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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幕后人

苏苏听到此,更是惊后大喜,向皇上下跪:“苏苏谢皇上的恩赐。愿此生伺候在皇上身侧。”

开心与痛苦并存。

一直保护苏苏母子的晚春前来报告:“皇上,贵妃,汀草轩的迷魂药硫磺散去后,所有人驱散了硫磺,却发现梦回公主不省人事,请来太医,太医说、、、、、、”

“说什么?”楚心沫一点不慢,比苏苏还心急。

皇上和苏苏也望着晚春,感觉到不幸在发生。

晚春头磕地面:“皇上,贵妃,苏美人,太医说,梦回小公主已被迷烟伤到脑子,此生将痴傻。皇上,奴婢没能保护好梦回公主,奴婢有罪,奴婢有罪。”

皇上凌厉的眼神闭上,一滴泪留下:“汀草轩所有人均帮搬去星河斋。换个住处,梦回或许会醒来。”

心沫随皇上到了星河斋,看到摇篮中的梦回,已是痴傻初显现了,眼睛无神。

皇上望向窗外:“难道朕的梦,回不了吗?”

没人懂皇上话中的意思,楚心沫安慰皇上:“皇上,你有梦,心沫向你保证。”

“梦回,是娘亲没有照顾好你,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你哥哥延广身上了,冷落了你。娘亲对不住你啊。不过,你放心,以后娘亲会让你的兄弟姐妹照顾你一生一世。”苏苏已是泪水涟涟。

楚心沫走过去,给她擦泪的姿势从未变过,温馨安慰她的语气也从未改变过:“苏苏,还有皇上呢。皇上会为梦回安置好此生的。别哭太过,今日一吓,恐吓到腹中之子,不可太忧心了。做母亲,就要坚强些,保护自己的子女。有了这次经历,以后会更加谨慎细心的。”

“贵妃说的是,苏苏记着。”可苏苏还是泪流不止,这让心沫更担心:现在,苏苏成了独宠,要历经的磨砺恐怕不止这一次。只是,她现在第二胎,能挺过去吗?

安抚好了苏苏,皇上和楚心沫要做的事,就是审讯那个劫走延广,欲抱着他跳入听月池的张婕妤了。

牢房里,皇上也没坐下,就在张婕妤面前走来走去,将所有不明之处说出:“张欣,你为朕生下第一个孩子含馨公主,朕感激在怀。”

先是动之以情,然后大吼:“为何今日你要残酷地溺死三皇子,还好他得救,否则朕不会赦免你全家。说,为何要当着朕的面跳入听月池?这实在让人难以理解。是谁威胁或是利诱你?说吧,或许还有一寸生机。”

张婕妤心知,即使有一寸生机,也好不到哪里去。

已受刑的她,按原来计划好的:“皇上,臣妾恨韩苏苏。她一入宫,皇上就将所有的心思放在她身上,一庶出的女子,竟有幸为皇上生育两胎,这太不公平。所以,臣妾对韩苏苏恨之入骨,要毁了她的三皇子,要让她发疯。还有贵妃娘娘,一直偏向韩苏苏,虽做地隐蔽,但纸包不尊,所有人都知道。臣妾也一样,恨楚贵妃,恨韩苏苏,恨不得她们立刻死去!”

一个巴掌,皇上抓住她的头,几乎要把她的头发撕下来,咬着牙问:“别说这些来骗朕。谁派你这么做的?说!”

“臣妾就想这么做,要三皇子死,要韩苏苏死,最后,要这个无功无劳的贵妃死!”张婕妤虽说的愤恨,但明显在说瞎话。

皇上不想再审,口吻也淡了:“张欣,念你为朕生下了第一个孩子,朕宽恕你的家人,但你,必须死,且不可葬入妃陵。”

张婕妤这下着急了:“皇上,臣妾为你生下了含馨公主啊。”

“朕不会因你而亏待她。”皇上带着楚心沫离开。

贻福殿,楚心沫看着一话不说的皇上,心里有几分数:张婕妤刚才所说确实难以令人相信。她素来与雍妃交好,确切地说,是雍妃的跟班。记得上次为皇上挑选侍寝侍女时,我选中了田婕妤。鬼魅的雍妃没有反对,而张婕妤第一个出来提出不满,雍妃接着说些老好人的话。这关系,难说啊。

看看皇上,还在思考中,不得清静,楚心沫真替他担心:皇上,你还不过而立之年,却要国事家事,事事操心,怎么撑得住啊?

楚心沫不觉中,感到自己和皇上之间的话少了,难道只有在梦里才可与皇上说些甜言蜜语?

不多想,且听天命队的密探禀报:“皇上,张婕妤张欣的父亲张谋本乃户部承运司,前日,升为主事。张婕妤是张谋庶出之女,未入宫时,在家的日子并不好过。皇上,微臣查到的就如此。”

“这些,就够了。你退下吧。”皇上无语中说出一点,很寒心。

楚心沫也料到:皇上已知晓谁是幕后真凶了。

“皇上,心沫陪你出去吧。”楚心沫知道他要去哪里。

刚才密探所禀告的消息,虽都是关于张婕妤的,但其中提到她的父亲晋升,从九品承运司到五品主事,这也太快了。而重要的一点,户部尚书,就是徐元庆,雍妃徐珂的父亲。

这幕后真凶就水落石出了。

“心沫,听话在贻福殿休息,朕不希望,你有什么事。这风寒也还未痊愈呢。”皇上说话间很无力,对这要面对的人事,很无力。

楚心沫也知道,拧紧了眼神:皇上,你过地好累。这些阻挠迫害你所爱的人,都要被铲除!

可幕后真凶在建安宫接受徐太后的审讯,她手捂着小型汤婆子取暖,语重心长地说着:“珂儿,你知道姑母对你的期望有多大。你很像姑母的沉着稳重,可怎么做事这样沉不住气呢?三皇子延广是韩苏苏所生,而韩苏苏又不为锦衣所待见,她们亲姐妹自会相斗,你去凑什么热闹呢?现在,只怕是已露出马脚了。”

雍妃也胆战了,冷天里打了个寒颤:“姑母,是珂儿想事不周,不如姑母万事妥当。心一急,就失了思忖。可现在,珂儿也不知会如何。张婕妤是必死,绝不会露口风,只怕皇上会有所猜疑。姑母,珂儿当心皇上会责怪珂儿,影响到大皇子,那该如何是好呢?”

雍妃已跪下,跪着爬到徐太后面前,哭丧着:“姑母,若真如此,还请姑母念在珂儿与姑母的姑侄情分上,就算保不了珂儿,也保住珂儿唯一的孩子延智。姑母。”喊地好伤心,做戏真入戏。

徐太后既然看中了雍妃做接班人,那也就应了:“珂儿,你放心,皇上即使猜疑,也不会拿你如何。倒是你自己,做事要反复思考,皇上的皇子再多,也轮不到三皇子延广做太子,别忘了他的母亲韩苏苏是韩丞相庶出的女儿。就容妃,也容不下这一点。你就少费些心思吧。”

“姑母所教诲,珂儿铭记。谢姑母为珂儿平了这不顺的心。”雍妃磕头,说完后就告退了。

出了建安宫,她回望了一眼那块玉制的宫匾,不屑一笑:姑母,我的为人处事确实有几分像你,但是,我远高于你。将来皇上驾崩,我入住的是东边的建平宫,而不是你这西边的建安宫。

雍妃看样子是下了死决心要成为皇后,顺利成为嫡母太后,住到东边去。人心向上没错,但手段太残忍了。

瞻钰殿,雍妃回到自己的卧房,吓了一跳,匆忙跪下:“臣妾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刚才还失态了。皇上,臣妾不是。”

皇上转过身,平静地俯身,双手扶她起来:“雍妃,回自己的寝殿,怎么吓地脸都发白?陪朕坐坐吧。”

“是。”雍妃应地也不顺,她看皇上的样子:是否已怀疑到自己了?

茶水点心都端上来了,皇上就是什么都不用,足足坐了半个时辰,才慎重说道:“雍妃,朕一直认为,你是后宫中最聪慧之侍女,无人胜你。你觉得呢?”

“臣妾不敢承皇上此夸奖。”雍妃听出皇上话里有话:皇上对三皇子的器重,只有我看出来了。而现在,是否皇上也知我心思?

“把延智叫来。”皇上平冷地说道。

雍妃心里敲着小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拿延智下手?不会,那是他的大皇子,怎么会动手呢?皇上是想以此暗示或警示我什么吗?

雍妃的心思真是细如针尖,皇上确实就这意思,他让刚从卧榻上起来的大皇子站在自己身侧,摸着他笨傻的脑袋,说道:“朕的大皇子延智,很好。朕正值英年,希望能为左丘氏一族延续更多的血脉。皇子是多多益善。雍妃,你作为延智的生母,大皇子的母亲,当以身作则,教导爱护朕的皇子,不管是否你亲生。你说是否?”

“皇上说的极是,臣妾有义务带领诸位有龙种的侍女,细心教导每一个皇子。”雍妃边思考着边回答。

皇上起身离开:“雍妃,你这么说,朕才会放心。”

皇上说地一字一字,让跪着头朝地的雍妃听地一惊一惊。

看皇上离开,她一下爬起,重重坐在床上,心里清楚:皇上不是在怀疑我,而是肯定了,肯定我就是劫走三皇子的幕后人。只是介于我父亲,还有姑母徐太后的关系,才不拿我如何。否则,我会像张婕妤一样受刑,死去。

就此收手吗?不。雍妃又站了起来,抓碎了自己的衣襟,眼神直视:“我徐珂想要的,不容任何人来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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