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不知好歹的女人

“姐姐要回宫了吗?”被众乡亲们送出村子,褚月便上了马车,只是对着不远处高高马背上的翼凌殇浅笑。

“太子,我青蕾妹妹就麻烦于你了,今日骑马,我本不来,奈何又出了这等事。”

她看了看站在一旁,因为紧张,而一直双手交缠在胸前的青蕾。

只笑道,“妹妹切与太子去,姐姐就不再陪了。”

虽然对这个太子她很不放心,可是眼下回宫要紧。

翼凌殇不似与褚月单独见面那般轻佻,此时的他显得稳重而正直。

“娘娘请放心。”

说毕,大手一捞,将青蕾弄上马背,害青蕾一声惊呼。

马儿狂奔,蹭起一阵尘土。

“甲子,回宫吧。”

身上还带着伤,骑马自是不可以,只是甲子搀扶褚月的时候,神色躲闪。

“怎么了?小甲子啊,表情真怪。”

褚月嗔怪着,让甲子打开车门,可是立马,她就傻眼了。

不是傻眼,而是吃惊,有点手足无措。

不大的马车里,一袭明黄色的身影慵懒地坐着,单手蹙额,好像在假寐。

站着不动,里面的人却悠悠一句,眼睛却未睁开。

“爱妃怎么不上来?”

依旧是清冷的声音,让呆愣的褚月这才反应过来。

只是,殷青钺怎么会在这里?

马车缓缓而行,只是里面的气氛有点奇怪,对于殷青钺这个不速之客,褚月是没有半点招架的。

偷偷邪僻了眼闭目养神的人,眉头轻轻挑起。

什么嘛,不说自己怎么从皇宫变得这里就算了,上了人家的马车还就只会装酷摆冷脸。

真是苦瓜脸!

褚月努努嘴,然后不再看他,而是也微微靠着马车壁,想要休息。

毕竟,自己受伤了。

“过来。”

冷冷的声音,下了褚月一跳。

很不情愿地挪了挪,看着殷青钺。

“到朕身边来。”殷青钺忽然睁开了眼睛,清亮寒冷的眸子里忽然多了一丝温情,连说话的语气也微微缓和了下来。

褚月不情愿地‘哦’了声。

只是殷青钺大手笔一捞,然后便轻轻将褚月揽在怀里。

感受到十分有节奏的心跳,褚月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她想要说话,却被一个轻柔的吻轻轻含住嘴唇,像是带着宠溺的笑,轻声道,“乖,躺在朕的膝盖上,好好休息。”

殷青钺不会是中邪吧?对自己这么好?

褚月眨巴着大眼睛,但还是很听话地靠下去,毕竟,免费的午餐,而且是皇弟亲自做肉垫,不要的人是傻B吧。

少了之前的聒噪,两人忽然都很安静地享受着这一秒。

褚月出宫,殷青钺的绛衣组都在暗中盯着,当他知道她受伤的第一秒,就心急如焚,下了早朝便赶了过来。

看着窝在自己怀里嘟囔着小嘴的人,脸色微微有些发白,眉头粗胡也因为身上的疼痛而紧紧蹙着。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去抚摸那如烟的细眉。

好像做了一个特别长的梦般,当褚月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已在自己的寝宫。

甲寅和采儿脸色都十分难看。

“娘娘,您终于醒了啊。”

感觉到后背的疼痛,褚月才意识到,这一切不是梦。

褚月只觉得后背疼痛,脑子也昏沉地厉害。采儿见她要起身,急忙过来搀扶。

“昨儿个皇上在您床前守了一夜呢。这药也是皇上亲自给娘娘涂的,幸好老天保佑,娘娘终于醒了过来。”

采儿双手合十,脸上微微露出喜色,但又立即阴沉下去脸。

“怎么了?”见甲子不在,褚月也觉得两人表情奇怪。

采儿本不想说,小姐的伤势才好一点,万一一着急。

“求娘娘快去长生殿,救救甲子吧。”

最终甲寅忍不住,两眼泪汪汪的苦求。

谁不知道,皇上对御妃心疼地紧,可这毕竟不是甲子的错啊。

绛衣组,已经失去了太多的姐妹,不是吗?

处死朱雀的惨景历历在目,褚月身子也陡然一凉。殷青钺的残暴,她是当真见过的。

心下着急,赶紧掀了被子,让采儿搀扶,“走,去长生殿。”

“是,谢谢娘娘大恩大德。”

甲寅哭着,立即擦着眼泪。

长生殿

一如往昔,长生殿里一团冷清,这里是殷青钺的寝宫,却显得格外肃杀。

此时,殷青钺正负手而立,背转身去,脸色阴沉难看。

“属下谢皇上恩典。”

地上跪着的甲子满头大汗,捂着依旧在流淌着汨汨鲜血的左手,额头在地上重重碰触,眼中含着泪,嘴角抽搐地厉害,却是说不出半个字。

“好了,下去吧,回静雪斋不要和御妃提起此事。”

殷青钺摆摆手,似乎有些疲倦地走到龙榻上,接过小李子递来的安神茶。

甲子终起身,差点踉跄,但还是捂着受伤的手,正欲离开。

可是,到了门口,却被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挡了回来。

褚月本就虚弱,这会儿看见甲子手上的伤,更是气得心疼。

“娘娘。”甲子不明其来意。

却不想褚月已大步进去。

殷青钺似乎很是疲倦,眯缝着眼睛,单手一直按着太阳穴。

“你究竟要多残暴,是不是要把我身边的人都处决了,你才满意?”似乎是用尽全力,去兴师问罪。

前几日蓉妃带着他来,差点诬赖采儿,差点把她杖毙。

今天呢,又把甲子的手弄成那样。

本是微微睡去的人,被这声音惊醒,小李子似乎要说什么,却被殷青钺一掌拦住。

神色略带哀伤的抬眼看着离自己不远的女子,心中凉薄一片,嘴上却隐隐装出一丝无所谓的笑,“朕是天子,做何事还要与你汇报,嗯?”

褚月只冷冷地笑着,是,他是天子,这是万恶的旧社会,封建时代,自己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妃子,又能左右的了什么?

斜斜看了一眼踏上的人,然后再也不说话,只微微欠身。

“臣妾失言了,告退。”

说毕,便带着人毫不留恋而去。

而甲子跟着,欲言又止,只是拼命忍住眼里的泪。

空荡荡的长生殿,殷青钺嘴角微微上扬,不过确实一丝极其苦涩的笑。

“皇上,您这又何苦呢。”

小李子叹了口气,终是不再说话。

静雪斋

褚月自从长生殿回来后,便一直精神不好。

甲子包扎了伤口,又过来服侍,被她遣了回去休息。

空荡荡的宫殿,长夜漫漫,一个人却觉得索然无味,于是屏退了所有人,想要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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