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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杀意

“那是自然……”风正阳负手沉声应道。

在这期间,不时有徒众跑来,向休无低声回报搜寻结果,休无只是默默点头不语。

乔宇扫了一眼始终盯着杜若的姜潇,嘴角一扬,向一旁的悟清大师微笑道:“悟清师兄,此间事了,还请你回去向住持师伯、悟法师兄回一声,下个月初六,请你们到太山喝杯喜酒……”

风正阳微微皱眉,他不解为何在此时,乔宇会提及此事。杜若闻言,目光一痛,悟灵的心便是随之一揪。而成肃脸上,却是已现出得意之色。

“噢?不知是何喜事?”悟清大师也颇为意外。

“是掌门师兄座下的三弟子成肃,要与小徒杜若将在那日成婚,想请师伯他老人家,与贵寺的师兄弟前来喝杯薄酒!”乔宇微笑解释道。

乔宇的话一出口,悟清大师连连祝贺。姜潇、悟灵却是同时将受伤的目光,投向了杜若。休无与云霄互相对视,担忧的齐齐向姜潇望去。

姜潇的双目中,熊熊怒火瞬间被点燃,已没了往常的冷静。而悟灵望着杜若的目光,却是又心痛、又担忧,他知道,她一定是极不情愿的,他又向满目喜色的成肃看了看,又看向了姜潇,最后还是看向了杜若。

杜若缓缓抬眼向姜潇望去,她感觉到了他眼中喷射出的熊熊烈火,她唇角微翘,恨不得马上投入其间,将自己烧个精光……

姜潇望着她嘴角扬起的笑意,怒火更盛,难道,她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都是假的……

“潇儿……”休无皱眉轻轻唤了姜潇一声,姜潇浑然不觉。云霄远远的望着杜若,仔细观察她脸上的神色,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清凉寺的僧众中有与成肃相识的,皆在低声向其祝贺,成肃风度翩翩的一一回谢。而杜若对耳畔的那些恭贺声,却是充耳不闻,只是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对面的姜潇。

“哼!”

忽的一声冷哼响起,正是从姜潇口中发出。

成肃挂着笑意的脸一僵,先是瞥了姜潇一眼,然后便向杜若望去。他看到杜若木然的表情,嘴角微微一扬,挑衅的向姜潇昂然对视去。

“就凭你?”姜潇冷冷的声音响起,让原本就寒凉的釜山上,变得更加冰冷。

成肃一挑眉,沉声回道:“你是何意?”

见两人如此,场中众人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杀你!”姜潇冷然道,声音不大,却是杀意十足。

成肃不禁一愣,正派这边所有人,都全神戒备起来。悟灵始终都在注视着杜若,听了两人的对话,杜若脸上的神情却是始终未变。悟灵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自己心中已担忧至极。

成肃看了一眼杜若,然后向前迈了几步,不惧的昂首向姜潇回道:“魔教妖人,口气是不小,就怕你没那么大的能耐!”

姜潇双目一寒,身形一晃,便已到了成肃身前不远处。休无、乔宇都来不及阻拦,只能任由二人打斗在了一起。

瞬时,空中便有红、蓝两道亮光闪起。休无与云霄知道成肃不是姜潇的对手,脸上的神色并没有太过紧张,而乔宇与风正阳,却是全神戒备,唯恐成肃有个闪失。

杜若望着上下翻舞的两人,脸上始终没有露出丝毫表情。焚净所到之处,都带过一阵热浪,而姜潇始终被自己的璆琳环化出的蓝光护着,焚净丝毫近不了他的身。

姜潇接连下的都是杀招,成肃急急躲闪,不久,还是落于了下风。地上的正派弟子看的都为成肃捏了一把冷汗,特别是杜衡,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这场战斗下来,成肃肯定是非死即伤。

就在成肃章法大乱,几近不敌之时,杜若忽的转目,向悟灵望去,悟灵一怔,皱眉凝神,试图读懂她的意思。杜若冲其淡淡的凄然一笑,悟灵连忙向前紧走几步,正待不顾周围的众人,出声询问,却是已经晚了。

白冰寒剑铮然出鞘,霎时照亮了半侧天空,杜若清冷的声音随之响起:“休要伤他!”

随着杜若的声音响起,她已持剑向空中的姜潇飞去。地上一片哗然,不明就里的众人,都以为杜若是护郎心切,知道的却是大为意外。

空中打斗的两人,亦因此生生停了手,成肃有些受宠若惊:“师妹……”

“师兄,你累了,下去休息吧,把这邪魔交给我!”杜若柔声笑道。

成肃心一暖,收回焚净,向地上落去,还不忘向杜若叮嘱道:“师妹,小心些,不要勉强!”

杜若望着正对着自己的姜潇,已听不到成肃的话。

姜潇心中大痛,喉间低吼:“你……”

杜若望着他痛苦的样子,硬是将脸一寒,冷声道:“我绝不能让你伤他分毫!”杜若说着,便将白冰向前一推。

看着自己胸前锋利的剑尖,姜潇含泪冷笑:“哼!原来如此!”

“这……”云霄望着空中的二人,忧心如焚。

“看看再说,我总觉得事情有些怪!”休无皱眉低声道,云霄默然点头。

杜若一上来便连下狠招,这让姜潇狂怒,更加失去了理智。杜若在空中微微垂首,望着地上的众人,她看了看师父、杜衡,最后又深深看了看悟灵,忽然双臂一震,散出一股强大的吸力,向地上吸来。

这釜山上遍山全是石头,大小不一,杜若用内力一吸,地上的大小石块皆被吸到了空中。地面上传来一片喝彩之声。

这还不算完,杜若身处众石间,开始默动意念,双手左点右指,那些石头像活了般,开始有规律的移动。

“这都是师兄你的功劳,没想到这短短时日,这孩子的奇门遁甲之术,学的竟这般好!”乔宇望着空中,由衷赞叹道。

风正阳只是负手微笑不语。

“师兄说的不错,这女子的确不容小觑,将来必成我教的大患……”休无皱眉低声道。云霄担忧的望着空中的二人,没有接话。

天色渐渐昏沉,姜潇透过层层石头,只望到杜若一片衣角,他一凝神,以幻行之术,向石阵间穿梭去。因其速度太快,地上只有道行比较高的几人能看清。

悟灵捏着金刚菩提珠的手越来越用力,他死死的盯着空中,只期望自己心中的猜想不要发生。

石阵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姜潇移动的身形也越来越诡异。期间要有巨石挡道,皆被他用璆琳环硬生生击碎。在阵中越穿梭,他的心越发烦躁。

忽的,他看到一角白色的衣衫,转过一块巨石,白冰寒剑向其胸前直刺而来。云霄忍不住低声惊呼,休无脸一寒,抬起了自己的衣袖。

姜潇望着直刺而来的白冰寒剑,怒火中烧,一甩手,璆琳环便以十二分的力道甩了出去。

白冰寒剑却是骤然撤下,璆琳环狠狠的砸向了杜若胸前。

姜潇大骇,他望着杜若狂喷鲜血后,嘴角挂起的那个满意的笑容,瞬间,便明白了她的心意。

白冰寒剑先行掉落下去,直直插在了地上的石间。

杜若随即向地下急急坠落,姜潇俯身骇然直追。地下的众人已全都愣住,就连乔宇与风正阳亦不敢相信自己方才的亲眼所见。空中的石块纷纷落下,众人连连闪躲。

人群中一个身影急动,飞身向前接住了杜若。

杜若躺在悟灵的怀中,大口的往外吐着鲜血,她冲其弱弱一笑,唤道:“小师叔……”

“你是故意没穿凰羽软甲……”悟灵痛惜的低声说道。

这时,姜潇也已落下,他急急蹲下,一把将杜若从悟灵怀中抢过,怒吼道:“你为何要这么做!”

杜若大口的喘息着,眼角有泪水滑落,神色凄迷的冲其弱弱笑道:“我答应过你的……宁愿你亲手杀了我,也……也不愿跟任何人……”

“傻丫头!你可以跟我走啊,何苦如此……”姜潇痛苦的紧紧抱着杜若,深深自责。

场中众人,双方皆已看傻,乔宇与风正阳的脸上已阴沉如水。成肃更是满目震诧,胸口在强烈的起伏着。杜衡望着场中的三人,并未走向前去。

悟灵已从两人的话中,听明白了杜若的心意。他顾不得周围的目光,急急搭了搭杜若的手腕,然后,便双目沉痛的将双手搭在她的肩部,急急向其输送真气。

杜若侧眼看了看悟灵,有些不舍的唤了声“小师叔”后,便昏死过去。

正派这边,不止乔宇与风正阳的脸色极其难看,就连悟清大师也眉头紧拧。

姜潇见杜若昏死过去,抬眼向乔宇望去,然后,便是成肃,他满目杀气的怒斥道:“她不愿,是你们逼她的!她若有个闪失,我定将整个太山夷为平地!”

乔宇皱眉,看了一眼姜潇,便抬步向其走去。休无见此,怕姜潇受伤,忙亦向前走来。

姜潇见乔宇走来,将杜若交给悟灵,站起身,双目赤红的冲其怒道:“你想怎样?”

“她是我的徒弟!”乔宇淡然说着,继续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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