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木盒子

当初萧若月嫁入苏府的时候,苏丰派人把虞倚兰的房子给锁了起来,并且下令谁都不准进去。.而他自己则会在有的时候偷偷的进入院子小坐,却从来不进去。

萧若月也曾看着院子荒废想要拆了重建,可是所有的提议还没说出口就被苏丰给拒绝了,连一丝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门上的锁历经二十年风雨,孤零零的落在门上,上面染着一丝青绣,看起来格外寂寥。

而那把钥匙被苏丰安然无恙放在一个行子里,听闻萧若月在几年前曾经为了试探苏丰的心意将那个盒子偷偷的移了个位置,没想到苏丰一时间没有见到那个盒子大发雷霆,还下令就算把整个苏府都翻个遍,也要找出来。

萧若月没有办法,只好看似无意间的找出那个盒子再交于他,这才平息了他的怒火。

从此以后萧若月便知道了,苏丰爱虞倚兰爱到心里,跨越生死。

后来她也不再提起这房子的事情,安安心心的做她的苏夫人。

如今苏丰拿着钥匙站在婉碧的身边,走上前小心翼翼的开着锁,仿佛生怕碰坏了什么似的。

那把锁风吹日晒了二十年,锁也早就因潮气而变得难以开启,苏丰努力的转动着钥匙,可是依旧没有什么用,无奈之下只好请人来将锁打开。

婉碧知道苏丰对这屋子的感情,自然也没有多催促,一直等到请来的人将锁打开,她才走上前去。

兴许是太久没有人了,门一开便落了一地的灰尘。婉碧连忙用手掩着,倒不是她娇气而是这二十年的灰尘实在是太厚了。

入眼的几乎没有什么色彩,所有的东西都被盖上了一层厚灰。屋里的空气又闷又潮湿,屋檐上挂着许多的蜘蛛丝,床边的幔帐也因灰而看不清颜色了,梳妆台上的铜镜也印不出任何模样。

婉碧早已做好了准备,可是见到这幅模样还是不免被吓了一跳。

可苏丰的目光有些沧桑,他该是想虞倚兰了。

一入门婉碧就开始寻找青实口中的行子,奈何灰尘太厚,只是移动了一小个东西,手指上已经染上了一层黑。

入目的地方是那个盒子了,虞倚兰也不会傻到把重要的东西随意摆放。环视的看着这个房间,婉碧叹了口气,真的要把这里翻遍岂不是要成一个泥人。.

良久,苏丰才算是回过神来,帮着婉碧一起寻了起来。

可三人都已经染了满手五黑,满屋子的物件也因他们的触碰而掉了一小点灰显得格外滑稽。

然而,那个盒子依旧不见踪迹。

易玖看着手上的灰往身上擦了擦,看着衣服变得漆黑又抖了抖。悄悄的用手指将那面铜镜擦干净了一小块,倒映出那张堪比花猫的脸。有些累的想要坐下,可是环视了一圈,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无奈之下,易玖只好放弃再次寻找了起来。

一个不慎,挂在腰间的小琉璃球掉在了地上,咕噜咕噜的就滚到了床底下去。易玖哎呀了一声,连忙跟了过去。可是到了床边她又顿住了,二十年了,这床底的灰尘定也是那般的厚。

床边低,易玖蹲下身看,可是底下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到。易玖只好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摸索着,可是没有碰到琉璃球倒像是碰到了什么四边极为规矩的东西。易玖好奇,用两只手将那东西用力的挪了出来。

刚拿出来易玖便被惊住了,她拿到的是一个行子,四四方方的,放在床底下正好。看看自己的手反正已经这么脏了便随意的擦拭了几番,入目的是盒子原本的朱红,她想要打开,可是盒子上落了锁,她只好向婉碧求助,“小姐,这里有个盒子。”

正在努力寻找的婉碧一听,连忙转头看向她。当目光落在她手上的盒子时,婉碧的脸色也变了几分。

她三步并两步的走了过去,也不嫌脏用袖子擦拭了几下。

这是一个有着朱红色漆的盒子,上面的雕纹看起来并不是很华丽。可这盒子小小的,至少在形状上是符合了青实的说法。

婉碧从易玖的手中接过了盒子摆在了苏丰的面前,“爹爹你看,你有没有见过这个盒子?”

见到这个,苏丰的脸色都变得有些欣喜,几乎是从婉碧的手里抢过去的。他将上面的灰尘擦干净,小心的如同一个心爱之人。

他这幅样子,就算不回答婉碧也知道了答案。

良久,等苏丰已经擦拭干净的时候婉碧才说道,“可是爹爹,上面落了一把小锁,我们得把这个锁打开才能知道里面放了什么。”

听她这么一说,苏丰才注意到了这盒子上的锁。可是他们是没有钥匙的,若是要将这把锁弄开只能砸了,可这样一来势必会伤了这个盒子。

想当初苏丰还是一个落魄的酗,因实在是饿的没饭吃所以才来参军的。而这个盒子便是当时的苏丰挨着饥饿给虞倚兰买的,可是这都二十几年前的东西了,没想到还能在这里看见。

伤了这盒子,他自然是不乐意的。

婉碧的心里也明白这一点,只好劝道:“我们可以找个人,让他尽量的不碰到盒子,可好?”

幸好,在这些大是大非上面,苏丰还是能做决断的。

婉碧拿过盒子,立马让易玖去城里找最好的融铁师傅,让他过来看能不能将这个锁扣打开。

一直忙活到夜晚,这个盒子才被打了开来。婉碧怕里面有什么隐晦之物在锁被打开之时一把按住了盒子,让易玖付了钱送那人回去。

等到那个人走了之后,婉碧才慢慢的将盒子打开。可是这盒子里的东西倒是和她想想的大不一样。

里面有的只是几个银首饰,放在现在的苏府里并不怎么值钱。

婉碧将盒子翻来覆去了好几回,可是这盒子既没有暗格也没有什么掩饰,银首饰正正当当的躺在盒子中,一目了然。

婉碧顿时感到一阵心累,合着忙活了半天还是白忙活了一场?

不过苏丰就见到这些东西倒是极为开心,这没一见都是他曾亲眼见着她戴过的。

此时已入了冬,风吹在脸上格外的寒冷,屋子里也生气了炭盆。大多数人早早的就睡下了,可婉碧披着一见绒毛衣裳坐在案桌前与那些银首饰大眼瞪小眼。

期间易玖也来劝过一次,可婉碧却让她先回去。易玖也有些冻着了,便听着她的话回去睡着了。

一直到深夜,婉碧才抵不住那一丝倦意,将盒子好好的收着才去睡了。可第二日木茵都还没过来,婉碧便往炭盆中加了些炭,继续研究着那些银首饰了。

整一日婉碧都待在案桌前哪也不去,望着那些东西头都要大了。起初以为是盒子上有着机关,可是苏丰却说这个盒子极为简单,样子也与现在看到的无异,不可能是盒子的问题。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这些银首饰了。

可婉碧怎么看都不像是哪里有问题。

直到这日午后,苏丰来问进展,婉碧将盒子拿了出去与苏丰观看。

先前还不觉得,可是苏丰就今日一看便觉得有些怪怪的了。他指着其中的一个银簪子问道:“这个是你放进去的?”

婉碧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这时原来就在里面的,我没有动过。”

闻言,苏丰思索了一番。也是,按照现在苏府的状况,婉碧也不会有这样的簪子。于是他沉声道:“可是,我没有见倚兰戴过这个簪子。”

婉碧一听也着实惊讶了一番,立马望向苏丰所说的簪子。那支银簪极为普通,与其他的样式摆在一起倒也没有引得婉碧注意。可是如今听苏丰这么说,婉碧便觉得有些奇怪。虞倚兰没有用过的东西,为何会在这个里面。

这个盒子处于床底,按理说应该是虞倚兰亲手放进去的。外面落着的锁也没有动过的痕迹,想来这个簪子应该就是虞倚兰放的。

婉碧拿起了那个簪子左右观看的,可是无论怎么看都没有任何的疑点。

不过现在最特殊的也就只有这个,除了这个簪子,婉碧无从下手。

一直到晚上,婉碧才懂了的其中的奥秘。

原来这个簪子有一个断节,若是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来,而这个断节又像是被人拿着其他的银物给融上了,根本无法掰开。

婉碧发现了这个地方十分的欣喜让易玖去拿了一个刀子过来,准备一点一点的划开它。

这一日,婉碧又忙到了深夜。

簪子的中央已经被她划开了大半,她能够看见里面是空心的,隐约间还藏着什么东西,等到簪子断开这时婉碧才发现里面竟是两张小纸。

一张纸上写着:萧氏权大,恕倚兰不得不从。

而另一张纸上也写了一句话:第三棵树。

婉碧捉摸了半日想起了虞倚兰的院子边上种了一排树,若她指的是这个,那就好理解多了。

今日天色已晚,婉碧准备明日带着苏府的家仆去那第三棵树下挖坑,用虞倚兰的遗言将萧贵妃的面容撕开一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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