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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救人

一弯新月划过精致的角楼,给高墙内洒下一片朦胧昏黄的光,此时的凤仪殿内显得神秘而安静。

秦若九将未用的晚膳搁置一旁,随后又让绿儿端了下去。

绿儿见状,眼里闪过一抹担忧,叹了口气,轻声道;“娘娘,这午膳你也没用,晚膳也不吃,这样身子哪熬得住啊。你多少,还是吃点吧!”

秦若九淡淡的摇了摇头,坐在妆镜前,盯着镜中的自己入神。

“不用了,都撤下去吧。”

“可是……”

绿儿还想继续说下去,秦若九挥了挥袖,她便不再言语。

不一会,桌上的一切都退了下去,绿儿也打算离开。这时,一位小太监慌里慌张的赶了过来,看到绿儿,立马把她小声的唤到一旁,然后俯在她的耳畔说了些什么,绿儿脸色大变。由惊诧瞬间转为惶恐。

太监说完就匆忙离开了,绿儿脸色煞白的推开秦若九的寝阁,见皇后娘娘正在解衣脱袜,从她那疲惫的眼神可以看出,她累了,正欲休息。

“怎么了?”见绿儿如此莽撞的冲了进来,秦若九有些不解的望着她轻声问道。

绿儿见面就跪在地上,语气哀求道;“娘娘,蟹和燕儿已经知错了,你就放过她们吧!奴婢跟你保证,下一次她们肯定不敢再多说半句您的不是。”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哀求之语,秦若九微微蹙眉,水眸闪过一抹不解之色;“绿儿,你在说什么?”

“娘娘,蟹她们还小,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她们吧。奴婢求您了,求求您了!”绿儿跪在地上,一面苦苦哀求,一边不住叩拜,神情甚是凄楚痛苦。

秦若九见状,把已经伸入凤榻的半个身子,立刻倾了回来。神情凝重的望着绿儿;“你说清楚,蟹燕儿她们怎么了?”

望着秦若九语气惊疑,跪在地上的绿儿微微一顿,愕然的盯着她问;“难道不是娘娘让皇上处置她们俩人的吗?”

秦若九秀眉微拧;“我连皇上的面都不曾见到,怎会让皇上处置蟹和燕儿呢?”

一听,原来不是娘娘的意思,绿儿似看到了希望,连忙爬起来冲到秦若九身边,握着她的手恳求道;“娘娘,我刚刚听宫里来的小太监说,皇上命人把蟹和燕儿抓起来了。现在,好像要处以极刑,娘娘,看在她们是服侍你的份上,你去救救她们两个不懂事的丫头吧。恐怕,此刻也只有您才能救得了她们了!”

秦若九看得出来绿儿心急,于是反握着她的手安慰道;“你可知道,她们为什么被抓?”

绿儿摇摇头,一眨眼,豆大的泪珠“哗——”的滴落下来。

“难道说,她们今儿早的话,让皇上的人听了去?”

听了秦若九的猜测,绿儿似有顿悟,当下更是惶恐不安道;“那怎么办,怎么办啊娘娘,皇上要知道,肯定不会放过她们的……”

秦若九思忖片刻,沉稳的说道;“快,给我梳妆,我去看看!”

“是,绿儿这就给娘娘梳洗。”慌乱中,绿儿把眼泪一抹,就去打水。

不一会,秦若九以最快的方式,梳了一个简单的飞月髻,一身浅绿素衫,再配上那毫无特色可言的黑色面纱,整个人略显飘逸的同时,更增添了几分从神秘。

“娘娘……”

“马上让人备轿!”

“是!”

金色凤轿来回环绕,约摸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终于到达了朝烈殿的殿口。

抬头望去,一座金碧辉煌的漂亮宫殿坐落在了她的眼前,以白玉为墙,黄金长毯铺路,那飞檐上的两条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好气派,比起凤仪殿,这里才算让人大开眼界。

不过,来不及欣赏这里的一切,秦若九就直穿长廊,往朝烈帝的寝宫走去。

这时,跨过金砖铺的门槛,她被两名侍卫拦在了门外。

“娘娘,皇上说过,没有他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

秦若九脸色平静,水眸中无波无澜,淡淡的瞥了守门的侍卫一眼;“你去通传一声,就说我要见他。”

那侍卫听罢,面色微僵的垂下头道;“皇上说过,今晚谁都不见。夜已深了,娘娘还是请回吧!”

“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们快去通传一声吧!”秦若九耐着性子说道,虽然对宫中的刑法她并不了解,可是从绿儿刚刚的紧张程度来看,蟹和燕儿应该相当危险。

“娘娘还是不要为难属下了,属下只是奉命行事,若惹龙颜不悦,那可是杀头重罪啊!”

侍卫语气虽异常为难,却从他那坚定的神色可以看出,他并不会轻易的放秦若九进去。

当即,秦若九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就将二人一推,然后面无表情的闯了进去。

见名侍卫见状,吓得脸色发青,连忙跟上前唤道;“娘娘,使不得,使不得啊……”

秦若九回头一凛,水眸不怒而威,尤其在黑纱的笼罩下,更显冷冽清奇。当即,两名侍卫被吓得一愣,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是啊,她可是巫师的女儿,巫女,也就是妖后。一般寻常人,谁敢得罪她?她们会巫术,用蛊,下毒,能杀人于无形,平民百姓听到这类人,都是避之不及,谁敢招惹?

秦若九笼罩着巫女光圈的威严下,一路下来畅通无阻。这就是所谓的朝烈殿,殿顶由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那夜,自己,就是躺在这张榻上。然继,却被她的夫君凌辱,蹂躏。还逼迫看着,一愁人春宫。

今夜,似乎,又与那日相同。

床上,两个交织的人儿,传来此起彼伏的深重呼吸。

朦胧的帐纹中,可以看到一抹凹凸有致的娇俏身影,盘坐在那挺拔的男子腰上,透过暗黄的烛光,能够清楚的知道,女子寸衫未罩。因为,地上是撕裂了一地的裙裳。

“皇上……臣妾还要…….噢…….轻点…….”

“皇上……臣妾是你的人,这辈子都是你的……..啊……”

女子放荡的声音,伴随着那阵阵令人面红耳赤的呻(吟),听得秦若九一时之间,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随着康雍有力的律动,女子的喘息与吟叫声越发放大。那听似极乐,又似极悲喊叫,令秦若九如针芒刺背,站立难安。

男人的动作似乎越来越过粗鲁,行动越发迅速。女子青丝摇曳,像吃了春YAO一般,正放浪形骸的左右摇摆。

这,就是皇上,朝烈帝。自己的丈夫,他身边的女人,是如此之多,而她却只能有他一个。

秦若九在尴尬的同时,脸上闪过一抹苦涩无奈的笑意。若是将来过的都是这种日子,她还不如不要这个夫君,一个人过得自在更好。

“好大的胆子!”

就在秦若九为自己的命运感到悲凉无比之际,罗帐深处,却突然传来那个伟岸男子满是怒斥的声音。

她站在原地微微一颤,水眸瞪大,眼里闪过一抹受惊后的慌乱。随后,又恢复了平静。

“臣妾,参见皇上!”

她话没说完,耳畔就充斥着一道火药味十足的怒骂;“滚!”

听罢,秦若九咬了咬唇,敛下水瞳,脸上满是倔强的站在原地。那纤细柔弱的十指,渐渐握在一起。

对,她不能走,她的目的是来救人。如果此刻走了,救不了蟹和燕儿,也难以给绿儿一个交待。她,就不能走。哪怕,此刻康雍再怎么不想看到她,她也不可以离开。

“朕让你滚,你听不见吗?”再次一次,罗帐里面传来一道不耐烦,且伴着愠怒的声音。

秦若九跪在地上,眼神清冽中闪过一抹坚定,良久她才调息她心中的害怕,柔声道;“皇上,请你放过臣妾的两个宫女吧,她们还小,望皇上开恩。”

一句话落,罗帐中的人似乎停止了动作,随后传来男人不悦的声音;“穿衣,离开!”

简洁的几个字,却将罗帐中正销魂的人儿,蓦地打入无间地狱。

“皇上…...”

“别让朕再说第二次!”

“是!”女人赤身从榻上爬了起来,一头青丝遮住了半张绝色容颜,她先是自哀自怨的看了朝烈帝一眼,随后满腔愤怒的狠瞪着秦若九。继而,不甘的示起地上的衣物,将那完美如玉的娇躯包裹起来。

秦若九看清楚了,那人正是苏贞儿。她心中一惊,暗忖,这次的梁子,怕又是结定了。以苏贞儿的个性,日后怕是她自己恨得要死。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她此次前来,并非有意打断他们,而是救人心切。

苏贞儿抱着残缺不堪的衣衫,草草梳理好发丝,便识趣离开。路过秦若九的身畔时,眼中闪过一抹比针还利的锐光。

秦若九依旧跪着,埋头头,目不斜视。

这时,康雍从龙榻上走了下来,他身穿金色的亵衣,宽松的衣袍不经打理,将他整个精壮结实的胸膛袒露在外。哪怕就是衣衫不整的情况下,他仪威天下的轩昂气质,仍是半分不减。

“你抬起头来!”他充满命令的声音,响彻整个空旷的殿屋。

秦若九微颤的抬起头来,黑纱上的那双水眸,如雪山之巅的白莲,瞬间绽放,不染纤尘,能够瞬间穿透人心。康雍望着这双眸子,心中一震,闪过一丝莫明的情绪。

“皇上,求你放过她们。”秦若九不敢直视他,他如天神般站在她的身前,那一副俯视众生之态,令人望而生畏。所以,才对上那双如寒冰般冷冽的眸子片刻,她又不由自主的垂了下来。

康雍冷哼一声,语气满是嘲讽道;“你胆子不小,怎么进来在朝烈殿的?扰坏了朕的雅兴。这当差的侍卫竟敢玩忽职守,朕要宰了他们!”

见他开口就要杀人,秦若九心中微寒,连忙抢先道;“是我自己闯进来的,他们拦不住我。”

“好啊,连朕的寝宫你都可以随便闯,谁给你的胆子?是你爹?康庆国的巫师?能呼风唤雨的巫师吗?还是你以为你皇后的身份,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回来朕的朝烈殿了?”

秦若九咬着唇,水眸望着地面,轻声道;“不敢,臣妾不过是救人心切,并非有意冒犯皇上。”

“救人?说起救人,朕还有一笔帐要好好跟你算!”下一秒,原本消退了些的怒气,再次加剧。

“皇上……”她不解的仰面,却见他邪魅的弯下身来。

他倾身望着他,那宽敞的衣领,口张得更大。抬眸间,就可将他如黑豹般矫健的身躯,看个一清二楚。秦若九娇颜一红,心间浮上一抹羞耻之意,当即,不自然的把头扭开。

康雍一把钳制住她的下巴,让她无处可躲,水眸对上那双幽深而看不到底的黑瞳,他邪肆一笑;“朕的皇后,才一天时间,你就耐不住寂寞,让你身边的人大方谣言,说朕虐待了你,还在新婚之夜宠幸她人。现在,整个皇宫都知你我的事,你……难道不该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听到这里,秦若九心中一沉。果真,蟹和燕儿的话,传遍了整个后宫。怪不得爹爹曾说,宫门似海,一入皇宫需步步谨慎,想不到这样几句话,就可招来杀身之祸,那将来等待她的,岂不是更多的坚难困苦?

秦若九万万也没想到,二个小丫头会说出这些话,虽是无意,却让有心之人听去,那不是将她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吗?当下,她不住摇头道;“皇上……臣妾不是…….”

“别再狡辩,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不就是想以此威挟朕,让朕宠你吗?好吧,既然你这么离不开朕,那朕就入你所愿!”说完,他毫不留情的一把将她从地面抓了起来,狠狠的拽至榻边,嘴角露出一抹冷冽的笑,继而“砰——”的一声,将她扔至榻上。

秦若九就如物件一般被抛了过去,整个身子和头撞在榻案两边,痛得她连吸几口冷气。

蹒跚的爬了起来,抱紧撞疼的双臂,一脸后怕的望着快步走来的康雍。

此刻,她像一个无助的孩子,见他一步步靠近,她放开手,似急需要安全感一般,死死的抓住榻柱,脸色微白,不住的摇头道;“不……不……不要……”上次,还记得他对自己做过的事,令她毕生难忘,这一次,她不想再重蹈覆辙,不想再受那种撕裂般的痛苦。

康雍厌恶的望着她,无情的笑道;“这不是就是你所希望的吗?妖女,你在朕的面前,大可不必再装模做样,朕可对你了解得一清二楚!”

“不要……放过我吧,不要碰我!”她眼里带着愤怒的抗拒,晶莹的水珠闪亮而发光,令人觉得此刻的她是多么的无辜与迷惘,可是康雍却完全不放在眼里。伸出魔掌,一把就朝她的衣襟撕去。

只听“嘶啦——”一声,胸前一凉,象牙般洁白的脖颈处,立即多了五指红印。

秦若九如一只受惊的小鸟,慌忙用手一挡,眼里闪烁泪光。知道哀求无用的她,除了让他感觉自己在装可怜以外,完全没有别的用处。当即,她侧身想逃,岂料被他看出。他愤怒的一把揪起她,握住那娇小瘦弱的胳膊,使劲往榻上一丢。

就在秦若九被痛处刺激得完全晕头时,康雍却猛的扑了上去。那如魔鬼般冷峻的笑容,像恶梦般在秦若九的脑海中无限放大。

她轻颤着喊道;“皇上,不管你对我怎么样,请你放过那两个宫女好吗?”

对方已经将要伸入她手襟的手,突然一停。他黑瞳一眯,眼里不屑道;“朕就不相信,你这个女人,真的是为那两个宫女而来。你任借着她们,想得到朕的临宠,那朕满足你!”

下句话落,他翻身上前,一把扯掉她的长裙,纤细的双腿光洁如绸,却被他紧紧压在身下,丝毫动弹不得。

他嘴角绽放出嗜血的微笑,眼中情欲之光大盛。这个女人虽长着一张绝世丑颜,不过她的身体,却完美得无可挑剔。

她知道,自己再逃无益,只能屈辱的闭上眼睛。

很快,她美丽的的身躯在烛光的笼罩下,一动不动,片刻安静极了。望着这纯明、柔美如梦如幻的曼妙躯体,康雍的欲望之光瞬间点燃。

他毫不留情的要了她,她在他身下大气都不敢喘,只是痛苦的闭紧眸子,咬紧红唇,直至一丝腥甜的味道流入口中,才知唇瓣已经咬破。可惜,身上那个像雕塑一样冷漠无情的男人,只知道发泄,却是全然不知。

这次虽不如前一次那般疼得撕心裂肺,却让她感到心灰意冷,屈辱和绝望像乌云一样笼罩着她。

夫君,她的夫君,就是如此的对待她。连畜生都不如,曾经她幻想的举案齐眉,相敬如宾,都不过是一场笑话罢了。她就是一个发泄品,随着这个恶魔的喜怒哀乐来发泄。

望着身下这个人儿,如死灰般的双眸,像被人抓去了魂魄丝毫没有知觉的模样,康雍的所有热情,瞬间熄灭。和这个女人行房,简直和一个死人有何区别?明明是遵照她的意思,到头来她竟一副如此不情不愿的表情。哼,他堂堂康庆国皇帝,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当下,康雍冷酷无情的从她身上退了出来,将裤腰一提,嫌恶的说道;“你可以滚了,本王已经给了你想要的了。但是,朕不会让你这个妖女怀上朕的孩子,因为你不配。出了宫,会有人专门将药送出你的宫殿。”

忍着全身的灼痛,秦若九勉强从龙榻上撑起身来,拾起旁边已经撕裂出数道口子的裙衫,将自己遮盖了起来。然而,缓缓穿上。

“皇上,臣妾说过,这不是臣妾想要的,我是来救人的。请你放过那两个宫女,臣妾不会再有下次,让这种事情发生。”

康雍转过身,眼神狠凛着她,阴冷至极的问道;“你让她们做出这种事情,你认为朕会轻易放过她们吗?”

“不是臣妾的意思,臣妾决对没有这个意思!”秦若九并非因为害怕而狡辩,她只是不想让朝烈帝觉得,她是想靠这种手段来争风夺宠。因为让他误解自己,这是一件让她生不如死的事情。他的荒唐做法,粗鲁行径,令人想想就感到发指。

康雍黑瞳闪过一抹怀疑,眼中含霜道;“那皇后的意思,就是朕误会了你?”

“不敢!”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那朕现在就让人来当面对质,究竟是你,还是那两个小贱婢胆大妄为!”

说着,他右臂一挥,额上青筋浮现。

“来人啊!”

声音响亮,却阴寒无比。

殿外,立马跑来两名侍卫,跪在外面,满是恭敬的回道;“属下在!”

“把今天抓起来的两个小宫婢带上来,朕要亲自审问!”

“是!”一声令下,两个侍卫又慌忙的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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