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身心俱疲
见顾欢言愣在那里,陈经理才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他打着哈哈说道,“啊,可能盛总给忙忘了,那欢言你先忙着,我还得去开会。”
木偶般地点了点头,顾欢言毫无规律地随意点着电脑桌面,猛然看到一条信息,“在线直播今日国贸会展进行。”
顾欢言本不想理会,可强烈的自尊心和难过之情让她忍不住不去看。
打开后,画面正好是会展组长路约翰和他的妻子露丝一起致辞,中间,韩逸挽着韩心月走了进来。
又过一会儿,只见画面转到门口,不少记者飞快地围过去。
走进来的,正是盛景翰,他身上,穿着顾欢言精心挑选的西装。
而紧随其后的,是盛装打扮的陆琪。
顾欢言心灰意冷,她本想迅速关掉显示器,可陆琪的那件礼服吸引了她的目光。
那件礼服,正是顾欢言犹豫很久都没舍得选的橘红色长裙。
盛景翰,还真是舍得为她破费呢。
顾欢言胸腔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整个心脏要被撕裂开来,她模糊地看着显示器,只觉得头痛地厉害,身子也跟着忽冷忽热。
她默默地关了电脑,看着桌上的盆栽发呆。
☆☆☆☆☆☆
会展厅内。
“盛总,欢迎光临路某设计的会展,您一来,真可谓是蓬荜生辉啊!!”路约翰很会说话,他的妻子向陆琪打了个招呼,就没有再说话。
而路约翰,跟盛景翰热烈交谈的同时,目光时不时地陆琪高挑又玲珑有致的身材上看来看去。
待正事说完,路约翰笑着问道,“盛总真是好福气啊,居然有国际超模陆琪小姐这样的红颜知己。”
陆琪对路约翰的目光十分厌恶,她只是浅浅的笑着,并不答话。
盛景翰笑着碰了碰路约翰的杯子,说道,“路组长也不错,妻子这样高贵大方。”
露丝听到后,向他甜甜一笑,她是新加坡与英国混血儿,遗传西方人的五官,确实看起来很精致,尤其是她那一头金色的卷发,显得格外高贵。
她再次看了看陆琪,用不甚熟练的中文,有些不解地问,“盛先生的妻子怎么没有来?”
听到这话,盛景翰的身形一顿,而陆琪更是拉下脸来。
见此情景,路约翰连忙笑着打圆场:“我妻子是新加坡人,觉得在重要诚,必须夫妻二人一同出席,那才算重视。习俗不同,还请见谅,呵呵,哈哈,哈哈哈……”
听他这么知趣地给台阶下,盛景翰面无表情,说道:“没什么,适应适应就好了……”
陆琪瞥了眼露丝,将目光放在路约翰的身上,她虽是笑着,神情依然高傲。
“早就听说路先生设计的房子十分抢手,今日见了展览,果然是名不虚传。只是管中窥豹,便可见一斑,您不愧是享誉海内外的世界知名设计师!能与您同场,真是荣幸!”
“哈哈,过奖啦过奖啦!”
路约翰大笑道,“哪里哪里,陆小姐过奖了……让我真是很不好意思啊!”
如此说着的时候,他的目光再次十分专注地放到了陆琪美丽的脸上,又渐渐向下移。
流连忘返,一脸吃最的神情。
察觉到他的目光所停留的地方正是自己并不满意的事业线,陆琪对此十分不悦,但碍于今天的诚,考虑之前的奉承,也不便发作。
于是,她侧过身去,用圆润的肩头取代事业线,以此避开路约翰的目光。
陆琪这一转身,让露丝发现了她的礼服着实不凡,便开口称赞,“陆小姐的礼服很美,我很喜欢。”
因为她刚刚问起盛景翰的妻子,所以陆琪并没有接受她的称赞,反而傲慢地扬起下巴,说道,“哦?看来露丝小姐对衣服很有高见嘛。”
露丝谦虚地低下头去,笑而不语。
路约翰却接过话来说,“不是我自夸,我的太太是今年国际时装秀的设计负责人。”
“是吗?”陆琪不屑地说着,“那还真是我孤陋寡闻了,竟没听过露丝小姐的盛名。”
路约翰亲切地握着露丝的手,笑着说,“露丝是我太太的真名,她作为设计师的名字是‘Camilla’。”
闻言,陆琪心中一惊,她对露丝的态度立即有了变化,转过身来笑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Camilla设计师,您从来都不拍照,所以我从未见过您的样子呢。“
对她三百六十度大转变的样子,露丝见怪不怪了,她依然十分友好地说,“我只是个做衣服的,不需要将我拍上去,只要我的衣服上去就足够了……”
接下来,陆琪对露丝简直形影不离,还特意向露丝索要手机号码,只是露丝以公私分明为由婉拒,这让陆琪心里很不爽快。
☆☆☆☆☆☆
顾欢言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盛家,无精打采地回了房间。
冯姨特意敲了敲门,问顾欢言需不需要喝点乌鸡海参汤,顾欢言虚弱地拒绝了。
她摸索出一支体温计,夹在腋下,迷迷糊糊地就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是被冯姨的敲门声吵醒的。
“太太,您今晚还没有吃东西,我在锅里还煮着粥,您要不要喝点儿?”冯姨语气里带着关切,对这个盛太太,她很心疼。
自己的女儿跟这个盛太太,年龄是不相上下的。
顾欢言朦胧中醒来,她听到门外冯姨的呼唤声。
努力想要从床上爬起来,可是身子却不受意志的控制,感觉脑袋轻飘飘的,甚至快要失去意识了。
“冯,冯姨……我……我……”
顾欢言艰难地张开口,发现嗓子里干哑无比,痛的发不出声音。
冯姨似乎听到了顾欢言的声音,不过声音实在微弱,她渐渐地有些不放心,便细心问道,“太太,您还好吗?”
“我,不太舒服……”顾欢言用力地发出声音,发现这不过是徒劳无功的,声音依旧小的不行。
她用力咳了一声,用两条胳膊努力将自己的身体支撑起来。
只是这么小的动作,可顾欢言却感到头痛欲裂。
她咬着牙,奋力站起身来,向门边挪着步子。
“好累,好……好想……”
顾欢言默默念着,两只眼睛盯着门把手,渐渐的,却有了重影。
“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视线慢慢变得模糊,越来越看不清晰。
突然,眼前猛地成了一片漆黑,惊恐间,只留下唯一的颜色。
漆黑,没有生气,充满死亡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