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老男人，你就是和我要结婚的人吗

b城的冬季很冷，冷的连流浪狗都赖的到饭店门前转悠。

天气很冷，冷到一个男人从车子里刚下来呼出的二氧化碳都团成一团。空气都变得冷冰冰的，恨不得把空气都凝固成硬梆梆的固体，让从车子里走出的那个男人浑身瞬间起了鸡皮疙瘩，肌肤和衣服之间充斥着凉气。

男人拢了一下大衣，快步向酒店里面走去。

守门的服务生看到来者，慌忙迎上去，“林先生好。”

男人看到没看一眼，径直走进酒店。

哪怕只是到了酒店大厅，瞬间就温暖起来；男人有些烦躁的脱下外套，立刻有女服务生迎上去接了过来，女服务生优雅而速度的为他按了电梯，直到到了六零六房间门前，女服务生微低伏着身子恭敬的把衣服呈递过去，见男人进了房间，女服务生才转身下楼。

男人把大衣顺手扔在真皮沙发上，到冰箱里取出一瓶冰镇的苏打水；果然，烦躁而又郁闷的心情得到了短暂的舒缓。

男人把自己陷在沙发里，手腕上的机械表表针发出细微的走动声，他听的异常清晰，在这安静的房间内。

滴答滴答，规律的声音让人产生一种被扩大的错觉，哪怕是世界毁灭还会持续走动的错觉。

男人的手是纤长而有力的，眼睛柔和而迷离。

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半，男人起身站在窗户前，窗户外面结了一层霜，轻轻推开窗棂，俯视着繁华的b城，在这阴霾天气……看不清。

响起了敲门声，男人关上窗，深深吸了一口气，长长的吐了出来。冬季的风，就算不是呼啸之流，也透着沁骨的寒意。

男人打开门，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子站在门前，打量了男人一眼。

“老男人，你就是要和我结婚的人吗？”

话还没落，人很是自觉的进了屋。

一切恍惚和以前一个模样。

这是一个明朗而清脆的声音，男人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女孩子，穿着厚厚的外套，带着有些卡哇伊的围巾和手套，鼻尖红红的，嘴角有着天然的微笑，那是良好教养驯化养成的。

女孩踢下脚上的鞋子，穿上酒店的拖鞋，有些嫌弃的发出“啧啧”声，趿拉着往里走，把外套脱下扔到一旁，瞟了一下房间摆设，直奔冰箱而去。

“时间真是一把奇妙的尺子，你都长大了，可惜个子没怎么长。”

男人唇角带着笑意。

“能发出这种对岁月的感慨，你还真是老男人；喂，老男人，我真的要和你结婚吗？”

女孩拿过一瓶苏打水，一口气喝了一大半，盘腿坐在沙发上，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男人，托着脑袋。

原来，她也是有些苦恼的。

十年前，那时候她好像刚上初中，也是扎着一个马尾、围着红色羊毛围巾，眼睛纯真而又成熟，还对着他流露出同情的眼神；正是那个同情的眼神给失去“活着”的林慕带来了一种莫名的勇气。

林慕敲着二郎腿，斜靠着沙发。

“真伤心，我还以为你是想念我了，原来是为了这个不需要答案的问题才来见我。”

“喂，林慕，你脑袋烧坏了吗？”

女孩起身朝林慕扑过去，作势摸了摸他的额头。

“没发烧啊，你现在郑重的回答我的问题，我已经做好了被你吓晕过去的准备。”

林慕揉了一下她的小脑袋，控制不住嘴角抖动，终于哈哈大笑起来。

“韩小野，你实在是有趣的小屁孩；你这么二你家人知道吗？”

韩小野瞪了他一眼，一屁股故意蹲坐在男人身上，看男人吃痛，有些得意的起身才又做回自己的位置。

“老男人，第一我不是小屁孩，第二我觉得二二更健康，第三我觉得我们共同面对的是一个严肃的问题，你的笑实在是欠扁。”

“你在我面前不是小屁孩是什么？”

“所以你才是老男人。”

韩小野翻了一个小白眼。

林慕伸着大长腿轻轻踢了踢她。

“韩小野。”

“嗯？”

韩小野又送给他一个‘你是白痴啊’的眼神。

“韩小野，你就这么不愿意和我结婚？”

韩小野托着脑袋，点点头，十分怨念的看着林慕。

“虽然很早以前就被家人念叨，他们恨不得我立刻长大，把我这个祸害一脚踢给你。老男人，你就不能从你那么多嫩模网红小女友中挑一个结婚嘛，干嘛祸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