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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爹,大哥的马鞍是孩儿安上的,孩儿没有安紧马鞍,因此大哥才会跌落地上。”

他赶在小七开口前说话,因为心知肚明,倘若任由小七招认,必死无疑,但是若由他来承担,还有一线生机。

“所有的错都归孩儿,请爹责罚。”

还记得那时他不断的磕头,请求父亲施罚,直到额头破了,渗出热烫的血液,染湿了衣襟,才听到父亲伤痛的回应。

“罚你又有何用?我的儿子再也回不来了……你滚,滚得远远的,别让我再看到你这张脸!”

皇甫骅的愤怒大吼响彻大厅,没有任何人敢开口说话,因为战无不胜的他老泪纵横,让在场的所有人全然的了解,在他的心中,他的儿子仅有一人,那便是与他相知相惜多年的爱妾所生的孩子。

第10章(2)

从那一刻起,皇甫邵更加明白,他在父亲的眼中什么都不是,父亲对他的定位仅是一场错误罢了。

之后,二娘因为悲伤过度而香消玉殒,距离皇甫邵的哥哥入殓不过百日,过了一年,替儿子犯下的过错而自责不已的母亲也过世了,留下来的是早已渐行渐远的一对父子,和以讹传讹将他冠上弑兄的莫须有罪名。

“你为什么要替小七扛罪?我知道小七是很好的男孩,但你早已明白自己在皇甫家的地位岌岌可危,还要强出头,替小七扛下所有的过错?”虽然事过境迁,而她也喜欢小七,但是想起他内心的创伤与悲痛,她忍不住出声责怪。

难道他永远都不懂保护自己?

皇甫邵伸出手,以粗糙的拇指替她抹去不知何时滑落的泪珠,“因为小七是我在皇甫家唯一的朋友,从小我的生命里只有母亲的陪伴,她不断的告诉我,要壮大自己、丰富自己,才能在皇甫家占有一席之地,因为她无法永远陪伴我,要我在她还能庇护我的时候努力学习,将来她不在了,我才有能力存活下去,所以从我有记忆以来,每日不是读书便是练武,一个没有任何朋友的十岁孩子,在一次挥汗如雨的练武后,是小七来到我身边同我说话,那时才刚被卖入皇甫家当奴仆的小七并不知道我是谁,不过就算他知道了,也不改态度,继续同我说话,所以对我而言小七是我的家人,而家人有难,我怎么可以不伸出援手?”

“我明白了,我明白你的心,倘若易地而处,喜春有难,我一定会同你一般跳出来替她扛罪。”金伝懿明白了他当时的心情。

他的薄唇贴上粉嫩的红唇,心想,当时丧失母亲的悲痛让他与行尸走肉无异,绝对料想不到多年后的今天他的生命里多了让他活下去的动力。

半晌,他放开她,充满愧疚的说:“五年前从战场返回京城时,路过江南,顺道到我大哥生前曾经订亲的柳家走一趟,我大哥之前与柳大姑娘订下终身,却未能实现,当时柳大姑娘因为大哥过世悲痛不已而离世,柳老爷告诉我,无论如何都想成为皇甫家的姻亲,因此基于我对未来一点也不在乎和对柳家的亏欠,当下点头答应迎娶妹妹柳绾芯,对于没有告知你这件事情,我深感抱歉。”

“我都明白了。”她踮起脚尖,水润的双唇贴上他的,没有恍然大悟,只有了解始末的明白。

其实她怎么会看不出来,无论是年少时的皇甫邵,还是现在的皇甫邵,从来没有得到父亲的疼爱,所以他比任何人都要努力求取更高的权势与地位,虽然他给自己不顾一切,奋力在战场上厮杀的理由,是为了实践母亲告诉他的,若要活在皇甫家,就必须强大才能扞卫自己,但是他的内心深处一定也藏着渴望,希望父亲有一天会以他为傲,哪怕只有一点点的眼神关爱,几句赞赏的言语,对他而言都已足够。

“驸马,今天晚上请你扮演好驸马的角色。”金伝懿一脸严肃的望着他,却止不着张的心跳。

是的,她想要他,当她从边疆回到京城后,每日每夜无不怀念他有力的拥抱、激昂的律动,仿佛不将她生吞活剥绝不罢休。

皇甫邵扬起一边眉头,笑睨着假装镇定的小妻子,然后缓缓的收敛笑容,严肃的拱手作揖,“微臣遵命。”

他倏地拦腰抱起她,快步走向床铺,将她丢在软垫上,随即褪去身上所有的衣物,让精壮的身形在她的面前无所遁形。

是的,他想要她,当她娇柔的身影出现在边疆时,他既雀跃又感动,血液奔腾澎湃,离开她之后他才明白,自己竟然也会眷恋着一名女子,让窈窕的身形日日夜夜的侵蚀他所有的理智与感官。

他单膝跪在床沿,俯身吻上她微微开启的红唇,舌头探入檀口中,汲取芳香的甘津,不断的变换吮吻的角度,直到气喘吁吁,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她。

“我的公主,今夜就容微臣替你解馋。”他邪恶的笑说,狭长的眼眸里尽是对妻子的渴望。

“若驸马服侍得好,本公主重重有赏。”面对丈夫的挑逗,不知晓哪来的勇气,金伝懿娇媚的回应。

“微臣一定会全力以赴。”他毫不怜香惜玉,吻嘴润的丰唇,双手也没闲着,卸下她的衣物,与她袒裎相见。

“嗯……”当他温热的大掌在她柔嫩的肌肤上游移时,她不断的战栗,血液因为他的碰触而沸腾。

皇甫邵嗓音低哑的说:“我的公主,我的伝懿,你是我的,永永远远都只能属于我。”

他温热的气息喷洒着敏感的耳朵,让她早已燥热的腹部底层更加炽热,拱起身子,胸前的浑/圆贴上他健壮的胸膛,感受绷挺的花蕾磨蹭着他的肌肤传来的快感。

“邵……我是你的……”

……

他想要她成为他的骨血、他的皮肤、他的灵魂,脑海里只有这个荒唐又爱得深刻的想法,因此他的攻势越来越强劲,速度越来越快,到达他无法克制的疯狂地步。

是的,他爱着她,狂烈的燃烧体内从未给予任何人的爱情,同时猛然明白,原以为斑驳的灵魂其实是纯粹的,是为了她而升华成干净无垢的全然爱情。

薄唇微微勾起,狭长的双眸俯瞰身下泛着浅粉色的雪白肌肤,以及盈满欲望的灵动双眼,他知道自己爱惨她了,他的心、他的身体、他的灵魂早已成为她的所有,再也分不开、离不去。

金伝懿迷蒙的双眼努力的望着心爱的他,粉嫩的唇瓣勾起满足的弧度。

从前她以为自己只有爱人的权利,没有被爱的资格,但是他强势的、勇敢的闯入她的心扉,让她清楚的明白,原来她也是有幸福的资格。

无论她与他能执手多少年?无论两人是否能白发苍苍还紧握着对方的手,她都在此刻体会到一件事,那就是爱情不在于长短,而是在爱的深度。

在如海深、如海广的爱情里,他们曾经拥有过,早已足够将来失去对方时细细品尝。

她可以想见,无论是他先离开她,抑或她先放下他,当单独一人坐在他们曾经生活过的府邸里,往昔的回忆蜂拥而至时,都只会露出甜腻的微笑细数过往,而非黯然流泪的缅怀过去。

“邵……我爱你……”金伝懿捧着他的俊颜,丰唇贴上他的薄唇,在他一阵猛烈的探入下,到达高峰。

皇甫邵不急着离开,因为爱死了与她合而为一的感觉,让她侧过身子,与自己面对面的望着对方,流露出温柔与满足的眼神。

“伝懿,我爱你,我说过我会为了你保重自己,而你也得要好好的照顾你自己,我要当我们两人都老了,儿孙成群时,每时每刻、每日每夜都牵着对方的手,快乐的、勇敢的为了对方活下去。”

“嗯,说好了。”金伝懿点点头,喜悦的泪水悄然滑落。

“傻丫头,怎么哭了?”皇甫邵用拇指拭去她脸上的泪珠,“敢问公主,微臣方才服侍得如何?”

听到他在这温馨的一刻竟然说出这些话,她既好气又好笑,红着脸,害臊的说:“嗯,服侍得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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