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琴音登台
“不可能。”许梦雅冷声道：“我许家军在苍茫山训练，方圆百里都无人。琴门门主又怎会救下暖暖。加之暖暖走散后，我们派兵找了整整一个月，都未找到她。一个小小的江湖门派，又怎么可能那么巧救下她。如果救下，便应该送还，领一笔赏金，而不是白养几年，再让她卖唱赚回本钱。”
慕容冰听着许梦雅的分析和解释，心中不悦，淡淡道：“够了。”
“太子殿下，这个人绝不是暖暖，暖暖已经死了。”许梦雅继续道。
慕容冰喝了一杯酒，对第一青云笑道：“不是许梦暖更好，去，把她给本太子弄过来，本太子要买她进蛟龙殿。”
“太子殿下，她一个歌姬，怎么能进蛟龙殿，有污君颜。”许梦雅气得直跺脚。
“本太子的事，哪里由得你指手画脚。”慕容冰专心看着台上的表演，而第一青云则叫来一个小二，问一些关于琴音的事儿。
小二道：“琴音是龙门主的弟子，要想买琴音，应该不可能。”
“如果不能买一个歌姬，那本太子觉得这红颜楼也不必开了。”
小二笑道：“太子爷，琴音不只是歌姬，她是龙门主的弟子，叶歌的红颜知己。”
慕容冰冷笑道：“小小年纪就有蓝颜知己，看来不现在买走她，她定堕落入风尘。叫你们龙门主来协商。”
……
这时，五楼一间闺房中，龙宇把玩着大拇指上的翠玉扳指，看着描绘梅花妆的琴音，笑着说：“等会的舞你可跳好了。”
“嗯，知道了，师父。”琴音一边看着铜镜描眉，一边答话，很是乖巧。
龙宇心里欢喜，这是琴音长这么大第一次化妆，也是第一次登台献舞，作为养她的师父，不得不多叮嘱。“如若有满堂彩，师父送你一根金钗。”
“师父可别失言。”琴音停下手中的青黛，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龙宇。
“一言为定，只要你赢得满堂喝彩，师父立马带你去买金钗，由你挑选。”龙宇站起身，走到她跟前，理了理她鬓角掉落的发丝，万分宠爱。
“嗯。”
突然，台上传来低缓的埙声。
琴音走出闺房，外面漆黑，唯有舞台上有一轮明月照亮，而地面被布置成戈壁滩的模样。
随着音乐的高昂，明月徐徐升起，象一个巨大银白色的火球，悬挂头顶。
????琴音进入舞台，天真的跳跃着去触摸月亮的脸庞，可总差一点。接儿月光把整个夜空染成淡兰色，大地如同白昼一般，使那起伏连绵的山脉和近处戈壁滩上生长的骆驼草清晰可见。
紧接着，音乐停止，静得出奇。在这万物俱寂的深夜，有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到。突然，三个男子穿着皮靴奔上舞台，他们的脚步声如同马蹄敲击地面一般，“嘚嘚”。
坐在台下的众人此刻，情不自禁的拍掌叫好。
……
整整一个时辰，这舞台剧才在琴音的原地旋转中拉下帷幕，共赢得了十八次满堂喝彩。
琴音回到闺房，见龙宇面有怒气，怯生生问道：“师父，琴音舞得不好？”
龙宇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气氛道：“太子殿下要买琴音进蛟龙殿，为他一人起舞唱曲儿。”
“琴音不要离开师父。琴音学艺不精，还要继续跟叶歌学习。”
龙宇一听，急道：“换身衣裳，为师现在带你走。”
“是。”琴音脱掉身上的戏服，穿了身灰布长裙，古灵精怪的站在龙宇跟前，“师父，走吧。”
……
从凤宝行出来后，龙宇便决定带琴音去苍茫山附近的遂天城避避风头。
遂天城是天殇国四十二郡之一，紧靠枭国和夜神国，甚是繁华。
琴音累了一天，很快就沉沉睡去，当她再次张开眼睛时，已经出了燕京城。
????第三天晚上，马车出了静天城，直奔沙漠腹地的遂天城。
皎洁的月光下，戈壁上偶尔有一丛丛树木，琴音百无聊奈的问：“那是什么树？它们仿佛给沙海注入了生命的活力。”
龙宇不厌其烦的回答，“那是沙柳，生命力极其强。”
????越往沙漠腹地走，温差越来越大，小琴音冷不丁的打了个冷颤。龙宇忙给她搭了条毯子在身上。
“离苍茫山越近，就越冷，特别是晚上。不过明天白天又会很热。就是因为这样的天气，这里才有很多的天材地宝使得江湖中的高人们慕名前往。而苍茫山，你很熟悉，是一座千年不化的雪山。”
琴音渴得身体虚脱，从刚进戈壁时的兴高采烈，到只知闷头睡觉。她的嘴唇因强光的照射和空气的过度干燥而干裂乃至出血。
她突然想起当年第一次赶往苍茫山训练时，途经静阳城发生的事儿。
因战争的缘故，整个平原上哀鸿遍野，突然一个衣衫褴褛且蓬头垢面的妇人带着一个瘦骨嶙峋衣不遮体的孝子挡住了许将军乘坐的马车。
许家军的将士忙上前拦住她们，把她们往难民迁徙的队伍赶。
那个妇人突然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将军，请你帮帮我们吧。”
可是，面对成千上万的难民，若谁一旦施与援手，就相当于引火焚身。许臣天将军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许梦暖看了看他，并挑开马车的纱帘往外望。只见那个瘦弱的孩子与自己一般大小，她身后的环境，惨不忍睹。
臭气熏天。
不多时，马车动起来。
“大人，请你救救我的孩子，请你救救我的孩子。”那个妇人跟着车队一直跑着，跑到体力耗尽方才罢休。
“停车。”许臣天一边说，一边打开马车的门，那伟岸的身影消失在了许梦暖的视线范围。
许梦暖忙跟着跳下马车，来到了许臣天所在的地方。
此刻，那个妇人气若游丝的匍匐在地，抓着许臣天的脚哀求道：“将军，请你救救小女，贱妇已命不久矣，可是她还年轻，请将军救救她。”
许臣天盯着她，没有说话。
旁边那个瘦弱的孩子跪倒在妇人旁边，不停的抽泣。她没有抬头，一直用手抱着妇人的腰腹。紧紧的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