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宁愿痛着也不愿忘记
“你不必怀疑，自始至终一直都是我。.”夜无忧说到。“没有第二个人。”
“算了。”夜无忧的目光从苏锦婳的脸上移到苏锦修的脸上。“当年的大仇我都可以放下，更何况是你。自修儿昏迷的那日起，在我的心中所有的恩仇旧怨都消失了，现在我只希望修儿是开心。”
苏锦婳的目光同落在了苏锦修的脸上。
她看的出来，苏锦修看自己母亲的眼睛中，除了怜悯其它的东西竟然一丝都没有。“你能原谅她？”
苏锦修看向苏锦婳。“谈不上原谅和不原谅，如今她都已经是这个模样了。若是究根究底恐怕真的是会没完没了的。”
苏锦婳说到。“这怨这恨说来也奇怪，在没有嫁于青王爷的时候，心中总是有那么一丝希望的。后来，皇上登基，再看他的眼睛中除了朝政就是你的时候，我就明白，若是没有你，皇上的生命就失去了意义。
在你昏迷的这一年多，唯一能支撑他的，就是你还有醒过来的可能。有一段日子，我竟然有一种，假如你真的就此离世，皇上一定会让我母亲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若是可以，他甚至可让整个大德为你陪葬。”
苏锦修的脸上划过一丝的哭笑。“不会的，那是错觉。”
苏锦婳一声弱到不可闻的叹息声，虽然很想说什么，但终究是没有再说。
这个妹妹虽然她接触的时间并不长，更没有从小一起长大过。但是，她就是了解，就比如现在，她知道她心中的苦涩。
就比如，此时她的归宿竟然是不欧阳寂宇。
这个结局让苏锦婳意外。
对于这个问题，她想开口说些什么，只是她明白此时的苏锦修，应该不愿意当着茹氏和自己的爹提及此事，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苏锦修对这个府上所有的人都是淡漠的，那怕是茹氏，所以她一直在唇边的话始终没有说。
“锦婳说的不错。”夜无忧突然开口，声音中有着一息仿佛是过尽沧海后的轻松。“皇上的祖父亦曾说过，他知道皇上心中有的对自己的恼恨，是恼恨自己对修儿下毒的恼，他庆幸修儿体内毒发的并不是他所下的那种药。否则，皇上曾说过，既然这个王朝容不下修儿，那么他也不会容下这个王朝。”
苏尤看向苏锦修。.“你能醒来很好，爹很开心。”
“嗯。”苏锦修只是简单的一声，面对苏尤她真的是没有什么好说的。
甚至是面对茹氏的时候，她同样没有什么可说的，只不过是因为前世的事情她同情茹氏。
茹氏看着自己的女儿，她有着很多的话，甚至她很想走到苏锦修的面前，好好的看看她，然后拥抱着自己的女儿，但是在看到苏锦修的眼神时，她犹豫了，甚至是放弃了这样的念头。
自打苏锦修走进来，就有一股浓到化不开的忧伤紧紧的围绕着她，茹氏看着苏锦修的面容以及她那深邃的眼神，让她不敢轻易的靠近。
大厅中猛然变的没有人说话，安静至极。
每个人都能感觉到此时厅内的气氛有些许的压抑。
抬眼间。
苏锦修看到苏锦婳的表情。“姐姐是不是有话对修儿说。”
苏锦婳抬眼。“如果，你愿意就陪我到后花园走走。”
“好。”苏锦修答应到。
只是这一声好，让一旁的夜无忧立刻看了一眼苏锦婳。
有所察觉到苏锦婳，知道夜无忧是对自己不放心，他怕自己伤害苏锦修，这让苏锦婳在心中不免想到，自己的这个师父应该是从来都没有真正为自己着想过把。她面容上略带无奈。“无忧公子一起吧。”
后花园的一处凉亭。
苏锦修和苏锦婳坐在凉亭的石凳上，即使这石凳上有着厚厚的垫子，似乎在坐上去的时候，仍然给人一种凉的发颤的感觉。
这样的冷，让苏锦婳忍不住的说了一声。“这么凉？”
说着她看了一眼苏锦修，然而她的面上却什么没有。
“修儿。”夜无忧问道。“这里太冷，还是回房间的好。”
“冷吗？”苏锦修略有茫然的问道，在的她的眼睛看到夜无忧的时候，他慢慢开口。“再冷，也冷不过心冷。”
夜无忧无声叹息，什么话也没有说。
然而在苏锦修不知道的地方，他却传音给苏锦婳。“有什么事情赶快说，她的身体会承受不住这样的寒冷。”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只是地上的雪让人不觉的此时的天色有多么的暗。
此景让苏锦修想到一年前的雪山之上。
苏锦婳在听到夜无忧的声音后，她看着苏锦修看开口。“我听青王爷说道，皇上提起让你嫁于青王爷，如果你愿意，我会同……”
“不愿意。”苏锦修没有等着苏锦婳说完，立刻表态。“我心里没有欧阳寂青，更不会于你同侍一夫。”
“你误会了。”苏锦婳脸上划过一丝的哭笑。“我是现在没有要伤害你的心，青王爷的心中是真的有你，我一直以为我在他的心中是最重要的。
自从嫁于他后，我才知道，我只是他心中一个习惯而并非是爱，他习惯了所有人对他说，他的妻是苏锦婳，他习惯了他的妻一定会是苏锦婳，他更习惯了娶我只是，只是一种潜意识的习惯。”
“他的心中有你。”苏锦修说道。“只是他从来都没有察觉到，因为在他心中你一定会是他的，若是有一日他发现自己的失去的你的时候，他才会有所感觉吧。”
“怎么说到我的身上了。”苏锦婳自叹一声。“我只是想要告诉你，若是你愿意，不必考虑我。”
“不愿意。”苏锦修依旧肯定的说道。
“既然你心中放不下皇上。”苏锦婳问道。“你为什么不争？”
“争？”苏锦修微微一笑。“为什么要争，他已经放手了，我不会去争一个不要我的人。”
“那就忘了他。”夜无忧说着，他从自己的衣袖中拿出了一瓶药，放在苏锦修的面前。“这药会让你忘记他，师哥不想看着你如此模样。”
苏锦修看着夜无忧放在自己面前的药。
她眼神犹豫直接接拿了起来，打开瓶口，问了问那个药的味道。
这一刻她把药放在了鼻畔。
苏锦婳以为她真的会选择忘记，语气中难掩紧张的问道。“你真的舍得忘记？”
苏锦修抬头，她看着苏锦修婳。“你很怕我忘记他。”
“是。”苏锦婳说道。“我都不舍得忘记，难道你舍得忘？”
苏锦修笑了笑。“宁愿痛着，也不愿忘记。”
“其实打心底讲。”苏锦婳说道：“我还是希望你可以争的，有你在他的身边，至少以后，我想见他还有一个能见到的理由。”
苏锦修一脸微笑的看着她。
她能猜到她在想什么。
苏锦婳仿佛没有看到苏锦修的表情，她自顾自的继续说着。“那怕你只是他后宫中的众多女子中的一个，至少我也可以在找你的时候，有机会能看上那么一眼。”
苏锦修语气平淡，仿佛真已经无奈接受这件事情。“没有这个可能了。”
其实苏锦婳在听到欧阳寂青说那些话的时候，她就猜到，苏锦修和皇上或许是真的不可能了。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作为局外人，看的很清楚，皇上并非不在乎，而是非常的在乎。“在你昏迷的这一年多当中，你不知道皇上对你的担心和期盼。总感觉，皇上应该是不会轻易放手的。或许，你把自己放在一个局外人的位置，再去看你和皇上的事情，会有一些其它的发现。”
“能有什么发现。”夜无忧立刻说道。“无论什么样的理由，既然可以选择放手，那也只能说明，修儿在他的心中已经不再重要。”
苏锦婳抬眼看了看夜无忧，她突然有一种感觉，夜无忧此时很紧张。
但是她想不明白，夜无忧在紧张什么。“无忧公子有没有打算带着修儿离开。”
夜无忧抬眼他看向苏锦修。“如果她愿意，我会带她离开。”
苏锦婳很是确定的说道。“是啊。自从一年前，我被父亲派人接回来后，听说了你的事情。就猜到在你的心中最重要的恐怕就是修儿了。如今想来，当时我对你说要如何算计修儿的事情时，想必你恨我，恨到了骨子中了吧。”
“没有特别的恨。”夜无忧说道。“因为当时的我，也么有想着让修儿没多么的好过，毕竟是茹氏的女儿。至于你……你，这辈子不会在有自己的孩子了。”
坐在石凳上的苏锦修和苏锦婳，同时一脸诧异的看着夜无忧。
接下来，苏锦修的目光放在了苏锦婳的脸上。
而苏锦婳却有一种无法接受的悲痛。“你在哄我？”
“没有。”夜无忧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的伤感。“这是事实，既然要报复，当初我都可以把修儿算在其中，又怎么可能放过你呢？虽然说，修儿是茹氏的女儿，但是终究你们都是苏尤的女儿。我没有理由放过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