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我独一无二
命令一下,十三名影卫便从黑暗中迅速飞出,手中武器各异,却各个出手狠辣,动作敏捷,眼见秦穆白说话不算数,何起心中一凛,立刻命令道:“不论生死,必须将花姑娘送出王府!”随后,何起率先抱着花曲玫逃离。.
空中的羽箭像是要将花曲玫与何起一起射死一般,朝着两人招呼而去,何起既要顾着花曲玫,又要躲避弓箭,很快便中了一箭。
左铜与秦穆白一起追踪何起,何起与花曲玫瞬间成了众矢之的。
两人逃到王府的西花园,花曲玫见何起腿部受伤,心有不忍:“大哥,他们的目标是我,你放下我自己逃走吧!”
听了此话,何起笑着摇了摇头,“姑娘,你太不了解穆王了,他是铁了心要将所有人赶尽杀绝,现如今王府大部分都是他的人马,就算我自己想逃出去也比登天还难,还不如我拼了这条命将你送出王府!”
果然是好人,花曲玫严肃的点点头,“大哥,你真是好人,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半块青砖准确无误的砸到何起的头上,闷哼一声,何起立刻倒地不起。
蹲下身,花曲玫见何起只是晕厥过去,放下心来,这王府她已经走了很多遍,自然知道哪里最不会受到秦穆白的重视,只要将何起带到此处,待他苏醒过来,一切便结束了,而她花曲玫,将要进行第二次逃跑,若是逃了万事大吉,若是被抓到真的被秦穆白杀了,她也不会怨恨任何人。
西花园附近的马厩荒废许久,花曲玫费劲力气将何起拖到马厩里,知道凌圣琉很快就会找来,立刻提着裙子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尽管黑暗中道路坎坷不平,花曲玫却丝毫没有退缩。
太子府有备而来,穆王府却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很快太子的人便死的伤的伤,花曲玫靠着心中的方向快速奔跑着,穿过西花园便是一片梅花林。
梅花林花儿开正好,到处带着淡淡的冷香之气,快跑几步,花曲玫远远看见梅林深处站着一人,身材修长,黑发如墨,花曲玫停住脚步,脸上满是惧意,竟然是秦穆白!
秦穆白抬起头,血红的双眸凝视着花曲玫,一字一顿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死心,我就知道你定会逃走,我就知道你会将我的一颗心伤的支离破碎……”瞬间来到花曲玫得面前,他狠狠地捏专曲玫得下巴,脸上满意令人恐惧的寒意,他幽幽冷笑:“花曲玫,我不会再让你心里想着别人了!”
两眼一黑,花曲玫倒在秦穆白的怀里,梅花林中,几名影卫落到距离秦穆白几丈远的地方,再也不肯上前一步,黑暗中,秦穆白一双红眸望向初六,冷冷下令:”初六,将段无魂叫来。.”
“是。”初六微微犹豫片刻,立刻消失在原地。
黑暗中,一场战役还没开始,便已经草草收场,太子府的人除了何起,无一活命,几十人的尸体几乎将雪地染成血红。
推开门,抱着花曲玫来到自己房间,看着床上的花曲玫,秦穆白眼中满是寒意,半刻之后,左铜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门口,弓着身子询问:“主子,真要用那忘却了吗?”
“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秦穆白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杀气。
左铜低头不敢言语,秦穆白则是一遍遍的抚摸着花曲玫的脸颊,温柔的模样看的人遍体生寒。
半个时辰后,花曲玫幽幽醒来,却感觉有人在抚摸着自己的脸颊,肯定是秦穆白,花曲玫心中一惊,继续装睡,不知道秦穆白将怎么对待自己。
这时,门口传来沙哑的女音,“主子,人带来了,就在门外。”
终于,抚摸着自己的手离开了,脚步声越来越远,花曲玫终于睁开眼睛,悄悄的起身,屋外灯火通明,不少侍卫在外面守着,花曲玫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也就断了逃走的念头,悄悄朝着门口走去。
“你确定这药能使人忘记过往的一切吗?”
“王爷放心,这药小人已经找人试过,那人就连自己的亲娘都忘得一干二净,只要吃了我段无魂的忘却,定会让人忘记一切前尘往事,脑袋里干净的如同婴儿!”
听到这里,花曲玫跌坐在地,段无魂这个人钟千千曾经说过,制作天下第一奇毒之人,他什么样的毒药都能够做的出来,能使人忘记一切,能使人变得疯狂,也能使人每日生活在幻想之中,自己这一次真的逃不过了吗?
想到这里,花曲玫立刻起身,不行,她不想做个白痴一样的人,她不想活在虚伪的世界里,不想忘记自己是谁,更不想忘记凌圣琉,她不能忘记,不能!
回想起与凌圣琉的点点滴滴,花曲玫心如刀绞,不行,她不想变成一个与凌圣琉完全没有关系的陌生人!!!
花曲玫一脸焦急的在屋子中转了两圈,随后一脸镇定的看着自己的大腿,秦国虽然民风开放,也不会有女人露出大腿,拔出头上发簪,花曲玫狠狠地刺向自己白嫩光滑的大腿,咬着牙,用发簪刻画出几个大字,花曲玫喜欢凌圣……”
哐当一声,门被人推开。
“你在干什么?”秦穆白话一落音,花曲玫便又晕了过去,大腿上鲜血淋漓,那个圣字才写了一点,这几个字花曲玫耗尽了平生的力气。
粗鲁的擦拭下花曲玫得大腿,秦穆白眼睛忽红忽绿,将衣衫胡乱套在花曲玫得身上。
这一觉花曲玫睡了很久很久,像是经历过一生一世一般,秦穆白死死地盯着花曲玫被鲜血染红的衣裙,问段无魂,“这字能不能除掉?”
段无魂看了腿上的伤势一眼,便不忍心再看第二眼,想象不出花曲玫是如何下得如此狠心,随后答道:“除非腿上的皮全都揭去。”
闻言,秦穆白终于妥协,随后拿起床上带血的发簪,在花曲玫雪白的胳膊上狠狠刻下几个大字,“秦穆白的女人。”
第二天黄昏,沉睡中的花曲玫终于苏醒,她习惯性的打了个哈欠,便将手塞到枕头底下胡乱的摸索着,摸索两下花曲玫微微皱起眉头,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想干什么?
呆呆的坐在床上,花曲玫一时间想不出自己这样做的理由,脑海里一片空白,想不起自己是谁,想不到这里是什么地方,想不出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门外婢女见此情景,立刻扔了自己手中的参汤,快步朝着王爷的书房跑去,片刻过后,一个身穿紫色蟒袍的男人来到花曲玫得床前,试探性的问道:“你是谁?”
花曲玫瞪着圆圆的眼睛看向此人,反问道:“你是谁?”
“我是秦穆白。”秦穆白闻言笑着答道,一双绿眸却一直在看着花曲玫的反应。
“妈妈?你是妈妈?”花曲玫突然笑了,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自己第一眼看见的人该是妈妈。
“妈妈?”秦穆白沉下脸来,冷冷瞥向身边的段无魂。
“爸爸!你是爸爸!”花曲玫顺着秦穆白的目光,看见段无魂,立刻高兴的大叫,可是……爸爸妈妈都有了,那她呢?她是谁?
“我是谁?我是谁?”花曲玫抱着脑袋不断的大叫,却死活想不出自己到底是谁。
最悲哀的事情是发现世界上只是剩下孤独的一个自我。
最最悲哀的事情是发现自己遗忘了许多,却永远都想不起来。
花曲玫讨厌这种感觉,不管怎么用力的去想,脑海里永远一片空空,她抱着脑袋大喊着,胳膊上刚刚包扎好的伤口马上又变得鲜血淋漓。
秦穆白见此情景,脸上却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不管这种方法入不入流,他的目的总算是达到了。
抬起花曲玫的下巴,秦穆白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字一顿说道:“听好了,你叫朱聘婷,是我秦穆白的女人。”
“朱聘婷?”花曲玫微微皱起了眉毛,怎么觉得怪怪的?
“姑娘,您哪里不舒服吗?”段无魂见花曲玫脸色难看,赶紧询问,却不想这一句话,吸引了花曲玫的注意,花曲玫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直直的打量着段无魂,随后便要起身下地。
“姑……”段无魂顾及花曲玫腿上的伤,想要上前阻止,一个娘字还没有出口,便接到秦穆白冰冷的目光,讪讪的闭上了嘴巴。
刚一起身,花曲玫便被秦穆白抓住手腕,眉头一皱,大腿上火辣辣的伤痛引起了花曲玫的注意,花曲玫仿若无人的退下裤子,丝毫不觉得在别人裸露出大腿是多么不合规矩的事情,花曲玫低头看见自己腿上的几个大字,花曲玫喜欢凌二……
花曲玫……花曲玫……
花曲玫突然大声喊道:“我叫花曲玫!我不叫什么朱聘婷!”
得到自己的名字,花曲玫不断的在床上念叨着,段无魂早在花曲玫退下裤子时便已经悄悄的告退,脑袋空白如同婴儿一般的花曲玫对于段无魂总有着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对秦穆白亦是。
得到了名字,花曲玫立刻抱住秦穆白的胳膊大叫:“我叫花曲玫……我叫花曲玫……凌二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