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爱情啊,你个磨人的小妖精!

严曼曼听了这些话,脸上一点表情都没表露出来,然而,第二天她就去了那家医院。

周渺渺没说上午还是下午,所以严曼曼等了小半天才等到柏少阳。

换车了,银灰色的揽胜极光。

严曼曼坐在车里看着那个又爱又恨的人,泪水一滴一滴的落下来。

柏少阳先是从后备箱拿出轮椅打开,铺好坐垫,随后拉开副驾驶的门把林心仪抱出来。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动作熟稔,而且非常的轻柔自然,包括俩人脸贴着脸耳语。

谁说爱情一定要轰轰烈烈才够精彩?谁说爱情一定要刻骨铭心才够回味?不是的,细水长流,平平淡淡才最能羡煞旁人。

严曼曼无声的看着那对人,情不自禁的跟在她们后面。

他被感动了,那份生要同生,死要同死的场景深深的打动了他,所以他宁愿伤害她也不愿离开林心仪。他放弃她,一次又一次的放弃。

严曼曼忽然明白了,那些所谓的爱与深爱不过是嘴上说说哄人开心罢了。

柏少阳总觉得有道目光紧紧跟着他。

林心仪见她频频回头很是奇怪,问:“怎么了?看见熟人了?”

收回心,柏少阳笑了下:“看见一个人以为认识,弄错了,走吧,今天有点晚了。”加快脚步把林心仪推进医生办公室里,柏少阳说:“我出去抽颗烟,很快回来。”

电梯停在一楼迟迟不肯上来,柏少阳心急如焚,匆匆跑进楼梯间,几步一个台阶的往下跳。他有种强烈的预感,跟在他身后的是严曼曼。

失魂落魄的走向车子,严曼曼觉得自己像是忽然被抽掉了一身的精髓,徒剩一个驱壳。

“曼曼!”柏少阳大喊一声,而后就像他在茫茫人海中与她相遇一般,擦过无数人的肩头,拼命跑向那道身影。

呆怔的看着奔跑而来的柏少阳,严曼曼猝然拉开车门上去。点火挂档,车子呼的开出停车位。

柏少阳不知道自己处于什么心态,他们分手了呀,说好永不再见的,他也下了决心不在打扰严曼曼,然而,一切决心在看见那道熟悉的背影后,烟消云散。

“曼曼!”柏少阳挡在车前。

嘎吱,严曼曼急踩刹车,车子离他的身体只有几寸,一身冷汗飙出。

柏少阳像是根本没吓到,绕到驾驶室不停的拍着车窗:“曼曼……”

他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好像任何话都太过苍白。

严曼曼隔着车窗侧头看着他,目光不在是他熟悉的清澈灵动,含着很浓的悲戚和绝望。

“曼曼,打开窗。”他央求,不停的拍着隔在两人中间的玻璃,像道鸿沟,无法超越。

眼泪霎时奔涌出来,柏少阳急速的喘了两口气才能再次发声:“曼曼,让我看看你。”他继续央求继续拍窗,泪水不断的滚落,那样的急切那样的悲伤。

车子轰的一声窜出去,柏少阳心如刀割,追着车子不停的拍打:“曼曼、曼曼……”让我看你一眼,就一眼。弯下腰,柏少阳捂着眼睛死死咬住唇,泪水迸出指缝,痛彻心扉。

严曼曼回到家就进了卧室。

路之恒小心翼翼的敲门:“娘娘,我买了大闸蟹,吃不?”

没动静。

路之恒左转转右转转推门进去,了然于心。

跪在床边,路少爷巧舌如簧的嘴也不叭叭了,下巴枕着床铺,嘟着嘴呆呆的看着无声哭泣的严曼曼。爱情啊,你个磨人的小妖精,什么时候才能放过我家曼曼呢。

天黑了,严曼曼也哭够了,一抹鼻涕眼泪,瓮声瓮气的问:“大闸蟹呢,端来。”

“好嘞!”路之恒蹭的窜起来,结果跪的太久腿麻了,一下子摔在地上,疼得直咧嘴。

顶着两只肿的跟核桃似的眼睛,严曼曼乐:“活该!”

路之恒佯装伤心,委委屈屈的嘟哝:“长没长心,人家陪你几小时,说句好听的不行?”

“啥是好听的?”严曼曼问,歪着脑袋看他。

路少爷来劲了,爬起来坐到她身边嘻嘻笑:“疼不疼啊,我给你揉揉之类的呗。”

严曼曼飞起一脚:“有多远滚多远!”

路少爷落寞的滚走了,不一会端着一盆大闸蟹放在桌上,气哼哼的:“吃吧,没长心的死丫头,为了给你弄这个都被夹手了。”

严曼曼放下手里的螃蟹,招手:“过来,我看看。”

路之恒的手很金贵,赌牌的手嘛,平日里小心又小心的爱护,比女人护脸都费神。

严曼曼说:“没事的,青了一点点。”

呜呜,你敷衍我!

路之恒很受伤:“怎么没事,你仔细看看,有两个小洞。”

严曼曼仔细看了看,果然有洞,咂咂嘴:“那咋办,不然去医院上点药包一下?”

“不用了,怪费劲的,吃螃蟹吧。”

或许是下午被柏少阳刺激到了,或许只是简单想哄路之恒开心,总之,她把哪根破了点皮的指头含在了嘴里,然后含糊不清地说:“唾液可以杀菌……”

呆若木鸡的路少爷小心脏都快跳出来了,痴呆呆的看着严曼曼,傻了。

接下来的事用路少的话讲,没按常理出牌。

事情的经过是这个样子滴。

路少爷激动之余一把抱住严曼曼随后就把人家按倒在床上,激动的舌头直打转:“曼曼,你是喜欢我的对不?那什么,要不咱俩试试得了,反正都是单身,你说呢。”

严曼曼玩命挣扎,好心换歹意,这个损人!

“行不行啊,说话呀。”路少爷说完这句就迫不及待的把人家嘴堵上了。

严曼曼差点没背过气去,好容易挣脱开,这顿给他揍。

路少爷委屈的,捂着脑袋愣理直气壮地说,严曼曼没说“不行”,所以才那么大胆子的。

典型的倒打一耙,严曼曼气的:“你亲我,我能说出话来么?贱人,占人家便宜!”

哇……路少爷打着滚的嚎哭:“妈妈,有人欺负我快来救救我呀……”

这要换做以前吧,严曼曼一准陪他玩会,拍拍他哄哄他,什么秀恒,谁欺负你啦我帮你揍他等等,但今天心情着实的不好,所以严曼曼理都没理他,抓了个大闸蟹开始啃。

独角戏很难演,路之恒泄气了,凄凉的缩成一团躺在床尾处,心呐,像六月飘雪,含冤带恨的。

严曼曼把蟹黄吃干净,把蟹肉扒成一堆踹了踹路之恒:“路二,蟹肉扒好了,吃不吃?”

“哼!”路之恒冷哼着,又往床尾处挪了挪。

“不吃是吧,那我可都吃啦。”

路之恒死人一样没个动静。

嘿!上赶子不是买卖跟我装是不!严曼曼翻了翻眼睛,我这暴脾气,惯着你!

八个大闸蟹严曼曼啃掉五个,撑得,一打嗝都是蟹黄味儿。

“路之恒……”严曼曼踢了踢他:“你不吃我可都吃啦。”

没反应。

严曼曼乐了,好吧,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洗澡吹头敷面,严曼曼弄了差不多一小时,待她回到卧室一看,顿时腿软了。

路少爷一动不动。

“路之恒,”严曼曼哇的一声使劲晃悠他:“你怎么啦,醒醒啦……”

路之恒也够坏的,被严曼曼翻过来仰面躺着还保持着蜷腿的姿势,死了一样。

严曼曼抽了他两嘴巴见他还是没反应,哆嗦的探探他鼻息,无。心跳,无。完了,死了。

来不及想他为什么突然嗝屁,严曼曼已然懵了,一边哭一边给他做人工呼吸,溜出的鼻涕眼泪糊了路之恒一脸。

路之行恒干什么的呀,从小学赌牌的人,耐力和毅力不是一般的高深,挺尸一小时根本不算事。

路少爷直等到严曼曼累的上不来气才扑哧一声乐出来,随后搂紧严曼曼的腰,强迫她躺在自己身边,头挨着头,脸贴着脸,路之恒笑的肚子疼。

他妈的,太欺负人啦!

双手幻化成九阴白骨爪,严曼曼心里就一个念头,把他挠成土豆丝。

脸上挨了一爪子,火辣辣的疼。路之恒吓的不轻,这妞疯了。惊慌中路少爷急中生智扯过薄被把自己包成粽子,躲被子里笑的那叫一得意:“你挠啊,看你怎么挠。”

一腔怒火还没撒完,严曼曼岂能善罢甘休,扑到大粽子上四下里找下爪的缝隙,结果不知怎么搞得,钻进去了。

被子里的俩人打成一团,严曼曼说:“让你装死让你骗我,老娘挠死你!”

路之恒回:“谁让你不陪我玩的,急死你。”

严曼曼不作声,专心致志的寻觅出手的机会。

路之恒也不白话了,全神贯注的抵挡。

俩人无声的拆了几百招,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严曼曼呼哧带喘的:“滚出去,我要睡觉了。”

路之恒气喘如牛:“等、等会,我歇下就滚。”

严曼曼睡着了,路之恒侧头看了看她,眼睛闭上了。

隔日,周渺渺买了三份早餐过来,进门没看见沙发上的路之恒,愣了一秒推开卧室的门。

俩人横躺在一张床上,严曼曼一条腿压在路之恒的肚子上,路之恒一只胳膊搭在严曼曼脖子下,呼吸极不顺畅,看的周渺渺憋的慌。

周家小媳妇拿出手机对准睡的极沉的俩人咔嚓咔嚓拍照,大有做奸在床的意味。

大概是拍照声吵到他们,俩白痴双双收腿收胳膊,随后翻身,你搂着我我搂着你接茬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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