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我不会让任何人动他
隔日,凤九歌刚刚早起,正梳洗呢,凤竹便一脸慌乱的进来,一进了门便呼道:“主子,不好了!主子……”
站在凤九歌旁边伺候着的凤兰瞪了她一眼:“这大清早的,你说的是什么话?主子好着呢!有事好生说。慢慢说!”
凤竹这才站定了脚步,平稳了下自己的心情,方才道:“主子,昨个晚上,那左副堂主给那琉璃月瞧病,却不知是没瞧得好了还是怎的……今日一早便传出纳琉璃月竟又中了毒,她口口声声道是左副堂主下的手,墨阁主一气之下,竟是要抓了左副堂主欲要了他的性命!箫堂主人走不开,便遣了属下过来,说是让主子您赶紧去过看看,也只有您能救左副堂主了……”
“什么?怎的会发生这种事?”凤九歌急急的站了起来,连外袍都没披上便往门外走。
左未清会给琉璃月下毒?这怎么可能?
左未清确不欢喜琉璃月,然他性子耿直忠实,光明磊落,又岂是会做这种阴损手段的人?
莫非,又是那琉璃月折腾出来的幺蛾子?
然,这事情定没有那般简单,否则墨非离也不会抓了左未清欲要他的性命!可左未清是怎样的人他便不了解?到底是跟了他多少的属下!便是果真有人证物证,亦得再细细分辨一番,岂能说杀便杀?!
定又是为了那琉璃月!
这么一想,凤九歌的心情便沉闷了下去,她有些焦急,左未清拿她当作妹妹看待,她自然不能任由着墨非离将之处置了,是以,她走的很快,见到了箫泽遣过来的那属下后,便追问:“到底是怎的一回事,事无巨细,边走你边与我说说!”
那属下道:“昨个儿晚些的时候,圣女的旧疾又复发了一次,倒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猛烈了些,说是可能受了那凉冷湖水的刺激,墨阁主为其化解疼痛后,她的人依然虚弱的很,墨阁主便让左副堂主前去小心的照看……
左副堂主一整晚都未曾安歇,直到今日凌晨时分,觉得圣女的情况已完全的稳定了下来,才准备回到自己的住处稍作歇息,不想左副堂主连自己住处的门都尚未踏足进去,便传出圣女濒危的消息,待左副堂主急急的再赶回去,却瞧得圣女面色泛紫的倒在墨阁主的怀里,张口就指认左副堂主毒害于她……”
凤九歌眉头微皱:“定不只是琉璃月的指认吧?还有别的物证?”
“是的!左副堂主昨晚上是给圣女熬了些驱寒温体的汤药调养身子的……”
凤九歌一惊:“是药罐里?药渣里?还是药碗里有毒?”
“都不是!乃是喂药的勺子上抹了剧毒,且那毒,乃是只有凌云阁的毒岛才有的七叶八角绝命花,而左副堂主,是到了毒岛的,他亦承认,为了研习,那七叶八角绝命花,他确是带回来了一株,可一直妥当的收好了,然,墨阁主让人去他的住处寻时,却并未寻见……”
“如是说来,左大哥还真是有重大嫌疑了!”凤九歌沉了眼眸道。
那属下听得她这般说,顿时有些急了:“凤小姐,您可要相信左副堂主啊,左副堂主哪里是会做这种手段的人,分明便是那圣女……”
“打住!”凤九歌忽然站定,偏过头,视线清冷的扫了一眼那属下,打断了他的话,才接着与他道:“你莫要着急,我只是就事论事,我自然是深信左大哥的,他性子忠正耿直,从不屑暗中伤人,况且他亦没有那等细致的心思,然,有人做了这局,自然是想祸害一些人的,你们墨阁主现下私心过重,有些话,祸从口出,我可以说,你不能说,这都是为了你好,可知晓了?”
说这话的时候,凤九歌与那属下已然站在了国师府的大门口。
琉璃月这一次,没有直接再向凤九歌下手,便是摸准了凤九歌并不怕她,且,就算琉璃月将脏水成功的泼到了凤九歌的身上,墨非离亦不会对凤九歌怎样,就如同,琉璃月只要将戏做精明些,墨非离亦会偏袒琉璃月一样……
是以,琉璃月便将毒手伸向了凤九歌所在意的左未清等人!
左未清出事,凤九歌不会坐视不管,然凤九歌到底还未正式嫁给墨非离,论资格论权利,还不及琉璃月这个凌云阁的圣女说话足分量,琉璃月占着优势,这阴谋便更容易成功!
那属下亦是个聪明人,听得凤九歌这番话,很快便明白了,他心中暖了暖,道:“凤小姐一片好意,我知晓了。”
那属下心想:墨阁主待凤小姐的情意深重,他们都是瞧看在眼里的,他们这都要成亲了,然一只倾慕墨阁主的圣女却并不甘心,仗着那旧日恩情与旧疾,总缠着墨阁主,委实有些令人恼火,然,这种事情到底是主子间的事情,他们做属下的,心里清楚便好,确不该多作了言论,以免言多必失,惹祸上身。
凤九歌直接来到了琉璃月的住处,箫泽就站在门口,见得她来了,脸上的焦急总算缓和一些,便迎上了前来:“九歌……”
凤九歌道:“萧大哥,事情我已然知晓了,左大哥呢?墨非离呢?都在里面?”
一向淡定的箫泽脸上亦浮起了丝丝恼怒:“在里面,然……你还是稍后再进去为好,方才,圣女的旧疾又复发了……”
凤九歌愣了一下,便知晓箫泽是担心她瞧看见了墨非离与那琉璃月搂搂抱抱的场景会心里不舒服,她只是冷笑了一声:“无妨,那种事情……呵~早见过好几次了!”
她迈开脚步跨过了门槛进去,然,纵使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当她一眼看见那软榻上,琉璃月几乎整个人都躺在墨非离的怀里,两人亲密的像是再无一丝缝隙之时,她的心,还是忍不纵狠的纠扯着疼痛了几下。
琉璃月的手紧紧的抓着墨非离的胳膊,一张绝美的脸上泪水涟涟,脸色和嘴唇确有些泛着黑紫色,眉头皱紧,嘴里苦痛出声:“好难受……尊上……月儿真的好生的难受,尊上……”
而左未清,却已然别绑了手脚,被两个人压制在地上,嘴角还带着血迹,想是他之前有过反抗……
墨非离转过头,瞧见是她来了,脸色微变,他亦感觉到,他与琉璃月这般姿态过于亲密,然,他心里本就对凤九歌有些恼气。
昨日里,凤九歌不肯搭理他,他到底也没舍得对她怎样,便极其郁闷的回了国师府,琉璃月体内的噬灵虫苏醒之后将她好一阵的噬咬……折腾了许久才安稳下来,这一大早却又出了左未清给琉璃月下毒的事,他这心情简直糟糕透了!
是以,他现下望向凤九歌,他的语气便比常日还阴冷了几分,:“你来做什么?”
那股子阴冷恼怒,使得这屋子里的温度再次下降,凤九歌便以为他这是不高兴瞧见她,自然亦没有好脸色,毫不客气的回道:“我自然不是来瞧看我的未婚夫与别的女人亲亲我我的,可听说你将想要可我结拜大哥的性命,我若是再不来,莫非等着给我左大哥收尸吗?”
听得凤九歌这般与墨非离对话,左未清转过头,眼里一片感动,嘴里却有些担心的道:“九歌妹子,你莫要这般与阁主说话,我左未清的命,本就是阁主给的,阁主要收回去,我绝不二话,只有一点,我绝没有下毒手害了圣女!”
“还敢说你没做!”墨非离怒吼了一声,挥起袖袍就打出一道光刃,那光刃落到左未清的身上……他便又吐出一口鲜血来……
可他却咬着牙,极其固执的道:“没……没做!没做过的事,我……我死……死也不认……”
“你反了!”墨非离更加的恼怒,袖袍又是一挥。
然而这一次,凤九歌却忽然飞身上前,竟是未曾做了任何的防护,便用她的身体,生生的替左未清挨了墨非离这么一下。
墨非离下手不轻,那光刃击打在身上,凤九歌自然亦有些受不住,她的身体猛地一颤,险些就要站不稳,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震动了,喉间亦有些甜腥之味上涌……
墨非离根本就没有想到凤九歌会用自己的身体为左未清挡罚,伤了她,他便也愣住了,随即,那张完美的脸上更是浮动滚滚怒火,几乎是用吼的:“凤九歌,你这是在做什么?疯了是不是?”
她竟当着他的面,用自己那柔弱的身体去为另一个男人挡罚?
他想要马上上前,查看一番凤九歌的伤势,然,却又被琉璃月的双手紧紧的抓住了。
凤九歌将身体上的难受强压了下来,才站直了身子,望着墨非离,眸眼一片冰冷:“我已然说过了,左未清乃是我的结拜大哥,我既然来了,便是要搞清楚这件事的,在真相未明之前,我不会让任何人动他,任何人!”
自然也包括你墨非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