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心事重重

盛景翰看她这副受惊的模样突然有些想笑,终于老实一点了,看来昨晚没白‘教训’。

“下去吃饭。”他神情依然冷峻,语气也冲得厉害。

顾欢言扭过头去看着外面,她看到这个人就浑身难受,怎么可能吃的下去。

见她杵着一动不动,盛景翰的耐心丢的干干净净,这女人怎么就喜欢跟自己对着干!他大步走过去,用力扯过她的手,“给我吃饭去。”

“不要!”顾欢言手腕被他捏的酸痛,连忙使劲挣脱。

听到她说‘不要’,盛景翰心头一麻,想起昨晚她也是一直在喊这两个字,此刻握着她的手腕,感觉到她肌肤的光滑,盛景翰的嗓子渐渐干涩。

这个害人精,盛景翰回头狠狠瞪她,“给我闭嘴,不然把你扔到床上!”

这招果然好用,顾欢言立刻闭上嘴巴不敢再说话,可是手腕还是被捏的好痛,她稍稍回抽了一下,却被握的更紧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冯姨忍不住偷笑,“还是少爷有办法,这两个人真是相生相克啊!!”

看着热滚滚的乌鸡汤,顾欢言的脸上泛起红晕,干嘛要做这个呀,她又没有多么虚弱。

盛景翰让冯姨拿了个大碗出来,给顾欢言盛了一大碗的乌鸡汤,“全部喝掉。”

什么?顾欢言盯着那个大碗,武松喝酒肯定是用的这种碗,这么大号,她喝下去就不用再吃其他东西了。

见她犹豫着不肯动手,盛景翰厉声说道,“还要让我喂你不成?”也不看看自己瘦的那副样子,盛景翰心里默默念叨,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关心顾欢言的身体,他强迫自己认为是为了不让三千万赔本。

顾欢言硬着头皮喝汤,虽然很香浓,可实在太多了。

见她喝了大半,盛景翰也算满意,允许她吃其他东西。

饭后,顾欢言下意识地帮忙收拾桌子,被盛景翰一个杀人眼神射过去,她立即乖乖地坐到沙发上。

“公司今天忙吗?”顾欢言忍不住打破尴尬。既然不能离婚,又要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不能好好地做夫妻起码可以聊聊天吧,顾欢言已经闷了一整天实在很无聊。

盛景翰看着时经杂志没有抬头,“嗯。”

见他这么不配合,顾欢言觉得还不如回房间一个人待着,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投机半句多。

“干什么去?”

顾欢言没好气地说,“睡觉。”

她突然觉得,那些天天想着不上班能睡到自然醒的人好无趣,这种生活哪里是人过的,无论从事什么工作,或者是有多么辛苦,能够尽力过好人生中的每一秒,那是多么值得珍惜的事啊!不像她现在,吃饱了就要睡。

盛景翰冷言嘲讽,“睡了一天还不够,看来你挺享受的。”

真是要把自己给气死,顾欢言忍不住转过身反驳,“那我还能做什么?我倒是想要去上班,你允许吗?”

见她又扯到这件事上,盛景翰明显地不高兴,明明连辞职信都写好,居然现在说要去上班,谁知道她会不会偷偷见谁。

他眉头紧皱将杂志一丢,站起身看向她,“你身体是不是好些了?”

“什么?”

顾欢言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这么问,自己又没生病,他干嘛把话题转移到这上面。

盛景翰见她一脸茫然,不禁又气又笑,就这种智商还想嫁入豪门,这女人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

见他不说话,顾欢言忍不住问,“公司没有什么事是我能帮忙的吗?”

盛景翰与她擦肩而过,“没有。”他径直走上楼梯进了书房,省的听顾欢言一直在耳边唠叨要回公司。

盛景翰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明白顾欢言的心思。

她当年离开自己明明就是为了嫁给有钱人,这样才能一直过好日子,可是自己给了她这种衣食无忧的生活,她为什么又想去上班呢?

虽然自己在商海里已经经验十足,可以让盛世从容应对各种突如其来的麻烦,可是面对女人,盛景翰苦笑,他始终是个蠢材。

看着墙上母亲的照片,对于母亲,他就从未懂过她的心思。

他不知道那么恨着父亲的母亲为什么会做那种选择,她当初毅然决然地拒绝回到盛家,遗嘱里为什么会让自己回到盛家呢?

想起今天阿威汇报的事情,盛景翰控制不住怒意,他强压着情绪来到酒柜前倒了杯威士忌,透过杯子看着暗黄色的液体在晃动,正如他内心的仇恨一样不安分。

顾欢言看着重重关上的书房门,目光充满好奇,她今天拧过门把手,但是门被锁上了,到底里面存着什么秘密,盛景翰为什么一回盛家就在里面很少出来?

这跟盛景翰的变化有关系吗?

她不由得嘲笑自己,居然还在为盛景翰的事情瞎操心,可是内心深处还是有一丝希望的,盼着他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才会那样冷漠。

如果真的只是因为自己当年离开他,也不至于让他对所有的事物都带着敌意,难道他真的有苦衷吗?

冯姨见顾欢言呆呆地看着书房门,心疼地摇了摇头。

女人总是容易心软,在感情关系中永远是第一个会妥协的,她们骨子里有着与生俱来的母性,只要在乎的男人有半点委屈,她们都会拼了所有力量来为他支起屏障。

要问值得吗?谁知道呢,反正女人们从不在乎,心甘情愿的事情哪里会计较那么多。

若是计较,何必去爱呢?

爱本来就是一场注定不公平的博弈,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大家不带一兵一卒,语言与行动是最致命的武器。

要么幸福的一起留在这里,要么带着怨恨与不舍战死沙场。

顾欢言默默叹了口气,也许自己对盛景翰,还是没有死心吧,因为听到他声音的每一秒,还是会莫名的心悸。

夜里,顾欢言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个人躺到自己身边,她大惊失色立即起身要喊,却那人一下压在身上用手捂住了嘴巴。

顾欢言惊恐中看清那人是盛景翰,她稍微放心地慢慢平静下来。

盛景翰一脸郁闷,他不过是回自己房间睡觉而已,这个身为自己妻子的女人居然吓成这副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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