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超维感知
一老一少这么久没见，闲话唠嗑自然少不了，只是每当老先生询问工作上的情况，林寒都回答的很拧巴。
其实刚才老人家夸奖自己有出息的时候，林寒就已经尬尴了。昨天晚上被报社打电话来解雇的事儿，林寒实在没脸讲出来，还有，那笔钱的来历也不算光彩。
“也许……度过这个难关后，那种神奇能力也可以用来改变我的生活状况。”羞愧之余，林寒心中不禁有了更多的期许。
控制地心引力，似乎也可以成为一门赚钱的手艺，比如，收费让人在地面上体验失重环境，那肯定会有无数人慕名而来……
林寒正美滋滋的盘算着，徐教授却留意到了他心不在焉，当即转入正题，有些奇怪的揶揄笑道：“你小子不是学新闻媒体的么，为何突然对物理学问有了兴趣？”
“我最近在准备一个相关专题，涉及很多专业理论，自己搞不懂，只好来向您老请教了。”林寒汗颜笑道，这件事目前也只能这么说了。
林寒将昨晚准备好的小纸条迅速掏了出来，上面全是一堆形形色色的方程、复杂数学运算。
徐教授拿起来很随意的瞟了几眼，立马就看出了门道，惊讶的抬头道：“这是相对论中的场方程和量子力学之间的深入探索，涉及到极为深奥未知的超弦理论，简单的说，就是在探索超维度引力、时空的关系！”
“那么引力可以被控制吗？”林寒咽了咽唾沫，心砰砰直跳，急忙追问。
“一些大胆的前沿理论支持这种方向，但目前尚无清晰证据。”徐教授很坦诚的告诉他。
“假如引力被操控，需要一个怎样的过程？”林寒略作沉吟后继续发问，在不暴露秘密的前提下，又要尽可能描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现象，他真可谓是绞尽了脑汁。
徐教授不愧是这方面的大学问者，不必林寒解释太多就能明白后者的意图，吸了口烟斗，吐着烟云笑呵呵道：“需要在某个层面上调和相对论和量子力学，简而言之，就是寻求到一个共融超弦参数，那有可能是超越四维时空的东西，也有一种观点认为它存在于黑洞奇点中，所以就算理论上存在，人类也无法真正获得！”
林寒蠕动了下嘴巴，整个人都愣住了，徐老说的这些，好像无形中都曾在自己身上印证过。
尤其是昨天，原本必然“死机”的庞大方程运算，竟然打破了桎梏。
“我想…我的身体已经找到了那个所谓的超弦参数……”林寒心中莫名激动，眼神不经意瞥向桌上的杯子，刹那间，这个杯子所处的引力撤境各项基本数据直接传输到了脑海里。
与此同时，全身的细胞进入了蓄势待发的状态，仿佛只要自己心念一动，它们就会对这个引力场展开解析。
看样子，因为那个神奇参数的存在，这具身体已经默认一切运转正常，一改以前的休眠状态，时刻都在待机。
林寒在脑海中仔细浏览那些运算中的方程，果然在关键公式中感应到了“神奇参数”的存在。
之所以说是感应，是因为这种东西并非某一串数字密码，也不是一堆符号，准确的说，它更像是一种超越了三维图像呈现范畴的奇异信号，不过林寒更喜欢将它称为超维感知！
林寒现在想让这杯咖啡自然悬浮起来相当容易，远一点的那只那垃圾桶也可以，但更远的那台冰箱就不行了。
有一种直觉告诉林寒，真的不行。
这让林寒有些纳闷，趁徐老在场，赶紧请教道：“假如真的控制了引力，站在控制体的角度上，哪些主要因素可以影响控制效果？”
这么问已经很直白了，不过老人家恐怕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林寒其实是在替自己询问相关的知识。
他就是那个控制体！
另外，林寒没问关于目标的情况，因为这不需要问，昨天已经感触良多了。
特定目标对这种操控的影响，无外乎质量和距离，就算是复杂操控，顶多再加一个结构。
林寒身为操控体，真正需要的是深入了解自己体内的整套机制，这样才能挖掘出更多潜力来。
徐教授有些诧异了，对于他们这样的物理专家而言，现在讨论这些还为时过早。
因为连最基本的理论调和都还没解决，谈何控制引力？倘若非要站在这个假设上探讨，倒更像是科学幻想，莫非这小子写专题是假，真实的目的其实是自己想写一篇这种题材的科幻小说，不好意思讲才随便编造了个理由？
不过，在品性宽厚的徐教授眼里，年轻人有这种兴趣是好事，应该支持和鼓励，当即徐教授倒也没想太多，就事论事的答复笑道：“控制引力，必然存在一套运转机制和逻辑，想要提高效果，无外乎提升机制动能和优化逻辑结构这两种途径！”
林寒眼睛一亮，徐老一席话，果真字字珠玑，完全都说到点子上了。
“提升运转机制动能的概念懂么？”徐老逐字逐句为他讲解。
“懂。”林寒点头，这个很好理解，所谓的运转机制，其实说得就是他这具身体，提高运转机制动能，可以理解为尽量扩充体能。
因为，那种神秘运算，无论是在细胞层面也好基因层面也罢，归根结底都是要消耗体能。
“优化逻辑结构呢？”
“咳咳……还望您老赐教。”这个林寒就有点一知半解了，连忙虚心求教。
徐教授倒也不废话，从口袋里取出一支随身携带的钢笔，就着那张纸，将林寒给出的原有方程组进行了一些改动，仅仅是很随意的几笔，就让一连串方程式结构简化了不少，但求解逻辑依旧遵循原来的导向。
徐老解释说：“看到没有，同样的一堆方程，在数学层面通常都有N套解题方式，引申到物理公式中，更是举一反三，甚至每一个步骤都可以来回推敲，而账面上，有些套路看起来精简，有的则冗长繁复，对于一个机制系统而言，尽可能找到精简解的意义不用我多说吧？”
“嗯！”林寒重重点头，“越精简的方程式运算起来越高效，反之，会令机制系统耗能更多！”
一边应付着，林寒偷偷将徐老改动后的方程式映射到脑海中，重新用身体运算了一遍。
效果让林晨欣喜若狂，十几米外的那台冰箱，竟然已经可以完全解除地心引力场了，自己随时能让它变魔术般的漂浮起来。
徐老那几笔，堪称画龙点睛，想不到引力控制效果瞬间提升了这么多。
眼下林寒可以凭借这套方程体系，能令四周15m内，100kg以内的任意物体重力消失，维持时间从几十秒到几分钟不等，比昨天的控制力提升了大概20%，那种美妙感觉清晰了然，直接就可以在脑海中阅读出来。
这是一个美好的开始，但林寒并不满足，他有些失态的抓住老教授的手，激动道：“徐老，我需要更多样式的引力惩量子力学方程式，越多越好，拜托了！”
“我手头有的现成资料，回头可以拷贝一份给你。”徐教授有点受惊，但还是很厚道的许诺。
“那今后如果我拿一些具体的题目给您，可以帮我进行拆解推敲么？”林寒无比希冀道，除了现成的东西，他更希望有一位能者替自己解决实际案例。
林寒有种预感，这项本领今后还会面临诸多困难，毕竟，引力场之间的环境差异实在太大了，容易受到各种条件的影响，没有任何体系能够适应一切，自己想要大展宏图，恐怕离不开这方面的幕后支持。
不过，这个要求无疑让徐老很为难，老人家抖了抖烟斗，笑而不语，显然无法轻易答应他。
林寒同样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尴尬不已，这的确强人所难了，而且还很自私。
老人家目前还在宁大任教，而且有着自己的学术课题研究，就算再怎么念及旧情，也万万不可能放下工作全心替他办这件事，更没有理由必须帮忙。
林寒迟疑了一下，认真道：“徐老不要见怪，刚才是我失礼了，不过这件事我并非开玩笑，您看这样可好，我有需要的时候，就将题目交给您，但不是免费服务，我会支付合理的佣金，而且拿到题目后，您老也不必非得自行解决，可以交给您的学生或者同行处理，我这边只需要最终结果就行了，您看成不成？”
“这个嘛，或许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听他这么一说，徐老顿时也是有些意动了，老人家倒不指望凭这个发大财，也没想赚林寒的钱，不过这个提议很好，假如后者真的有能力付出薪水，这项任务可以拿去救济宁大理工科的一些穷学生，于情于理都是好事。
林寒大概也猜到了老教授会怎么想，徐老的品行，林寒向来不会怀疑，当即亦是有些动情道：“待会儿我缴纳了学费贷款，顺带再向您老的账户上先打10万块，这笔钱就当定金如何？”
“臭小子，想不到还是小瞧你了！”徐老一阵愕然，苦笑着摇了摇头，而后严肃道：“行！这件事老朽姑且先揽下了，成不成再说，相信我们宁大的那些理科生也不会让你失望，在这里，我先替他们谢谢你了！”
宁海大学是国内三大名校之一，理工专业名誉世界，宁大的理科生水平有多高自然不言而喻。
那些理论物理学的方程虽然复杂高深，但只要有迹可循，宁大的学生总有人能够解决。
徐老对自己的学生很有信心，倒是这臭小子主动拿出来的诚意，令徐老深感意外。
十万元或许不算多，但也不少了，重要的是这年轻人敢作敢为，丝毫没有空手套白狼的意思，一言一行也算是给他这位老人家留足了面子，不需要自己操心那些敏感问题，这一点颇为难得。
所谓的敏感问题，自然是钱的问题，林寒这么做目的就是要让老教授安心，那种凡事只想靠刷脸的人，林寒向来很鄙视，所以绝不会让对自己有恩的老教授吃亏。
非但不会让徐老吃亏，林寒还会用时间证明，这个合作很快就会让徐老和他的学生获得意想不到的收获，区区十万元只是小儿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