一定是有人在混淆是非!”

李家田把一叠请愿书和揭发材料递到他的手里说:“有人告到我这个参谋长处,本人虽然不是毛局长的手下,可我这个参谋长不能不看呀!”

“兄弟们!”吴小型把材料接到手中,翻了翻,恼怒地将材料扔在桌上,冷笑着说,“这是造谣,想颠倒黑白,办不到!”说完,他看了看副参谋长吴仁,意思是叫他说话,而吴仁却一声不吭。吴小型心里骂道:“这个混蛋,真是扶不起的猪大肠!”

“兄弟们!”刘小义火上加油地说,“胡营长的民愤极大,多人揭发利用职权,欺压百姓并大量掠夺黄金和白银,对此我这个当团长的也很为难。”

“团座所言,难道是真?”吴小型心中更是底气不足,他只好装出一副冷静的神情说。

“难道你还想见证人吗?”参谋长李家田接上去,口气强硬地对吴小型说。

吴小型心中又气又怕,一时没了主意。

“兄弟们!”任娟见时机已到,便对众人说,“兄弟想和吴副团长单独谈一会,诸位请便。”军官们纷纷起身走出房去。

“吴老弟。”任娟友善地对吴小型说,“胡营长打着明星团的旗号,到一家银行强行提取了几根金条和上麻袋的银元,这事引起了官兵的共愤,事情闹大了,让委座知道了,那可是杀头之罪呀!”

吴小型听了,毛骨悚然,目瞪口呆。

最后,任娟用商讨的口气对吴小型说:“这两个案情都很重大,且又是非不清。如果贸然开庭审理,势必引起官兵的混乱,军心不稳,使*有可乘之机,那毛局长可是……”

吴小型不安地听了起来。

“吴团副!”任娟拍了拍恐慌不安的吴小型肩膀说,“暂且将孙继平监禁起来,等胡营长惹起的风波稍稍平息之后,找出真正的祸首,再行严惩吧!”

“这个……”吴小型略一思索后,谦恭地笑了笑说,“一切听从任长官的裁决,鄙人一定照办!”

任娟重又召集明星团的主要军官,严肃地下达指令:“为了确保部队的安定,对待此案必须慎重,暂且把孙继平关起来;胡营长的问题,先不要打草惊蛇,只进行秘密调查,我即刻上报请示,然后再行裁决。”

刘小义听任娟讲完之后,霍然站起,用军人那特有的服从命令的口气答道:“一切按任长官指令办,部队如有差错,本团长一人承当。”

散会之后,任娟由李家田和吴小型陪同,亲自察看了明星团的军人监狱牢房。任娟和李家田兴高采烈,然而诡计多端的吴小型的心里却在酝酿看一个更残忍,更可怕的阴谋。

任娟察看完军监牢房后,来到戚学芹的房里,对她说:“你提供的情况很宝贵,使我们抓住了胡四周,为刘小义解了围。虽然我们冒着一定的危险,但是,我们仍争取了主动,为下一步争取工作带来了好处。”说到这,任娟压低声音对戚学芹说:“解放大军即将打过来,必须马上使刘小义做出决断。”

戚学芹着急地说:“为什么这些人的脑袋如此顽固,我看他们平日讲的那些爱国语言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打算真正兑现。”

“有些急不得!”任娟耐心地对戚学芹说,“他们的爱国心和向往光明的思想是主导的,但是,他们思想上还有咱们想不到的顾虑和包袱,我们应该积极地去开导他们。”

戚学芹听了心中又惭愧又高兴。

小旅馆的房间里,宋继柳正在同徐大个子和皮永新、吴广善等人说话,大家不安地坐在床位上,相互对看了一眼。宋继柳语重心长地说:“这个明星团的副团长是一个正义之人,可也是一个愚忠之人,如果说带他离开的话,还真是不大可能。”

“那我们怎么办?还能看着他被敌人杀死!”皮永新说道。

宋继柳说道:“我想,我们只有……”

“他是一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儿,他这样的人就是一个二百五,明明知到人家上面已经不信任他的了,他还有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真是愚蠢到了家的家伙!”徐允夺说道。

“不管怎么说,我们一定要千方百计地救人!”宋继柳斩钉截铁地说道。

第二天,团参谋长李家田给白司令官写谏书,劝他停战、和谈。他写了一会儿,抬头望着墙上挂的那幅蒋介石像,心潮更加奔荡。他又伏身继续挥笔疾书,写到激动之处,禁不住仰天大哭,泪水和着墨迹,浸透了整个信纸。

刘小义突然推门进来。李家田没有注意他那阴沉的脸色,把信递给刘小义说:“大哥,你来得正好,快替我看看给司令官写的信,我要求他们以国家为重……”

“这都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了,怎么还这么死心眼!”刘小义咬着苍白的嘴唇,眼角浸出点点泪花。突然,也把那封谏书撕成了碎片。

“这个……你怎么给撕碎了?”李家田十分吃惊,不解地问,“大哥,你今天是疯啦?难道你不知道二弟我这颗心吗!”

“还是一个团的参谋长呐,真是一个死脑筋!”刘小义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愤,吼道,“二弟,你别椤啦!在哪些高官的眼里,你我只不过是炮灰罢了!”说完,伤心地哭了。

“啊……”李家田听了,心中一震,急切地问,“出什么事啦?”

“出大事啦!”刘小义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感情,痛苦地对李家田说,“上峰有令,要你一个人今晚动身去上海,说是有要事相商,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这个……”李家田这才恍然大悟,他愣怔地站在那里,就象一棵枯死的树干。李家田慢慢恢复了常态,声音干哑地说,“好吧,我一定服从命令。”

“不!”刘小义义愤填膺地抓住李家田的手说,“不行!二弟,是你把咱们白司令官的命从小鬼子的枪弹救出的,可他们却这样对待你。这是一个陷阱,一定是吴小型等人企图篡夺明星团兵权阴谋的第一步!”

“大哥!”李家田眼里饱含着怨恨的泪水,无可奈何地对刘小义说,“我知道,可有什么办法,要知道,服从命令是一个军人的天职?!”

“二弟。”刘小义激动地说,“你逃走吧!只有这一条路。二弟,今天你必须听大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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