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她很好,我喜欢她,希望母亲有心理准备。”他不要求母亲喜欢朵朵,因为可能性不大。

“我不同意!”那会让她在亲朋好友面前抬不起头见人,一个没有家世背景的女孩怎配得上她儿子。

“我是告知,并非征询母亲的意见,母亲多想了。”

“你……”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母亲安心养病,我有事先去忙了。”一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态度果决而坚定。

“为什么连自己的儿子也这么对待我……”她所做的都是为了他好呀!为何他感受不到。

关月荷的眼眶红了,以丝质手帕轻拭眼角,她很不甘心,留不住丈夫的心也就罢了,居然连儿子也弃她而去,他们为什么不懂她心里有多苦,为何不对她多点在乎和关怀。

沐东轩的“有事”只是由后门走出,来到杜家的门口,他不请自来的推开镂花漆白铁门,走向两侧铺上花砖的步道,种着油菜花的菜圃前有个戴着帽子的女子正蹲着在拔草。

“我以为你还在补眠,正想来吻醒睡美人。”他低下头正要吻亲亲女友,却被她手中绿油油的肥虫吓得倒退三

一张睡眠不足的脸哀怨抬起。“你说你家的臭老头几时会走,你最好替他申请保护令,不然我怕我会一时忍不住谋杀他。”

保护令……看她一脸忿然,他莞尔不已。“他搬来和我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没意见。”

赶老人家走的事他做不出来。

“你没意见我有意见,很大的意见,你们沐家的人间凶器凭什么放出来害人,为害自家人不够还荼毒邻居。”

他失笑。“爷爷做了什么?”

杜朵朵火大的拔起一株菜苗,又忿忿地种回去。“你自己去看呀!看仔细一点,不要说我诬蔑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简直是侵门踏户了。

“一起去。”沐东轩避开她捉虫的手,改拉她另一只手,偷听要有伴才能窃窃私语讨论。

杜朵朵洗了手,摘下草帽,不情不愿的趴在厨房外的窗户边,眉毛是竖起的,很不高兴。

“咦!他们在捣什么?”好像很有趣。

她恨恨地说道:“看到没,你爷爷一大清早,是很早很早的一大清早就来我家请我奶奶教他炸肉丸,他们和太白粉和米浆再捣肉,要捣得软稠再下锅油炸。”

一大清早是六点左右,老人家向来不重眠,七早八早天还没亮就起床了,所以她特意强调。

明了她的意思后,沐东轩同情地揉揉她头发。“辛苦你了,你最受不了细碎的声音,偏他们还自以为体贴要让你多睡一会儿,刻意把交谈声放得很轻,却适得其反地吵醒你。”

悲惨的心情有人了解,她心中的气愤也就没那么重了。“臭老头在搞什么鬼呀!他以前不是最嫌弃我们家穷酸,是破落的草寮,现在他是疯了吗?一天到晚往我家跑。”

她都快搞不清楚是谁家了,前两天还看见老头子在她家菜圃种下一排番茄苗和几棵手指长的丝瓜苗,大言不惭的说成熟后他要来摘,谁也不能轸他没沣意时偷摘。

一副守财地主的嘴脸,好似地是他的,她们是他雇来的佃农,施肥、浇水样样来,收成的果实他独占。

“人一上了年纪难免心态会有所转变,尤其又走过一次生死大劫,要不是遇到你,他就真的去了,人在大病过后才会有所觉悟,哪还有什么想不开的。”万般皆是空,不由人带走,留下再多也是身外之物,走时永远两手空空。

其实祖父的变化他也相当意外,他以为祖父会一如以往的顽固呢。

“但是他也想得太开了吧!以他的财富和地位还愁找不到人来陪他消磨吗?干么要缠上我奶奶,他还很神气的仰起下巴要我叫他爷爷,分明是……分明是不怀好意。”她说得咬牙切齿,巴不得啃下某人几块肉。

自从又和沐家做邻居,她怀疑自己的牙早晚会崩掉,因为咬得太用力而且次数太多,早晚牙齿咬碎了。

沐东轩听懂她的意思,暗笑在心,的确他祖父的作为很明显,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他怀着什么心思。“饿了吧!去你大姐的早餐店吃早餐,吃饱了人也有精神些。”

“不去。”她一口回绝。

“为什么?”他认异。

最好吃的人居然摇头?

“人妖。”

“嗄?!”

“你小舅。”

原来小舅舅和人妖划上等号。“他怎么了?”

“他在店里。”她闷闷地说道。

“他在店里又不会影响……”蓦地,沐东轩有几分了然,小舅舅一见钟情的老毛病又犯了,这次他的胃被收服,为暖暖早餐店的老板娘评然心动了。

第10章(1)

“那件事要不要告诉朵朵?”杜暖暖一脸忧心,小声地和母亲咬耳朵,怕被旁人听见。

常秋玉迟疑了一下。“还是不要好了,以你妹妹的个性,她不冲到人家家里把人宰了才怪,一遇到和我们有关的事她总是特别冲动,让人实在拿她没辙,她那个脾气呀……”

十艘巡洋舰也挡不住。

“妈,你说得太夸张了,朵朵哪会把人宰了,顶多打成重伤骨折而已,她自己就是医生,不怕救不活人。”妹妹的医术她有信心,是少见的天才医生,大医院的院长都赞誉有加,极欲网罗,只是……

她惹祸的速度和她开刀的速度一样快。

常秋玉没好气的瞪眼。“把人打到重伤住院还不严重吗?医生也会被告的,何况那些人她打不得。”

“那要怎么办,他们越来越猖狂了,不敢到家里闹,怕撞上朵朵就在店里吵不停,赶走了我们不少客人。”少赚一点钱是无妨,她担心闹到最后会闹上警局。

常秋玉苦笑着叹气。“先忍忍再说,他们应该闹腾不了多久,真扯破了脸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可是我担心的是款儿,她还小,不识人心险恶,万一他们发狠找上她……”后果不堪设想。

绑架勒索的大多是熟人,看准了时机下手便万无一失,因为绑匪熟悉环境且有机可趁,能在没人料到的情况下将人绑走,自然神不知鬼不觉。

如果只是单纯要钱还好,给了赎金就会放人,怕就怕绑匪担心受害者认出自己,因此将人撕票,那就糟了。

“不会吧!你不要吓我,款儿是我们的心肝宝贝,可不能受到一丝伤害,我想找你爸的老朋友来镇镇场面,真不行就先备案。”逼急了她才不管什么远近亲疏的亲戚,人家都不给她活路了,她还怕别人断了生计不成。

“妈,找警察出面好吗?叔叔们都不在原来的分局,找他们帮忙……”杜暖暖笑得涩然。

人在人情在,人亡人情亡。父亲刚死的那几个月,他的警察同事们的确帮过她们一阵子,集资捐款凑到一笔搬家费,让她们由警察宿舍搬到现在居住的老宅子安顿下来。

可是之后就了无讯息,再也没有人来关心她们过得好不好,需不需要什么协助。

“帮忙,我可以,你们有什么困难,我来。”一颗爆炸头靠得很近,把常秋玉母女吓了一大跳。

“你是谁……”呃!有点面熟。

“死我啦!关关,这死假发,我戴着好碗。”他将假发往上一拉,露出关山河招牌的露齿笑容。

“喔!是你呀!戴这什么东西,吓死人了。”胆小的都要被吓死了,感觉好像整颗从脖子上摘下来似的。

“伯母,我不死故衣的,因为很好碗嘛!你们刚才说要找惊察,死发生什么事吗?有我棒忙的地方亲一定不邀客气。”他的“伯母”发音很准,大概被纠正很多次了,毕竟讨好丈母娘很重要。

“没什么,一点小事我们自己能处理,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杜暖暖代母婉拒,毕竟是家丑不好外扬。

“暖暖,我很……很好用,我的肩膀很宽能让你靠,你挤管靠过来,你的事就死我的事。”他说得很慢,尽量让发音准一点,有些口音的外国腔调慢慢在调整中。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