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
付寒笙手里拿着衣服站在两姐妹不远处的树荫底下，刚好背着光，没有人发现那里站了一个人。
付寒笙看着站在那里玩烟花的程云锦，在看看自己手里的衣服，最后还是退回去了。
付寒笙进来的时候，程鸿轩刚从书房出来，坐在沙发上。
“怎么进来了？”
“我想她们两姐妹应该是不希望被打扰的。”
程鸿轩抖了抖自己手里的报纸。
“明白就好。”
付寒笙觉得自己怎么听这话的意思是，我们家都不要你的打扰呢？
付寒笙将衣服搭在沙发的椅背上。
坐在程鸿轩对面。
“我想程总有很多话想要问我吧。”
是肯定的语气，然后就盯着程鸿轩看。
“付总可能告诉我你在付家是什么存在。”
“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付寒笙无异于多说什么，直接上楼了。
“付总觉得自己躲避能躲到什么时候。”
付寒笙转身看着背对自己，看报纸的程鸿轩。
“其实我很讨厌别人叫我什么付总，仿佛在告诉我我永远是个副的。”
嘴角浮现讽刺的笑容。
程鸿轩听着付寒笙关门的声音，站了起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再次出来的程鸿轩没有在外面的那么冷硬了，就仿佛是一个温柔的人。
程云锦被程秀雅拖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哥哥穿着一身的休闲装。
“咦，哥什么刺激你了？”
“要是一会爷爷下来在看见我穿的一身西装，估计能将我赶出家门。”
程老爷子的宗旨，家里你必须给我一种家的氛围，至于在外面你们怎么样我无所谓。
“哥哥，你会不会讨厌我？”
“傻丫头，那件事情是一件意外，没有人希望发生的。”
程秀雅，看着已经快要陷入回忆中的妹妹，猛地将人拉了一下。
“上去换衣服，要是爷爷看到你你就完了。”
程家有守岁的习惯。
程云锦站在自己房间，看着梳妆镜前面的自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这两年的自己都让自己觉得陌生，觉得心惊。
眼泪悄悄的从眼角滑落，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程云锦给自己唯一的一次可以流泪的机会，每次就只有几分钟。
程云锦将自己脸上的眼泪擦干，换好家居服，准备往楼下走的时候，想了想，还是往左转了一下，敲门，开门动作一气呵成。
开门就看到黑漆漆的房间里，落地窗的前面站着一个人。
不记得谁说过，黑夜是最好的防护伞可以让你尽可能的释放自己心中的黑暗因为没有人发现。
程云锦也不知道自己犯什么抽，伸手将等打开了，可能那个人也没有想到这个时间会有人来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灯，来不及收掉自己的身上的戾气，就那样被人撞破了。
程云锦看着那人转身的时候，眼睛中一点感情都没有，比以前的空洞还要可怕。
程云锦将点灯关了，想了想还是走向了那个唯一有光源的地方。
站在付寒笙的旁边。
“付寒笙，你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意料之中的没有得到回答，程云锦突然有了倾诉的冲动。
刚才那一眼的付寒笙让自己心惊，更让自己觉得怜惜。
“付寒笙你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吗？”
说着还看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表，还有半个小时。
“我长这么大从没有一次事情让我像噩梦一样走不出来。”
程云锦看着还是一动不动的付寒笙，觉得这人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压抑在自己心底这么久的事情都快要发霉发酵了，现在说出来是不是能够轻松一点。
“程云锦，我没有事情要告诉你。”
程云锦笑了笑，但是笑的不是真心的。
“你也不用告诉我，但是我是想真的将事情告诉你。”
“我小时候出生的时候，那年炎夏F市下了一耻大的雪，因为无缘无故的雪，出了很多事故，可是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的说是因为的出生给F市带来了那样一场灾难。我出生不久，就因为我的原因家族一度陷入危机，最后妈妈带着我和哥哥，还有爸爸离开了F市来到了C市，我们祖宅这里住，你也看到了这里周围根本就没有几家拽，爷爷和大伯在F市尽量的将公司救活。皇天不负有心人，成功了，之后爷爷将家交给了大伯，他回来陪我们，那时候姐姐也来了，因为我需要玩伴，活着因为大家觉得我们住在这里缺少乐趣。哥哥很好，好到所有人都认为他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人，大哥本来是想学医的，哥哥接手家族事业。一切都在正常的发展，我们一家都去了F市，一切都和乐融融的，可是那一年，我们说回老家过年，因为的任性，哥哥陪我在F市待了很久，那年一直没有下雪我和哥哥上高速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开始狂风暴雪，那次发生了连环车祸，可是作为最亏祸首的我活了下来，司机师傅和哥哥都去世了，那次不知道哪家媒体将我小时候的事情翻了出来，洛安芙你知道吗？那次的事故中的司机是她的爸爸，我记得我曾经最好的朋友站在媒体面前说‘你们媒体知道什么？程云锦就是一个祸害，害死自己的哥哥还不够还要害死我的爸爸。’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哥哥死亡了，妈妈怕我挺不过去，一直没有告诉我，可是一次意外让我在电视上看到了，从那之后，大哥放弃了自己的梦想，姐姐也开始很照顾我，所有的人都尽量的不再我面前提哥哥，我们家里没有一张哥哥的照片，没有人记住他就是因为我，因为我那次的任性。”
程云锦说着说着已经泣不成声，付寒笙看了程云锦一眼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示。
“我的朋友站在媒体面前，一直在说我是一个灾星，一个祸害，所有的事情都被挖了出来，我一个15岁的姑娘能做的是什么，我哥哥对我的好，别人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本来就觉得天塌下来的我还要筋疲力尽的面对疯狂的媒体，最后爸爸妈妈选择将我藏起来，将我送出国，时隔几年之后接我回来的时候，直接上了大学，没有人记得曾经那个被人说的和过街老鼠一般的我，我也发现家里人仿佛都忘记了哥哥的存在，我还是像以前一样那么的怕雪。”
“我一直记得是因为的任性让事情发生在了哥哥的身上，是因为召唤来的雪，让哥哥的丧命的。”
程云锦看着付寒笙的侧脸，喃喃自语道。
“我回国那一年，刚下飞机，就碰见了洛安芙，第二天哥哥就动用家族的力量将洛安芙赶出了F市，因为大哥怕，怕再因为她，我又成为那个不哭不闹不笑跟人偶一样的我。”
程云锦将自己心底里的话说完了觉得很舒服，舒了口气，然后看着付寒笙。
“付寒笙我欠你一次倾诉的机会，可是时间不够了，我们得下去守岁了，要不然爷爷该唠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