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奏 （上）

宴会如期而至，一切都显得那样顺利，

连阳站在鎏金桃枝铜镜前细细大量着自己，今天便是大皇子艾济生辰的大日子，不免有些紧张，眉头自打醒来就没有舒展过。

紫衣在一旁瞧出了连阳的心思，弄笑道：“以前见小姐闯什么祸事，都是从容淡定的，怎么今儿倒紧张起来。眉头都要拧在一起了，”

连阳不禁莞尔，说着她的话接下去，“难不成，你还要拿了热壶，替我熨了去。”说罢，不禁伏了伏眉心。又道：“画一枝绣线菊吧，”

“我么？”紫衣笑道：“画的不好，小姐莫要怪我。也不许笑。”

“好不好都认了。”

本是一句敷衍话，但紫衣听着很是高兴，良久，紫衣画毕，连阳缓缓睁开眼睛，“扑哧”笑出来，“好好的绣线菊，硬是画成红梅，朱色多了些，”

“都说了不许笑我，小姐无赖，要是不喜欢，擦去便是。”紫衣的脸红透了，小苹果一般。

“哪家小姐无赖，惹得紫姑娘害羞。”突然门外传来磁性的声音，不是他又是谁？

连阳看见镜子里云毅，转身行礼，“微臣参见皇上。”紫衣也跟着行礼，

“起来吧，朕都说过好几次了，朕来你这里不比拘束。”云毅很自然的寻地方坐下，

紫衣也是很平常的去了小厨房，连阳为云毅斟茶，

云毅轻抿，道：“这又是？”

“梅露。”

“梅露？”

“对，”连阳一同坐下，慢慢到来，“是冬日里第一枝染雪梅花上的雪水，泡上上好晒干后的红梅，又名‘初雪净梅’。”

“原来如此。”云毅恍然大悟的样子，连阳司空见惯，自从上次的云梅红蕊糕，云毅会时不时光临香缘阁，尝一尝民间小吃，以及连阳自己制的百花茶，两人见得多了，礼节自然少些了，

云毅听闻红梅两字，不由得眼前一亮，道：“可是你的妆容，应了此景？”说着回想起那夜看见的珍珠梅，略有深意地看着连阳，

连阳觉得怪异，稍作谨慎，道：“本不是红梅，只是紫衣手脚粗笨，好好的绣线菊，画成这样，恐不宜面君。”

“无妨，”云毅打断她，不是珍珠梅，难道是记错了，心中泛起阵阵波澜，

这时，紫衣端着一盘点心挪着小碎步而来，

云毅远远地就闻到了松仁香，温和不刺鼻，

连阳见云毅死死盯着糕点，不禁莞尔，“松仁槐花糕饼，”

云毅拿起一块，仔细品尝，槐花的清香，松仁的浓香，交织错杂，不只是爽口，还是浓溺，倒是味蕾记录下新的特色。云毅瞧瞧三块松仁槐花糕饼，莫不是连阳小气。

“连掌灯小厨房里东西繁多，数不胜数，难不成快要让朕吃穷了？”

连阳何等聪明，听出了云毅话中有话，从容回答：“并非皇上所言，微臣怕是一会在宴会上，皇上会吃不下。”

云毅拿起第二块，咬下一口道：“做何解释？”

“这松仁槐花糕饼，好吃是好吃不假，只是吃一块为好，两块绰绰有余，三块怕是觉得甜腻，有些积食。”

连阳不说不打紧，一说，云毅倒是真感觉有些甜腻，剩下的一块是万万不敢再吃了。饮一口梅露，道：“宴会即将开始，朕要去皇后那里接艾济，你稍作准备，”

“微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