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我这样是你逼的!
眼睑微微收起,无心的眸子里已闪过几滴晶莹的东西。
这辈子,他缺少爱,以至于不懂如何去爱。
只是当唇深深贴上褚月冰凉的脸蛋时,他还是觉得自己像是瞬间拥有了什么般。
得到了,就不能再失去!
狠狠一咬牙,无心放在褚月衣襟的大手最终收回,他要她心甘情愿地爱他。
翌日天蒙蒙亮,褚月便骤然被梦惊醒,她惊坐起,梦里,青然一身血,好惨好惨。
无心!褚月的心里又狠狠地想着这个名字。
有朝一日,她定让无心受百般折磨。修长的睫毛轻轻低垂,她正坐着,手里紧紧捏着大红的喜被。
神经紧绷,褚月不觉猛然跳下床来,却不想被一只大手捞起。
“皇后,昨夜睡地可好?”
无心此时早已戴上了面具,又成了殷青钺的样子。
只是他的中衣微微敞开,露出里面健硕的胸膛,正眯缝着眼睛挑逗着褚月。
大掌在褚月腰间游走,让褚月猛然抬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蒙汗药分量太轻,以后多加些。”
无心笑着,忽然俯身狠狠亲吻上褚月的额头,大笑着喊外面早已伺候多时的小李子进来更衣。
“等朕下了早朝再来看你,可别想又耍什么花招,朕会见招拆招的。”
无心笑着,那笑很温和,一如当初他在风流院做他的奴一样。
做她的奴,他本就心甘情愿。
听着耳边臭男人狂傲的笑声,褚月狠狠一咬手指头,该死!自己怎么就睡着了呢。
待小李子走后,门外又进来了两个宫婢,长得一模一样,端着银盆进来。
褚月看着两个宫女,看她们长得机灵,也甚是欢喜。
“你们叫什么?”
“如月。”
“如星。”
两个丫头几乎是异口同声,到让褚月觉得一阵欢喜起来。
“奴婢们以后伺候皇后娘娘,做牛做马。”
说毕,两个丫头便一起跪下。
褚月急忙搀扶,“说什么牛马呢,只要你们忠心,本宫待你们自是姐妹,若有异心,那自是比昨日的刘美人死地更惨上千倍,如何?”
褚月浅笑着,顺手理了理自己的云鬓。
如今的她处处防范才好,虽说这两个丫头可人,但警告也是好的。
她最受不了的就是自己身边的人在背后捅自己一刀子。
此言一出,那两个丫头皆是吓得忙磕头,慌张道‘不敢’。
梳洗了一番,吃过早饭,如月,如星陪着褚月玩笑了片刻,便听见外面一声传报。
“皇上驾到!”
此时无心一身龙袍,正满脸微笑而来,看样子他心情甚好。
褚月只是轻轻作揖,自己刚想起身,便被无心猛然打横抱起。
将人儿搂在怀中,一如从前,无心大步便朝外面而去。
“你要做什么?堂堂皇上,不怕被人耻笑?”
褚月皱眉,想要挣脱,却被禁锢地更加紧。
“我抱自己的妻子,还需要看别人脸色?嗯?”
无心邪魅地笑着,不理褚月的挣扎,大步朝雪地而去。
小李子只顾着在后面追赶,催促御驾都跟上。
而白玉石阶的护栏前,几抹身影看着,不禁妒恨加深,互相谗言一番。
“姐姐你看,我们这些新进宫的姐妹们可是只认您的啊,她如此,不是效仿当年的蓉妃,不得善终吗?”
一个粉衣嫔妃对着人群的姐妹和冰蕾说着,甚是不满。
冰蕾隐忍的眼眸里最终深深一道光芒,在听完那些女人们的舌根话后,拳头握紧。
少主,这次是你负了冰儿在先,就休怪我去宫主那告状,搬弄是非了!
冰蕾暗暗地想着,然后眉眼带笑,“姐妹们,去听戏如何?那梅园咱去不得,皇上可是不准皇后之外的人踏足,否则杀无赦呢。”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这才缓缓消失在大殿前的阶梯前。
此时无心正抱着褚月在雪中行走,脚下的雪踩着咯吱咯吱一声响。
忽然他将褚月放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从衣袖里拿出一样东西。
血红色的凤血珍珠手环,在雪光下显得愈加好看。
“呀,这个怎么会在你这里?”
褚月喜出望外,之前她还找了很久呢。
“这是青蕾送的,你自然宝贝,不过朕也要送你一样东西,你必须更加宝贝。”
无心拿着手中的凤血手环,抽出褚月的手,将它带在上面。
若不是他早就调查这是青蕾送的,也没有还给她的道理了。
他无心爱吃醋,可是想来青蕾好歹也是自己的亲妹妹,虽然她也是朝凤宫里的那个老巫婆所生,不过他从来不和女人计较。
心下想着,未等褚月抽手,无心又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
这是一条用红绳绑住的玉观音,很小,却相当精致。
玉观音的外面镀了一层银,看上去更加光鲜夺目。
这是无心的随身物,是他出生时母亲送给他的,这十六年来,他从来没离开过自己。
可是如今,他想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送给他认为最珍贵的人。
“东西倒是挺好看的,那我就收下了,大不了留着拿去变卖。”
褚月伸手抢过无心手里的东西,满脸不在乎,并随意地就要往袖子里塞。
可是手还没动,却被一只大手握紧。
“你还想见你爹爹吗,朕本来是打算带你去天牢亲自把姨丈接出来的,可是既然朕的皇后如此轻贱朕送你的东西,那么朕也临时改主意了。”
无心眉眼带笑,并未生气,他心里只是想着,他要真正夺走她的心,夺走殷青钺最爱的东西。
凭什么他生下来就养尊处优,凭什么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做了冥国太子,还继承了皇位。
凭什么?!
负手而立,无心的心已经问了自己很多遍,他唇角轻轻上扬,就要离开。
“慢着,谁说我不珍惜了,你回头看便是。”
褚月急了,可是见假皇帝并不回头,立即一个闪身,步伐轻巧地走到他面前,迅速解开红绳的扣子,然后自顾自地戴在脖子上。
“我发誓,保证不丢掉,除非被人打劫,那我肯定是舍财保命。”
眉眼微挑,看着眼前的人似乎平息了一些怒气,褚月也不知天高地厚地开起了玩笑来。
“走吧!”
小手猛然过去,一把抓住他的大手,让无心半晌的错觉。
可是很快,他就清醒过来,无心啊无心,她笑也只是把你当做殷青钺,你最终什么都不是!
自己娶她,不就是为了报复么?
两人手牵着手,一路朝着天牢而去。
褚月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但是在电视剧上可是见过,七十二般酷刑,个个残酷万分。
天牢就是关押重犯和死囚的地方,所以这里的环境极其恶劣。
且不说两人进了天牢路口,下阶梯碧玺独自走。
那扑鼻而来的气味更是让人作呕。
□□的气息带着一声声呼喊求救的声音,让这里阴霾地更加恐怖。
当褚月走出楼梯,豁然开朗的视线前,触目的便是自己古代老爸被钢丝吊起的惨状。
他全身被打地皮开肉绽,血肉模糊,那囚衣早就破烂不堪,带着血迹。
“爹爹,爹爹。”
褚月一把扑了过去,看着自己爹爹受了这么多苦。心里难过地很,泪水不争气地就落下了。
“还不快将我爹爹放下!”
褚月对着身后的假皇帝一吼,便自顾自地去解开绑在瑞王身上的枷锁。
她解不开,而瑞王也被打地早就失去了知觉。
带假皇帝下了命令,一群守卫这才将人放下。
“谁是这次审理爹爹案子的官员,快些喊出来!”
褚月看着瑞王奄奄一息地被人抬走,眼中泪一收,忽然怒斥地问道。
她轻轻扫了眼假皇帝默不作声,容许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仇恨。
不多时,一个半胖,不足六尺的人跌跌撞撞进来,见到褚月和假皇帝,猛然就是扑通跪下磕头。
褚月只是冷冷一笑。
“大人,本宫见你审案如此辛苦,就送个见面礼给你吧!”
说毕,手伸向那火炉里的钳子,夹住一块烧地正旺的炭火,就要朝那矮冬瓜而去。
“娘娘饶命啊,奴才也是职责所在啊。饶命啊,这木炭可使不得啊。”
若没有得到假皇帝的命令,他一个小官,怎敢滥用死刑。
急忙向假皇帝投去求救的目光,可是无心只是负手被转身去,“皇后,一切都交给你。”
褚月却并不感激,她甚至,这狗皇帝和他是一伙的。
只是手中的东西毫不留情,褚月一脚踹向那矮冬瓜的胸膛,眼中满是怒火,“你当初如此折磨我爹爹的时候,就知道会有恶有恶报的时候!”
说毕,手中东西狠狠朝他而去。
只见矮冬瓜的官府立即被烧了个窟窿,那肉在木炭地烧灼下生出一股味道。
矮冬瓜求饶着,支撑不多久,就晕厥了过去。
看着半死不活的人躺在地上,只是挨了一下,就如此不堪了?
心中嗤之以鼻,褚月冷冷地看了假皇帝一眼。
“皇上,如此昏庸之辈再继续留在皇上身边只会污了皇上盛名,既无用,则杀之!”
说道杀的时候,那个矮子立即窜起,又忽然活过来般,跪着抱上褚月的小腿,苦苦求饶。
原来刚才他只是在装死,好狡猾。
“你胆敢装死,欺君之罪罪加一等!”
褚月字字都把杀矮冬瓜的事与假皇帝牵扯上关系,却绝口不提是为了自己父亲报仇。
好个聪明的女子C歌毒辣的女人!
假皇帝唇角上扬,却并不生气,大手一摆,“拖下去,五马分尸!”
从天牢出来时,无心嘴上一直挂着浅笑,他忽然一把抓住褚月的手腕。另一只猛然挑起她的下颚。
“怎么了,皇上?”
褚月的美眸清亮,并无畏惧之色,浅笑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看地人瞬间心就软下来。
无心手中力道慢慢减轻,忽然别开头,大笑起来。
“朕只是惊讶如今的皇后真的是做事果决,毫不手软啊。”
“是么?臣妾阴毒,都是拜皇上所赐。”褚月眉眼轻挑,一副傲然之色,忽然收住浅笑,食指在假皇帝的胸前来回。
只是还未等褚月的手继续,无心已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大步朝中宫而去。
※ ※
朝凤宫
太后日夜礼佛,如今见自己儿子和容月的女儿又在一起,心里总算了然万分。
当年,她怀着瑞王的孩子,却并非是先帝的,她又怎能容她,等先帝来发现此事?
往事不堪回首,一幕一幕,太后近日一直做着噩梦,眼皮子也跳地飞快。
她预感到,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嘴里喃喃念着佛经,可是忽然手中的佛珠断落,心里咯噔一下。
她刚想唤采儿,却觉得全身动弹不得起来。
一阵狂风虎吼,接着佛堂的大门敞开又关上,一道身影在眼前闪过,总算定了下来。
一声飘渺的声音传来,在空荡荡的大殿里显得格外刺耳,空灵,像是从地狱发出的声音般。
“姐姐…姐姐…月儿好想你啊,好想。”
接着便是一阵抽泣的声音,像是鬼混要索命般。
“月妹妹,你死了?是来向哀家索命的吗?如果你觉得是哀家毁了你一生,那就来吧。”
太后紧闭上双眼,脖子一扬,一副受死的神态。
因为当年,容月确实是想要和瑞王在一起的,也是自己硬生生把亲妹妹嫁给瑞王的。
错,都在于她吧。
只是没有预想的疼痛,没有恶鬼索命,只有一袭火红的身影矗立在眼前。
容月修长的手指毁了半边,上面是疮痂和千疮百孔。
黑色的指甲深深陷入太后的脸颊,划出一道痕迹。
“我不会让你死,而是要让你和他,一起得到应有的惩罚,你们欠我的,就要偿还!”
说毕,一把揪起太后的衣襟。
“你要做什么,要做什么?”
太后满脸惊恐,可是话还未说完,就被容月打晕,晕厥了过去。
如今她容月阴毒盖世,谁能奈何她?
仰天一阵狂笑,既然这个太后当地窝囊,那么就一起皇上,太后都换了。
说毕,从衣袖里拿出一张人pi面具,轻轻地带在脸上。
月此时十分皎洁,月色明亮地洒在中宫的院落。
褚月此时正搀扶着瑞王在院子里散步,采儿得到消息,也过来陪伴。
“娘娘,老陈呆在这后宫有违宫规啊,何况前臣不能入后宫。”
瑞王轻声咳嗽,他如今被打地肾脏都除了问题,十分憔悴。
褚月只哭着,擦了擦眼泪。
“爹爹,您如今不是什么朝臣,只是女儿的爹爹,谁敢说三道四,女儿就让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