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身遇刺

李妤却不管那套,跳到周从文的跟前,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呵呵,不错嘛,长得还行,若茵你刚才说什么?他就是周从文?周丞相的儿子?”

若茵只好点点头,心下还暗忖,这李妤,干嘛没事打扮得那么劲暴,明明美若天仙的容貌,却非弄得吓死人不偿命干嘛呀,周从文好歹是英俊温柔的男人,其实比起唐墨辰,他的身份和地位更和李妤般配的。.

“呵呵,本公主收了你了,怎么样,我这老婆你还满意吗?”

她恶质调皮地逼近周从文跟前,差点,没把周从文的魂给吓飞了。

“李妤……”若茵无奈地拉了李妤一把,真怕她吓坏了周从文,让他这样小胆的男人晚上该做恶梦了。

“你……你……就是宁成公主?”

周从文脸都发了青,好久才回过神来,吓得混身都有些打颤,靠,有没有搞错,他使劲地闭了闭眼睛,不敢置信地的看着眼前的花花绿绿,吓死人不偿命的李妤,真……真够雷人的哟,他可怜的小心脏呀……

“是呀,怎么样,看到我,还满意吧?不过本公主看到你很满意,挺好,本公主收了,明天我就跟我皇爹说,招了你,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她恶质地大声宣布,吓得周从文差点没虚托。

“我……我才不娶你呢……”

周从文终于组织出了自己的语言,但还是有些气弱地道,看了看若茵正担忧地看着他,天哪……和若茵站一起,竟然好像若茵是公主,而这个疯婆子真是……相当没有一点气质不说,还吓死人不偿命,要是半夜起来,他被吓死,他都不奇怪!

“靠,以为谁媳你呀?就你这小胆,怎么当我的驸马?”

李妤倒尽胃口地看了他一眼,她今天见到他也实属意外,根本没有想到在这里会看到他,可是看到了,也让她心底泛了寒,其实,她还真的有心答应嫁给这个丞相公子了,不然她这样地疯颠下去,也不是办法,成了她皇兄和皇娘宫斗的利用工具,可是这个男人……她当即在心时打了个大大的“叉”,不要!

“茵茵……我……我回家了……”

周从文逃离她的势力范围落荒而逃,头也不敢回一下。

“李妤,你吓他干嘛呀?”

若茵有些担心周从文晚上真会做恶梦。

“呵呵,这丞相公子也不怎么样呀?还心有所属……”

李妤笑得相当诡谲地看了看若茵。

“李妤……”

“你可真有魅力,各色男人的杀手呀……”

李妤笑着抑郁她,但是却没有什么歹意。

若茵只能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

*

今晚月亮有些混浊,总觉得天空的乌云黑漆漆而浓重低沉,似乎有雨来临。

唐与山很少会这么晚了独自回家,因为那个苗药商杀价杀得太久,又因为语言文字沟通有问题而耽误了事情,唐与山觉得同这种人做生意着实有些烦,但是生意场上什么人也都能遇到,这也实属平常,可是一天搞下来,有些恼火也有些疲惫。.

唐与山骑着马,距离这片无人的官道也不算远了,只是他总觉得今天的眼皮跳得有些厉害,似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要发生一般。

按理说,唐与山武功是相当不错的,唐家世传的功夫虽然不能在江湖上称霸,但是一流的高手也未必就不是对手,唐与山艺高人胆大,也未必就怕什么宵小之徒。

可是路过这片路边都是树木的官道着实有些太晚了,走了好远,也空无一人,唐与山不免有些不安,虽然天子脚下,又于大唐盛世,但是打架劫舍的事情也会时有发生的。

他总觉得今晚听到林木中传来虫鸣声和夜风吹响树叶的飒飒声都感觉身上沁凉。

他挥着马鞭,加快脚程,天还没有黑透,赶快过了这片官道,前面就有个小镇,可以投宿了……

可是就在他快马加鞭要穿过这片无人地时,却突然树影摇荡,嘈杂声起,数条黑色人影从路边的树上突然跃下,仿若鬼魅般突然降落,齐整整地围在了唐与山的跟前。

“什么人?”唐与山只好勒住马缰,冷冷地看着这一行起码有七八个人,均是一色的黑色衣服,也罩着头巾蒙着面,戒备地摸着腰上的佩刀。

“要你命的人!”

黑衣人有人应了声,但是并不想多言语两句的样子,齐刷刷地亮出兵刃,直冲上来,唐与山也忙抽出刀迎战,顿时电光火石,打斗声起。

唐与山惊讶地发现这些人虽然不能算是一流高手,但是功夫也都不低,更何况人多势重,唐与山单枪匹马,只身一人,而这些人出招狠戾,的确就是想要他命为目的的。

唐与山应着战,心下却纳闷,他虽然做生意有时有些黑,但也不至于多过分,而且唐家虽一脉千金,可是这是唐家十二代传下来的规矩,人人皆知,他也却未曾害过谁性命呀?

有谁会想要他的命呢?

唐与山功夫确实不低,虽然他没有像唐墨离和唐墨辰他们还特意地拜过名师学艺,但是想要对付一般的一流高手也是绰绰有余的。

可是孤拳难敌众腿,这边一刀劈来,架开,还一刀,那边一剑来袭,又转身还一招的空,另一边两人也挥着兵刃上来了,渐渐三四十回合下来,唐与山已经气喘吁吁了,头上冒了汗,身上疲累已现,手中的钢刀也开始有些乱了章法……

唐与山有些着急了,挥刀迎上来袭,甩了一个回身的招势,虚晃一招,脚下一夹马腹,手中突然一把飞针出手,直向一边黑衣人,黑衣人也没料到他的暗器出手,有三人中了针,立刻摔倒在地。

唐与山用的飞针是带毒的,见血封喉,但是没有中暗器的黑衣人却马上包抄上来,因为有了准备,所以他们马上很有默契地近距离围上唐与山。

而暗器要想发挥作用是需要有一定的距离,围得近了,不但暗器发挥不了作用,骑在马背上也不占优势,顿时形势对于唐与山紧迫起来。

剩下的人少了,但是他也疲于应付了,这边躲过了,那边又来了,而且攻击得越来越紧了,唐与山暗暗叫苦,难道他还要交待在这几个杀手的手中不成?

唐与山想着,稍一分神的当,突然后面一刀劈来,唐与山一扭头,宝刀上架,挡住了这一刀,但是前面的人的剑随即而到,眼见到了咽喉,唐与山这厢想要抽刀去挡已经来不及了,他知道完了,只能任命地闭上双眼等着这一袭。

“当”清脆的金属撞击声,让他没有感觉到疼痛,而是一股凉风在脸边吹过,唐与山急忙睁眼,却看到近到跟前的刀已经被人打飞,袭来的黑衣人已经弃刀落地,再一见周围一下多了好些异族服饰的人马。

将这几个黑衣人团团围住,猛势攻击之下,几个人被打得落花流水,再无暇顾及唐与山。

唐与山是常年和各国各族商人打交道的人,一见这些显然是高手级骑士的装扮,马上就看出来这是一队西域的青年,而且个个宝马良驹,手中的刀剑也非平常兵刃,这是一队地位极高的贵族亲卫队,料想应该是过路人,见他被人围剿而上来帮忙的。

“留个活口!”唐与山急忙道。

“当然!”西域青年为首的一个开了口,天黑看不清容貌,但是近距离还是可以看个大概,是个二十几岁的酗子,西域人的脸孔,但没有留须,还挺干净清秀,说的还是汉语,唐与山看着他感激地点点头。

唐与山着实松了口气,不消一会功夫,这剩下的几个黑衣人便被生擒了一个,跑了一人,死了两个。

“是谁派你们来的?”

架着黑衣人的卫兵一把扯掉那人的面巾,只是个陌生的男人,二十七八岁,但是于唐与山来说,却并不相识。

黑衣人看了他一眼,“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谁派你们来的?”唐与山钢刀上架,皱着剑眉厉声道。

“要杀要寡随便,干我们这行的,成则收钱,败则赴黄泉,有什么可说的?”黑衣人撇了撇嘴道。

“死也不让你们痛快,知道我是谁,当然也知道我的手段……”

唐与山冷笑,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盈绿如玉,看着两个杀手,“你是想尝尝这蚀骨水慢慢地将你的骨肉化成骷髅的滋味呢,还是乖乖地交待是谁要派你们杀我而可以回家抱老婆孩子呢?”

他说得轻巧,从袖中抽出一根细针在瓶子中蘸了一下,顿时,“吃”的一声响,针立刻变黑,化成了半截,唐与山将带着一滴药水的针拿了出来,对着黑衣人的手任那滴水落下,顿时黑衣人的手背烧出一个圆孔,黑中溢出血水,疼得他嗷嗷疼呼。

“唐老爷饶命呀……我说……”

眼见唐与山作势要将药瓶里的水往他的腿上倒,顿时吓得脸都绿了。

“说……谁?”唐与山冷冷地道。

“是……”

黑衣人犹豫了一下,开口要讲,但是却恰在此时,他突然闭了口,双眼直瞪瞪地抬头看着唐与山,嘴角溢出了黑色的血水,僵着的身体倒了下来,直挺挺地死在了那里。

“这……怎么回事?”

西域青年惊讶地看着瞬间毙命的黑衣人,不敢置信迷惑地看着唐与山,很明显他是在怀疑唐与山刚刚那一滴药水。

唐与山看着他,摇了摇头,但伸出手指抬起了倒地黑衣人的下巴,看了看他的嘴解溢出的血的颜色,一翻他的后领,一根钢针正扎在他的脖子的一侧,但是显然是刚才混战打斗中有人见他被擒而给了他一记飞针。

唐与山拔下他的颈上飞针,仔细地看了看,神色陡然一变。

“怎么了?”西域青年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了,死无对证了……”

唐与山淡淡地道,将飞针掖进了衣袖,倾身一揖。

“多谢各位的出手相救,不然唐某今晚就得死在这里了……”

“唐老爷客气了,不用谢我,要谢就谢谢我家王后吧,我们来长安,适巧经过这里,见有数人围攻您一人,我家王后令我等前来帮忙的……”青年笑着一指就在路边停放的一辆青顶毫不花梢的马车,显然车上有他口中的王后……

唐与山急步走上前去,甩了甩衣襟一拜。

“多谢王后相助,唐氏唐与山叩谢了,不知是哪国王后相助,唐某得此相救,万千感谢!”

但是马车上的人好久的沉默,让唐与山都怀疑车上是否有人,他迷惑地回头看了一眼跟上来的青年,青年只是颔首一笑,“我家王后是焉耆王后,一路劳累,唐老爷不必客气了……”

“这……”唐与山迟疑地看着车帘,但是车帘没有被掀开的意思,他当然也不能造次,但是他竟然有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这车上坐着的人有种特别的神秘和亲切的感觉,引起了他强烈的好奇,他想看看这个焉耆王后一眼,哪怕是一眼也好。

“拖侬,请唐老爷随我们一起走吧,也好有个照应……”

突然帘中响起了一声轻柔而非常年轻的声音。让唐与山一怔,焉耆王后应该起码也有三十七八岁了吧……怎么这声音听来却这么年轻,似乎才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女的声音?

“是我家二公主……唐老爷请……”青年笑着道,明白他的迷惑而沉声笑道。

唐与山着实迷惑这王后竟然连个面也不肯见,但是迷惑归迷惑,他一个路人甲,人家既然出手相救,就已经非常于他有恩了,一个高贵的王后与他也并无什么瓜葛,不见也有不见的道理。

唐与山跟着康居的王室马队,一起投宿在这间小小的客栈,他看到焉耆王后下了车,穿着焉耆贵族的那种别致的箭袖衣裙,但是并不华丽夸张,身边带着那个二公主,虽然年纪尚小,身高还不太高,但是两个人的身形十分相似,娇柔曼妙,玲珑有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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