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灵魂的侵蚀
傍晚时分，顾惜安安静静的跪在大厅里，等待着言明的归来。也正好言信今天比较累，早早的就睡觉了。
说实话，打心底顾惜就不想在这里等，更不想跟言明商量什么宴会的事。只是苏柔因一而再的恳求，她不得不铤而走险。
可是，当看到言明从门口走进来时，顾惜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让她的话语怎么都破不开。静静的看着他一步步的走进来，心儿不自主的悬起。
“你……你回来啦。”既然看到，她也不得不打招呼，只是语气断断续续的，总有些不自然。
言明并没有理会她，双手插在口袋的绕到了前边，笔直的站在她的跟前。抬着头，微眯着眼的盯着照片上的尚密，嘴角不禁勾起，像是在自言自语着，“明天，我会让你好好地下地狱！”
身后，顾惜听着浑身发冷，低着头盯着他的脚后跟瑟瑟发抖。他果然一点都没变，依然是地狱里的恶魔！
寻思间，他已经回过头来，俯视的盯着她，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化的钢针，刺穿了她的身体。“这两天你过得很自在？”
“没……没有……”顾惜自然不敢承认，再说她也不自在，终日要担心被他责罚呢。
“我看你也不敢！”他的眸子闪过几分满意，面颊上的冷意也慢慢退散，“明天出殡，你好好待在家。以后不用跪在着了。”
“嗯！”本来是值得兴奋的消息，可她怎么都高兴不起来，依旧畏惧的低着头。
“抬起头来！”对于她的举动，言明很是不满，冷冷的低吼着。
迫不得已，顾惜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触碰到他阴沉的目光，心头不由突了一下。他又要爆发了吗，两天没见面，终于忍不住了吗？
“你的样子，让我很生气！”冷冷的盯着她惨白的脸颊，言明的语气透着无尽的不满。
他果然还是看到尚密之后就会大发雷霆，想着把怒火转移到她身上。这一点，早在几天前顾惜就清楚了。
只是，知道又能怎么样，除了低声下气的保持沉默，她真不知道如何应对才好。说多了，他会厌烦；不说话，他又会不满。
果不其然，言明迅猛的扣住了她的下巴，强行的让她抬头看着自己，双眸确实一片血红。“我说过，你是她的替身，替身就该有替身的样子。”
紧咬着牙关，顾惜一句话都说不出，带着几分苍白的盯着他愤怒的样子。她很想辩解，可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反抗，对于他来说更像是催化剂。
见她依旧一言不发，言明的怒火愈加强烈，一把将她搂住……
两人的姿势着实有些怪异，言明弯着腰低着头，而顾惜则是拉长了脖子凑上去，远远看着，倒像是浪漫的索吻。
好一会，言明似乎受不了这种累人的姿势，终于松开了她的下巴。站在她跟前，俯视的低下头，心头不由窜起了几分邪火。
没有给顾惜多做反应的机会，他忽然将她拉了起来，强行的压在了灵台前。
顾惜只知道，自己的灵魂在被侵蚀，被他那恶心的东西一次次的强行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看着她依旧趴在桌上喘气，言明的眸子闪过几分疼惜，却始终没有太多的表现。
“起来，滚回去！”
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得让人不寒而栗，仿佛对所有的一切都很不满意，又似乎全世界都欠了他。
忍着身子的疲软，顾惜苍然穿好了衣服，不经意的带着几分恨意的瞟了他一眼才转身。每一次，他都肆无忌惮，却从未想过她是否能够承受。
“站住！”注意到她的目光，言明不自主的开口，脸色愈发的阴沉。
身子微微颤抖，紧咬着失色的下唇，顾惜还是强硬的扭过了头去。尽管一句话都没说，但她眸子里充斥的猩红已经说明了她心底的悲凉与怨恨。
“你很不满意，还是，不满足？”勾着嘴角，双眸尽是怒火的盯着她，他的双手横抱胸前，狠狠地拉扯了一下衬衫，那凶狠的模样让他显得尤为狰狞。
“我没有。”她的回答很是难得的淡漠，似乎已经不再畏惧这个恶魔。可惜，只是持续了半秒，在看到他阴沉的脸色时，她终究还是很没骨气的软了下来。“我只是，不太舒服。”
“你最近的胆子真的很大，是觉得我太宽容，还是你太放肆了？”他的询问有些冷淡，听起来却更加的阴森吓人。尤其配上他绷紧的腮帮，没人敢怀疑其中的讽刺。
“不……不是。”尽管在心底多次提醒着自己不要太害怕，可开口的时候她还是显得有些断断续续。头颅仿佛承受不住他那凛冽目光的重压，情不自禁的低了下来。
“我谅你也不敢，滚回去！”似乎很满意顾惜的答案，言明低沉的冷哼了一声便转过了身去，阴狠的目光投射在尚密的照片上。
从侧面看到他恐怖吓人的模样，顾惜又是腾起了几分畏惧，仅有的几分勇气也被敲碎。在这个恶魔面前，她真的有些无能为力。
回到房内，关上房门，身子不自主的瘫软下来，迫使得她无力的蹲在了墙角。默默地，眼泪不争气的汹涌，撬开泪腺划破了她的脸颊。
湿漉漉的冰凉更像是一种不言而喻的讽刺，冰冻着她柔弱的灵魂。
他跟她，终究只是小叔与嫂子的关系，而他很快就要订婚了……
言家老宅，卧室里。
苏柔因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展露无遗。三十多岁，正是女人最迷人的时候。只是坐在窗前的言开却极为淡漠，好似没有看到一般。
看了一眼丈夫，苏柔因心底莫名的叹了口气，似在对这种空虚生活的埋怨。“我说，这件事真没得商量？”
“哪件事？”言开的语气带了几分歉意，好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一般，“你是谁，晚宴？哎，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趁着大家都在，把小惜介绍出去。不过，你知道阿明……”
“哎呀，你老是这样疑神疑鬼的，下葬那是尚密，又不是我们言家的人？阿明跟她的关系再怎么好，那不也没成吗，跟我们言家有什么关系？依我看，这确实是个很不错的机会，你总不能让阿信的未婚妻一直藏着，连家族的人都不认得吧？”
苏柔因有些烦躁的辩解着，双眸在不经意间闪过了几分阴险。
言开并没有急着回答，低头沉思了一会才默然点头：“是，你说的是没错，可晚宴的时间……哎，算了，你容我明天再想想。”
听得丈夫这么说，苏柔因本想再辩解几句，只是话到嘴边又卡住了，取而代之的是嘴角微微勾起。看到丈夫的脸色，她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