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南东爵?”她愣愣地看着他,嘴里喃喃念着他的名字。

南东爵冷冷地看着她。“嗯,是我。没想到你还认得出我来。”骆席安看着他,看着看着泪竟扑簌簌地落下来。

“我真是疯了……连在自己家里都会看见你的幻影……”幻影?她说他是幻影吗?

南东爵挑起眉,没吭声,依然冷冷地睨着她的泪颜。

她在哭。看着他,她竟可以哭得这么伤心?

南东爵的眉挑得更高,很想伸手把她脸上那乱七八糟的泪给抹去,可他还是动也不动的看着她。

她看着,舍不得移眼,细白的指尖轻轻地抚上南东爵那雕刻似的脸庞,她的动作很轻,就怕惊了这道幻影,让她再也看不见。

“连在非现实世界里都不能对我温柔点吗?”她用指尖抹平他两眼之间的皱痕。“这样……平易近人多了,也帅多了……”她的手接着转移向下,冰冰凉凉的指尖轻触上他的唇,柔嫩滑溜的滑过他的颊畔,这让南东爵实在很难继续佯装化石充当她的玩物,他不由得伸手抓住她妄动的手——“够了,骆席安。”他把她的小手紧紧握在掌心里。

骆席安动了动,想把手抽回。弄半天,手没抽出来,脸却更加靠近他的胸膛,又宽又大的,隐隐泛着热气……沉沉的头不自主地偎上去,此后便动也不动。

女人身上的淡香和酒气慢慢地飘送到南东爵的鼻尖,胸前的女人软绵绵的,是正常的男人都会悸动。

“骆席安。”他唤她。

却没人回应他。

“骆席安,醒着就回话。”他又道,嗓音清冷得几乎要结霜。

依然没人响应他。

南东爵低眸,长指勾起她垂在胸前的脸。她双眸闭着,长长的睫毛像美丽的扇子,小巧而秀气的鼻尖,粉嫩嫩的唇,还有那天然雪白的肌肤上因醉酒而染上的嫣红……她无疑是美丽的。

却不够聪明。

连仰慕一个人还是爱一个人都搞不清楚……

还是个愚蠢的。

差一点就因为酒精而把自己的唇给献上,献给一个陌生人……如果他再晚一步,再晚一步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光想,隐藏的怒气便显现在他俊美的脸上。

她是他手中尚未雕琢完成的钻石,在它最美的光芒还没散发出来之前,他不容有一丝一毫的失误,更不能容忍其他人触碰。

“南东爵……”她又在唤他。

那嗓音软软甜甜地,带着很浓很浓的撒娇味道,这是他不曾从她口中听见过的语调。

背着他,她究竟有多少次像这样偷偷唤着他的名字?南东爵握住她下颚的长指不自觉地轻搓着她的下巴。

骆席安轻轻睁开了眼,看见他,又低低地唤了一声。“南东爵……”他没响应她,只是一个劲儿瞧着她,知道她现在根本是醉鬼一枚,不管他说什么、答什么,都没有任何意义。

“我爱你,南东爵。”

南东爵的身子一僵。

而就在他怔愣的当下,这女人已伸手勾下他的脖子,怯怯地吻上了他的唇——

第2章(1)

那吻,交织着酒味与甜味,冰冷与火热。

原来,他的唇是这样的滋味,温温凉凉地,极不情愿要让她吻,却也没有在第一时间推开她……他的臂膀很有力,宽大的胸膛很温暖,在她几乎感觉到他似乎有点反客为主的挑开她的贝齿时,他狠狠地把她给推开了。

骆席安倏地睁开眼,从床上坐起身,好半天才确定自己是在家里,而且是在作梦……她下意识地伸手抚摸自己的唇。

她吻了他?她竟然吻了南东爵?

就算是梦,可这梦也未免太真实了吧?他那冷冷的眼神、冷冷的嘴唇、冷冷的态度……骆席安捂住脸苦笑,也在同时,她感觉到头部传来阵阵的刺痛感,这就是喝太多酒的代价。

然后,她开始回想昨晚的一切,却愈想愈头痛,记忆一片混乱。在那场公司举办的庆功party上,她看见一堆女人在和南东爵敬酒,不管是演艺圈的大明星、模特儿圈的世界名模,还是时尚圈的名媛淑女,总之一个比一个漂亮、时尚又美丽,不只全包围着他,有的甚至亲密地勾着他的手,恬不知耻的笑着笑着,便偎进他怀里……

喔,该死!头又痛了……

她想起她偷偷地逃离会场,一个人跑到附近的酒吧喝酒,然后呢?然后呢?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天啊……她是怎么离开酒吧,又是怎么回到家的?她低头看着身上依然穿着昨天晚上的礼服,又看见摆在角落沙发上的那个皮包,竟是什么也没遗漏的平安到家?一个人?她却一点记忆都没有?

不,不对,好像不是这样的。

她好像看见南东爵……

骆席安甩甩头再甩甩头,是梦、是梦、是梦吧,梦里她还吻了他手机铃声此时骤响,骆席安愣了一下才爬下床去拿起包包里的手机,途中还被地上的拖鞋给绊了一下,差点滑倒——“喂,我是席安。”接起手机时,她气喘吁吁,连是谁打来的都没看。

“是我。清醒了吗?”

骆席安愣了一下,听出这男人的嗓音是南东爵,可是对于他问这句“清醒了吗?”却有听没有懂。或者是,不想听懂?

心不争气的评跳,打从她意识到光听见这男人的声音、光看见这男人的脸都可以让她心跳加速后,她便知道自己对这男人产生了不该产生的爱意。

“总监……我刚睡醒……”因为不明白状况,她挑了一句最安全的回答。

可惜,高贵的南东爵先生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是刚醉醒吧?”他冷冷地道。

嗄?骆席安紧紧抓住手机,指尖泛白,心扑通扑通跳得更大声了。

“不要以为现在的你已经成功了,骆席安。未来的路还很长,站得愈高风愈大,摔下来的机率也比别人高,你必须更努力,而不是放松懈怠,如果你连自己的身体都无法做好风险管理,别人怎么放心把公司的未来交给你?”一大早的,又是训话……

骆席安头疼欲裂,第一次有摔这男人电话的冲动。她真的很想告诉他,她一点都不想接手别人公司的未来;她更想告诉他,她累了,很累很累呢,这条神经绷得太紧了,紧到随时都要断了似的。

“你在听吗?骆席安?”这嗓音,温柔淡定。

她想对他吼都师出无名。

“嗯,我在听。”她揉着太阳穴,走回床边趴上了床。

床很软很舒服,羽绒被铺在上头,就像把脸埋进云里。今天的她什么都不想做也不能做,她头痛得只想睡觉,决定等会儿就把手机关掉,痛痛快快的睡一场。

“换好衣服,等会儿带你去吃饭。”

“嗯……什么?”骆席安从床上弹起来,脑子昏昏沉沉的,她刚刚是幻听吗?

那一头的南东爵好笑的勾唇。“我说等会儿接你去吃饭。”

“为……为什么要接我去吃饭?”骆席安的脑子很努力地运转着,关于今天是否有和南总监约好去见客户什么的……完全没有啊!而且今天是假日耶!她为什么要跟他去吃饭?

“和我吃饭还需要问为什么吗?”他淡淡地说着。

当然要啊,而且她今天压根儿不想出门啊!

“总监,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我想……是不是可以约改天?”

“我已经在去你家的路上,二十分钟后到。”

“什么?你……可是我……”这男人会不会太霸道了,这根本就是霸王硬上弓嘛,连让她说不的机会都没有!

“而且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对你说。”他又打断她。

“不能……上班再说吗?”

“不行。不要迟到了,待会儿门口见,骆席安。”说完,南东爵切断电话。骆席安愣了好一会儿才皎牙起床,冲进浴室快速的梳洗一番,二十分钟?

这二十分钟内她要洗澡、洗头、搽乳液、吹头发、化妆、换衣服……

该死的南东爵!他一定要在她宿醉的隔天这么折磨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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