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下马威

“啊！！！不、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不是故意要害死你的！我不知道会踢死你啊！不、不要过来！”楚慕杏跌倒在地，结结巴巴的说，脸上尽是恐惧之色。

楚雪，不对，现在应该是楚慕雪了。楚慕雪冷笑一声，她欺负楚慕雪时，怎么就没想到会有这一天？

“大、大姐，别、别找我们，我们只是跟着二姐来的，要找、就找、找二姐！对，找楚慕杏！”楚慕香慌慌张张的说道。

“对、对！找楚慕杏！楚慕杏！是她、是她带我们来的！”楚慕婉也急忙撇清。

“你们两个竟然、竟然诬陷我！”楚慕杏口不择言，她没有想到平时的两个跟屁虫竟然在关键时刻弃自己于不顾！

楚慕雪看着眼前内斗的三人，心里不禁冷笑，这楚慕杏，是自作自受。

“好了！”楚慕雪大喊一声，蜡黄的小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凌厉。眼底，闪过一丝极快极小的精光。

楚慕雪这一叫，楚慕杏、楚慕香、楚慕婉立马安静下来，全无之前的嚣张。

楚慕雪看这三个人越看久，想起来的东西、事情就越多，直接就是令人发指的地步！

“我，算是死了一回，从今往后，若是再有人刚欺负到雪园头上，就别肖想我能放过她！”语气，凌厉、威严，令人不敢违抗。

见效果到了，楚慕雪也不多废话，现在自己全是是伤，得刚快治疗，才是上上之策！

“滚吧。”只是一句轻飘飘的话，楚慕杏便连滚带爬的起来，和楚慕婉、楚慕香狼狈的跑了出去。

“等等！”楚慕雪突然叫道。

三人立马停住，不敢再动一分一毫。

“去把雪园的人叫过来，然后，滚——出——去——”

楚慕雪说完，三人立马应道，快速跑了出去。

办事效率还真快，雪园的人不过三分钟就来了。也不能说是效率看，因为，雪园的人真是寥寥无几，婢子总共就两个面目清秀的小丫鬟。

啧啧，这么大、这么好的院子，住这么三个人，还真是浪费９有，别人都前一团后一团的丫鬟婢子，自己就两个，还真是寒酸！

楚慕雪看着眼前的两名婢子，一名叫彬儿，一名叫管儿，是从小服侍楚慕雪的，倒都是忠心耿耿，跟着前身，受了许多苦，还经常被外人嘲笑，却一直没有离开楚慕雪。

“小姐，你怎么又受伤了？肯定是二小姐她们对不对？小姐等着，奴婢这就叫老爷过来！”

“奴婢去拿药！这伤得赶紧处理，不然就得留下疤痕了！”

“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离开小姐！”

“奴婢如果不离开小姐，小姐就不会受伤了！”

彬儿和管儿一唱一和，楚慕雪看着，心里暖暖的，以后，她不会再让她们受一点伤害！

“不必了！”若是叫那个爹有用的话，前身又怎会被害死？再说了，就算不叫，自己也很快就可以看到那个爹了９有，雪园怎么可能有好药？要是有的话，这些疤又怎么可能这么多！

“小姐……”彬儿和管儿同时说道，她们怎么觉得小姐变了呢？说不出来倒低是哪里变了，就是觉得和以往不同。

平时，自己这样说，小姐都会含着泪点点头，虽然最后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彬儿、管儿，你家主子我，刚刚从鬼门关走了回来，不会再想以前一样，懦弱、胆小，从现在开始，我会变强，我会，保护你们，不让你们受到任何伤害。”

“小姐！”彬儿和管儿异口同声的说道，眼眶充满热泪，自家小姐，真的变了呢，变得好了，小姐说出这样的话，自己好感动啊！

最后，彬儿擦擦眼泪，说：“奴婢昨日偷偷拿了些药膏，小姐先凑合些用了吧。”

“恩，虽然起不了太大的作用，还是能勉强抵挡一阵子的。”

“不用了。”她还要留着给自己那个爹爹看看呢！

“小姐，再不处理伤疤就去不掉了！”管儿焦急的大叫。

“以前的伤疤还不是没有去掉？”楚慕雪反问道。

这一说，管儿和彬儿立马红了脸。

“别瞎忙活了，一会儿自会有上好的丹药。好了，过来帮我再整乱一点，还有，把院子里这些杂花杂草整乱，你们也把自己弄得狼狈，再弄些伤。”楚慕雪吩咐道。

“小姐，你要干嘛？”管儿问道。

楚慕雪估计了一下时间，说道：“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快点快点！”说着，自己也开始整乱。

雪园倒是挺大的，表面功夫做得挺好嘛！不过院子里的摆设，简直不堪入目！

不多一会儿，雪园便被弄得不成样子。

“小姐，这样可以了吧？”彬儿看着这脏乱的园子，气喘吁吁的问道。

“恩——可以了！”

“爹！你看看，大姐把我打成什么样子！”

“我的儿啊！老爷啊！你看看，下手这么重，要是留疤可怎么办！老爷啊，你一定要为杏儿做主啊！”

刚说完，楚慕杏那恶心的声音和一道成熟女性的声音便在雪园外边响起，接着，走进来好三名二十岁的女子和楚慕杏、楚慕婉还有楚慕香，中间站着一名男子。

男子便是楚慕雪的爹——楚掌天。

身边是楚慕杏的母亲也就是二姨娘还有楚慕杏，再旁边就是楚慕香和三姨娘、楚慕婉和四姨娘。

二姨娘一脸愤怒还有可怜，楚慕杏则是捂着手，三姨娘四姨娘则是不讲话，楚慕香楚慕婉则小心翼翼的看着楚慕雪，她们可没忘记她们刚才说了什么。

楚掌天看看雪园，脏、乱、东西七零八落，摆设寒酸，再看看楚慕雪，浑身上下狼狈至极，很多疤痕，还有那彬儿和管儿，也是狼狈不堪，身上也有许多疤痕，除此之外，雪园便没有其他人。

楚掌天皱皱眉，怎么事情好像不是杏儿说的那样？

“秋心，杏儿还有婉儿和香儿的伤是不是你弄的？”楚掌天还是问了。

楚慕雪冷笑一声，“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刚欺负了她们吗？”楚慕雪抬起双手，又指指周围，说道。

楚慕杏秀眉紧皱，这雪园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乱？还有彬儿和管儿又是怎么回事？楚慕杏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楚掌天则是上上下下打量楚慕雪。这个女儿，他了解得甚少。小时测玄力，测得零时，自己便不再关注这个女儿。这个女儿又是白痴花痴，所有的事情便交给了李莉也就是二房打理。

本以为二房懂分寸，不会亏待秋心，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还有，这个女儿，看着似乎不同了，全身上下透着凌厉，透着精光，一点都不像是白痴花痴。

“杏儿，婉儿，香儿，你们说９有，小雪，你园子里其他人呢？”楚掌天问道。

“其他人？哼，哪有什么其他人，就这三个而已。”

“什么？”就算再白痴再废物，她好歹也是嫡女！竟然只有两个侍婢？！

“老爷，不是这样的，当初妾身明明亲自挑选了好多奴婢来侍候秋心的啊！”李莉见事情不对，急忙解释道。

“就是，爹，刚才孩儿来时这里还没有这么乱的啊！肯定是楚慕雪想要陷害我和婉儿还有香儿！”楚慕杏也应和道。

“是啊！刚才我们好多人都看见了，没这么乱。”楚慕婉跟着楚慕杏说道。

楚掌天看看李莉，又看看楚慕杏和楚慕婉，最后说道：“秋香，你说！”

“啊？！”楚慕香反应过来，有些胆怯的看了看楚慕杏，然后结结巴巴的回道：“恩、恩，刚才我、和二、二姐和、和四妹还有、还有一众、丫、丫鬟婆子都、都看到了。”说到最后，声音细小如蚊。

“是啊，奴婢们都看到了！”楚慕香身后的丫鬟婆子们都纷纷应道。

楚慕雪心里冷笑，哼，什么时候这群丫鬟婆子也来了？想着，目光扫过众人，目光凌厉，丫鬟婆子们都忍不住为之一颤。

“哦？那刚才我和彬儿和管儿在干什么？”楚慕雪问众人道，又加了句：“二妹三妹四妹别讲话！”

“在、在……”带头的一个嬷嬷有些心虚，突然看到地上的花，于是兴奋的说：“在caihua！”说着，指着不成样子的花朵。

楚慕雪嘴角勾起一丝绝美的弧度。

“你确定？”

那嬷嬷以为楚慕雪心虚了，于是大声叫道：“老奴确定！小姐是在和彬儿管儿caihua！”

“哈、哈哈哈哈！以后撒谎时，理由编好点！第一，如果是caihua，为什么花会成这个样子？”

“这、这……”

“其二，我院子里这番景象，怎么可能有花？那你又是如何看到我和彬儿管儿caihua？”

“老奴、老奴……”

“我的好二妹，这就是你教出来的下人！”楚慕雪字字珠玑，逼得嬷嬷不知如何回答。

楚慕雪转向楚慕杏，走向楚慕杏，楚慕杏一惊，连连倒退。

“我的好二妹，不要告诉你不知道我这伤是谁弄的！你们说是吧，三妹、四妹！”楚慕雪又看向楚慕婉和楚慕香，特意加重了三妹四妹四个字。

“楚慕雪，你别血口喷人！”

“楚慕婉，你别尊长不分！”楚慕婉才说完，楚慕雪便迅速接上。“我好歹也是嫡女，是你们的大姐，你不过是一届庶女，有何资格直呼尊长名讳！”楚慕雪加重了庶女一词，楚慕婉脸色一白，她最忌讳的就是庶女身份，别处，自己胜过楚慕雪，可偏偏在身份上，矮她一截。

楚掌天在一旁看着，煞是奇怪。这像是白痴吗？这像是花痴吗？答案是不像。

“小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楚掌天终于开口。

“老爷，楚慕雪这是血口喷人呀！”李莉急忙抢先说道。

“二姨娘，你也不过是一个姨娘，按辈分，也该称我这个嫡女一声大小姐，而不是直呼名讳！”

二姨娘同样脸色一白。这些年，虽然自己只是个姨娘，但其他人都将李莉看做是嫡妻，如今被楚慕雪一语道中，岂能不气？

“老爷，她……”

“小雪说得对，以后注意点。”楚掌天奇迹般的没有帮着二姨娘。

二姨娘的脸色再次一白，今天这是怎么了？楚慕雪突然变得伶牙俐齿，老爷也不帮着她？

“还有，楚掌天！你是我的爹吗？这些年，我受了多少苦、多少伤，可你来看过我吗？你尝受过小时候因为没有玄力而被叫废柴，受尽侮辱找爹反被骂废柴，只能躲在角落里偷偷哭的感觉吗？你尝受过因为拿花送给别人而被称为花痴的感受吗？你尝受过为保命而吃草根的感受吗？你尝受过因为没有将衣服洗干净而被人将头按进水里差点淹死的感受吗？你感受过吗？”

“够了！”楚掌天大叫。

“雪园，愧它还是嫡女的住处！这般简陋，连婢子都只有两个，你关心过吗？楚慕杏楚慕婉楚慕香，天天来欺负我，拿我出气，我受了多少侮辱，你又有关心过、问候过吗？就连药都没有，你尽过做父亲的责任吗？今天，她们又来拿我出气，我差点死于她们的脚下，现在呢，你不但不关心我，还来质问我，你是我的父亲吗？楚掌天，楚慕杏，楚慕婉，楚慕香，还有李莉你们，给我听好，我，楚慕雪，从今天开始，就不会是以前那个懦弱无能的楚慕雪！若再有人敢欺负到雪园头上，我会让她生不如死！”

楚慕雪没有停下，将话说完了。

楚掌天皱眉，他没有想过女儿回事这种境况。

“小雪，爹以前不知道你过得这么苦……”

“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你连一年见一次面都懒得见，又如何会知道！”这些事，都是见到二姨娘她们和楚掌天是想起来的。

楚掌天回忆了一下，确实，从得知她玄力为零时，他便不再见她。在看看楚慕雪，数不清的伤痕，还有蜡黄的小脸，自己，真的对不起这个女儿！

“小雪……”楚掌天还未说完，就被楚慕雪打断。

“楚掌天，你还想问什么？”

“楚慕雪！”楚掌天大叫，就算他对不起她，可是直呼自己名字，楚掌天也是忍受不了的。

“老爷，你看看楚慕雪！”李莉说道。

“楚掌天，你连父亲的责任都没有尽到，又凭什么妄想我叫你一声父亲，叫你一声爹！”

“我……”

“大姐，不管怎么说，没有爹就不会有你，尽管这样，你也该叫他一声爹啊！”楚慕杏现在倒是扮起好人来了。

“楚慕杏，你不必在这里假惺惺扮好人，我身上的伤我的处境有多少是你造成的？你现在还有脸站在这里？不光是你，还有楚慕婉楚慕香，你们、你们，哪一个没有欺负过我？”

“够了！”楚掌天大叫，今天这个场景，是他始料未及的。

“小雪，你先去明月楼清风阁住几天，爹会处理好这里的。”

“老爷（爹）！”大家纷纷叫道。

明月楼，清风阁，乃是楚府最好的地方，楚慕雪娘以前的住处。

“都不要说了，快去！”楚掌天大叫。

楚慕雪不再耽误，“彬儿管儿，我们走９有，不要忘了这些年你欠我们的药！”

楚慕雪说完，便让彬儿领着去了明月楼。

今天这个下马威，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