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7)

神魔大陆北部有一片森林,其面积占据国土的四分之一,终年严寒,常年积雪,且林中有不少的神兽和魔兽,生性残暴,死在林中的人不下上千,因此方圆百里无一人踪影,故人称“雪亡林”,取得便是“常年严寒积雪,人烟稀少”之意。

但这片林子对于那些遭人追杀的人是一处躲避之好地,特别是对于丧失了魔法,而灵力又下降的塞西莉亚来说是一片宝地,故这片林子自然是塞西莉亚的考虑之中。

天色有些阴沉,大片大片的乌云遮住耀眼的阳光,雪亡林中的气温开始逐渐下降,晶莹剔透的雪花从天而落,“六月飞雪”这景色,在雪亡林中是极为普遍的。

一片白茫茫的雪地找不出一抹绿意,有的只是光秃秃的树,粗壮的树枝上挂着一根根冰柱,那一根根冰柱犹如一把把水晶做的的宝剑般,那么锋利。

若仔细去观察,便可发现白茫茫的雪地上有着一串又一串的狐狸脚印,朝着森林深处。

森林深处的光线十分暗淡,任就是一片白茫茫,有时能见着一两个身影从高大的树后闪过,再往里处,一只白色的九尾狐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又一步地向着更深处走,这只九尾狐全身雪白,九条尾巴末梢有着蓝色的毛,耳朵尖端和四爪周围亦是如此,连脖颈上也围着一圈蓝色的毛,一对蓝色的眸中透着冰冷,从远处看竟是那么高贵冷艳,但它额间的印文表明它是某人的契魂兽。

“嗯~”一声痛苦的呻、吟从它的背上响起。

九尾狐立马停了脚步,一动不动,仿佛在等着什么。

“冰盏,什么时候了?”沙哑的声音从它背上响起。

话音刚落,一双白色的公主鞋落在雪地上,一个年约十岁的女孩一手撑在冰盏背上,正摇椅晃地站着,女孩一身白色洋装,裙摆上绽放着血色的妖治花朵,一头金色长发垂落于地,凌乱的发丝挡住她的容貌,依稀看出羊脂般的肌肤,怀里抱着一只脑袋大小的九尾狐,缩成一个小团,正沉沉地睡着,身子一起一伏,煞是可爱。

“回主人,已是下午四点。”冰盏趴在女孩的脚边,好让她坐在自己背上,恭恭敬敬地答道。

“是嘛……”女孩抚着怀里的九尾狐,自言自语道,随即看向阴沉沉的天空,发丝从她脸上滑落,精致的容颜暴露在空气中,凝如羊脂的肌肤吹弹可破,一对如星辰般闪耀的白眸中毫无任何感情,高挺的鼻梁下一张小小的薄唇微抿,竟是毫无血色,这不正是别人口中的魔鬼——塞西莉亚。

自那次起,她一直躲避神族的追杀,无路可走才逃到这片雪亡林中,每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让她一刻也放松不下来,她厌恶这种日子,也想过依他们的愿死了一了百了,但就这么死了不是白白便宜了那些人吗?她还没有复仇,不能死,这种想法支撑着她,过了好些日子。

但如今的她身受重伤,元气大损,魔法竟是消散的干干净净,连灵力从帝阶灵师降到人阶灵师,而赤盏也变成如今的悬狸了,冰盏也从十一级王阶神兽降到十二级帝阶神兽,别说是复仇了,就连靠近他们也是难上加难。

说起他们真是来气,若不是他们从中作梗,她回落到如此境地?

那时她刚满五岁,懵懵懂懂只是一个活泼天真的小女孩,六月十五的那个晚上,她的生日宴会正举行到一半,大公主黛妮将一杯不知名的液体倒在她的身上,全身寒冷刺痛,隐隐听到王后凯瑟琳的尖叫声和那些王亲贵族的讨论声,随即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当醒来时,竟是在大牢中,那些侍卫说她是妖怪,要将她活活烧死,行刑那日,她拼尽所有的力逃了出来,在一条小溪旁看见她那双如白雪般的白色的眼瞳。

这之后,戴里克竟是找来神族人相助,组建了一支百万大军的部队,要将她杀掉,在战场上,她看见戴里克冰冷地着看着自己,还有如同她哥哥般的方语涅飞,他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会护着她,但他却没有做到,只是冷眼旁观,从这刻起,她的心便死了,但终归对方语涅飞还有一丝情意,留了他一条性命。

大慌乱初战结束后,她躲避到一处隐居之地,花了不少日子调查,终于知道自己并非戴里克的亲生女儿,因着自己霸占着戴里克的宠爱,引起凯瑟琳的嫉妒,凯瑟琳不知从哪儿得到帮助,设计了这场计谋,这才有了这场大闹剧。

神族终归是强大,躲了两年终是被发现,这便有了第二场大慌乱,虽没有第一场那般浩大,但也是惨烈至极,赤盏因救她和冰盏受了重伤,但她和冰盏也并未好到哪去。

塞西莉亚收回盯着天空的视线,低下头,发丝垂落挡住她的脸,隐在发丝中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手抚上赤盏背上柔软的毛。

那双手白皙修长,骨骼分明,却满是伤痕。

“走吧。”塞西莉亚拍拍冰盏的头,摇椅晃地向着前方前进,单薄的身影在一片白茫茫中竟是那么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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