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流沙暗杀琴音悲
帅帐中靡靡之音泛滥,只是数百米外突然多了个黑色的人影。
此人望着帐中的两道人影,露在黑色面巾外的眸子闪过一道寒光,便又没入沙海中。
他使用的这功法,正是枭国凶名在外的流沙暗杀术。
正是因为这套暗杀术,几乎没人敢踏上沙漠,攻打枭国。
“谁?”安逸晨快要达到兴致的巅峰,却突然感到帐中有异,聆听动静。
“八皇子,你怎么了?”女子意犹未尽,幽怨的望着停下来的安逸晨。
砰!
一道人影从地底破土而出,带着零星的沙土跃向安逸晨。
安逸晨一个鲤鱼打挺,瞬间离开了女子的身体。只是,一把短刃却泛着寒芒不可思议的擦过他的咽喉。
呲呲!
他感到脖颈处凉意嗖嗖,瞪大了眸子望着黑影,艰难道:“是,是你……”
嘭!
他话还未说完,便断了气,从半空摔落,光溜溜的躺在地上,摆着个大字。
女子惊慌失措的坐起了身,忙拉锦被,想要裹住身体遮羞,可是那锦被还未遮住她的圆润之际,那短刃瞬间飞来,插在了她的心口上。
“啊……”
她惊恐一叫,望着胸前不断涌出的鲜红,倒在了软榻上。
妖娆的鲜血慢慢的流淌在白皙的皮肤上,美得让人瞬间窒息。
黑衣男子从女子胸口拔出短刃,并用锦被将血擦拭干净,可是突然他又多看了眼这个死不瞑目的美人:她同许梦暖竟然有三分相似!
一道亮光闪过,他的目光正落在了玉枕上的一本黑色琴谱上,于是顺手拿起放入怀中,潜沙而去。
“敌袭……”一名士兵神色慌张的大喊起来,瞬即整个军营灯火通明。
夜魔军的士兵们惊慌的穿戴而起,手举火把,奔到账外。
“怎么回事?”
“巡逻的全部被杀!”
“凰甲军在沙漠上神出鬼没,说不准儿他们就在我们附近。”
“死了,死了,我们都会死的!”
……
夜魔大将见此,立马怒吼一声:“谣言者,立斩!”
顿时,大家不敢议论纷纷,快速集结成队,等候着大将军的命令。
“报!”
“禀大将军,八皇子被杀了!”
顿时,一片哗然。
夜魔军大将不禁后退两步,大刀撑地,心里五味杂陈……
趁着夜魔军混乱之时,黑影人等已用流沙暗杀术偷偷的潜回玉临城。
城头上,领头的男子道:“明日辰时,出城迎战许家军。”
其余男子单膝跪地,抱拳答道:“诺,陛下!”
原来此行,正是由帝寒亲自带领的刺杀小队。原本王将军等并不同意皇帝陛下一同前往,但是皇帝却不知为何,偏要亲手灭杀八皇子。
他们心中隐隐猜测到:皇帝在天殇国做质子的那些年,也许就同这许家二小姐有了情意。不然,又何必犯险前往呢?
凰甲军此次跟帝寒前来玉临城,只有三分之一的人马,所以他们全部都住在城主府。
同时,许梦暖也跟着一道儿来了。
咚咚咚!
帝寒见房中灯火未灭,轻叩木门,道:“暖暖,你睡了吗?”
“没有,寒哥哥你进来吧。”
帝寒走进房间,便见许梦暖坐在灯前翻看着一本琴谱。
许梦暖皱了皱眉头,故意捏着鼻子道:“寒哥哥,你身上好难闻。”
“我刚从夜神国军营回来,染了些血。”
许梦暖一听,忙放下手中的书,抬起头,冲上前关切道:“寒哥哥,你没受伤吧。”
“没事儿。今日寒哥哥送你一件礼物。”帝寒摸了摸许梦暖的头,故作神秘的瞪着许梦暖。
“什么啊?”许梦暖好奇心大起,天真的望着烛光中那张完美的脸庞。
帝寒笑了笑,从怀中拿出那本黑色的琴谱递给许梦暖。“你看,这是我刚刚在夜魔军军营发现的。听闻这夜神国八皇子安逸晨可是个大才子,他珍藏的琴谱应该也是极其有名吧。”
许梦暖笑开了花,立马从帝寒手中将琴谱抢了过来。“我看看!”
可是当她看到封面上三个银色篆体大字时,立马面容呆滞。
悲情调!
世间之事怎会如此之巧?居然这也叫做《悲情调》!
不会,一定只是巧合。
帝寒见许梦暖捧着琴谱的玉手不禁颤抖起来,疑道:“暖暖,怎么了?你见过此谱?”
许梦暖忙冷静下来,笑道:“寒哥哥,谢谢你。突然觉得身体不适,今夜暖暖想先歇息了。寒哥哥也早早儿歇息,明儿还要对敌呢?”
“嗯,那寒哥哥走了,不舒服就歇着。”帝寒微微一笑,叮嘱了句便转身离开。
咔嚓!
木门掩,许梦暖忙打开琴谱,只见琴谱上跳出了一排排她再熟悉不过的词来。
问红尘,几许殇,离别时凄楚荒凉。
几时卧君心房,不再迷茫。
大雪纷飞扬银枪,终成皇,哀鸿遍野弃舞娘。
佳人为谁作红妆,胭脂泪,怪谁心脏!
为谁苦尽甘尝,为谁敞开心房?
为谁奔走沙场,为谁轻舞霓裳?
冷艳诀别,泪撒情劫他人郎。
不再天真无邪!
她泪流满面,看了一眼房门外便将烛火吹灭,躺在床上不断自问。
这,是叶歌的《悲情调》,自己亲手为他谱的词,而这字迹也是叶歌的。为什么安逸晨手中会有这琴谱呢?
突然,她心底生出了个大胆的想法:安逸晨便是叶歌!
不,不,安逸晨一定不是叶歌,一定不是。
他是天下第一才子叶歌,怎么可能是夜神国八皇子呢?
如果他是八皇子,又怎么可能住在天殇国两年之久。
他明明就是那个丝绸店老板的儿子啊,又怎么可能是夜神国皇帝的儿子?
对,对,许梦暖,你不能胡思乱想。一定不是他,一定不是他!
……
许梦暖不断的否决着心底的疑问,可是那脸上的眼泪却流之不尽。
她感到自己好冷,好冷,仿佛失去了自己的灵魂。
她绝望的望着漆黑的床帐,突然冷笑起来:如果说陪伴自己两年的叶歌便是安逸晨,许梦暖,你该怎么做?
你会为他杀了帝寒报仇吗?
为什么他不可以是安逸晨,琴音都可以是你许梦暖啊。
哈哈……
叶歌,你在哪里?你告诉我,你是安逸晨吗?
……
她将那本黑色的琴谱,死死的抱在胸前,咬着自己的下嘴皮,流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