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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章 一念之间

“找到龙骧之前,把他脑袋里的蛊虫摘了吧?”贤王突然问道。

“韵画看见他第一眼的时候,就应该知道龙骧可治,她不治一定会有不治的理由,眼下……如果方便的话把我们制造的麻烦解决掉,其它的就不要插手了!”

“龙驰?还算是麻烦么?龙帝眼下都知道龙骧还活着,当然不会再立为龙骧树敌了!”贤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山高云淡,还是心情不佳,他总是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如果……龙帝是聪明的,可以把这个敌人甩给太子,这样也少了一个龙骧的麻烦。”

“太子……仿佛处理龙驰,不太费劲吧?”

“是啊,他身后毕竟有皇后一族,不过继续他不是墨琴的孩子,我们也没有必要再压抑皇后的母族了! ”夏伟国仿佛恢复了斗智一般的站了起来,抖了抖衣襟下摆。

贤王抱拳目送,并不做太多的停留,他还有好多事情要忙,对,好多!

帝都庆云殿。

这里是先太子理政之地,自龙帝承位之后,这里变成了他的理政之地,在他很小的时候,这里他甚至于进来都是一种奢望,所以登基之后,他便在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对这里的依赖,虽然整个帝都都是自己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一坐在这里,他总是有一种占了别人位置的感觉。

这是病,心病,治不好的心病,十多年了,也根本就无药可治。

“帝君!边军急报,北吴、南闽、西越三国联盟,犯黎边!”秋公公皱眉缓言,可依旧是字字夹着急促和紧迫。

“呃?这个时候,不年不节的,他们三国又抽什么风?”龙帝仿佛不是十分的在意,只是轻轻的放手里的手卷,把身子彻底的靠在椅背上,闭起了双目。

“不知道!”秋公公苦着脸站在那儿。

“你知道什么?北吴犯边十有八九是为了太子,南闽和西越呢?我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现在整个帝都,也许也就你能说说实话了!”龙帝没有睁眼也能想到他的表情,便直接开口问他。

“……”秋公公哼唧了一声。

“说!”

“西越……”秋公公的汗一滴接着一滴的落了下来。

“呵呵,当年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心中明白,所以不用害怕,你今天不管说什么,我都不会赏你板子。”龙帝的笑声有些小小的阴冷。

“和太子有关吧!帝君,你说他们西越能不能知道你有重立太子之心呢?所以他们才这样,太子无论怎么样,西越的皇上毕竟是太子的舅舅!不想……”秋公公咬着牙,没敢说出下面的话。

“因利?还是因势?不知道,但有一点,我是相信的,北吴和西越断不会希望我真的灭国,那南闽不过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一个小屁国,龙骕一个人带着他手下的军队就能摆平了!”龙帝依旧很和缓的一句一句的嘀咕着。

“这样分而治之也是正理,但是,帝君你要知道,它们三个要是捆在一起,也不怎么太好办……”秋公公小心的提醒道。

“那就先撤了一股,他妹妹给他送回去!”帝君突然坐了起来,睁着一双大眼,狠绝的盯着远处。

“是……活着送回去?还是……”秋公公突然问道。

“呃?你是以为我想杀了她?”帝君问道。

“那个梅……是不能出道观的,如果出了,只能横着出去,这是……帝命。”

“也是……回去了,也是个麻烦,如果她知道我有换储君之心,也是个麻烦……”龙帝的脸色突然变了,涉及到了这个女人,他才感到了一丝的无力之感,拿这个女人和这三国犯边来比,这犯边都不算事儿!

他正沉思之时,殿门自己悄悄的开了,龙帝和秋公公全吓了一跳,龙帝扶着桌案慢慢的站了起来,才发现从开了个小缝的殿门下面,挤出一个翠绿的白包子。

迈着一双小短腿,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龙帝的面前,又撅得撅得的绕过龙帝的桌案,站在龙帝的腿下,抬着小脸:“父帝,你果真在这儿!”

“龙骍!这么晚了,你怎么来这儿了?还是自己一个人,你身边的侍从呢?是不是都不想活了?”龙帝一把将这个包子抱了起来,坐在龙椅之上,有些恼怒的问他,六岁的龙骍,和当年龙骧出事的时候,一样的年纪。

当年如果不是龙骧身边的侍从们粗心,龙骧何至于掉入湖里?现在傻成这样?除了泯妃身后的高家,还有谁能和太子抗衡?龙骧如果不是这样呆笨,他便可以自己与太子争上一争,何必自己操碎了这一颗掰了不知道多少瓣的心?想到这些他恨意纵生,整个人看去,就象一个冒着绿火的老乌龟一样运着气。

“父帝,是我自己偷偷跑出来的,皇母妃去找母妃了,她们在说话,母妃哭的好伤心,皇母妃说要把儿臣送人,还说是父帝的意思,所以騂儿来求父帝,可不可以不让骍儿和母妃分开?”他皱着白白的包子脸,有些急促的学着。

“呃?原来这样的夜晚,不睡的不光只有父帝一个呀?”龙帝的脸色突然和缓了一些,只有秋公公知道,当他和颜悦色的时候,反倒是最可怕的时候……

藏英阁

韵画安排出去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前几日高家世子云龙来过,在自己的军中,他又挑选了几个可靠的人协助着意,在想着一切办法联系龙骧,只不过韵画对他不是十分的放心罢了,因为到现在为止,他们高府仿佛一直都没有给过自己一个明确的答复,他到底站在太子一列,还是帮自己的妹妹。

韵画也在心里纠结着,是否要告诉他龙骧才是先太子墨琴的孩子,一面担心着龙骧的生死,一面担心着龙骧的身世,这几日她也度日如年一般,再看到泯妃对龙骧的思念,她心里更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痛,要怎么办?她只能看着泯妃的错爱,甚至于……帮着别人的孩子去争夺自己的亲生儿子的太子之位。

落日终于挥别了最后一抹余晖,韵画根本就不想点灯,甚至都不想面对一点的光明,她只想蜷缩在黑暗之中,但是有些人,她想躲避都没有办法。

窗户在外面被轻轻的拉了起来,爬进来一个身影,似曾相识中……但是她依旧一动不动的,夜是最好的保护色,它不仅可以隐藏住蜷在角落的韵画,同时也将刚刚进来屋中的龙骐满脸的焦急深藏。

龙骐不明白她为什么一个明烛都不点的原因,便把案上的一盏柚灯点了起来,他!太子殿下,重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韵画,记忆中的她,神采飞扬,自信坚定,唇边有着张狂和冷傲的笑容,有的时候会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吸引力,让自己不知不觉中陷入其中。

可是现在的他,他反倒不敢靠近,象个可怜的小猫,头发全部散开了来,脸上没有泪水,却又象大浪滔天般的泪泉将自己淹没的不能呼吸。

“你怎么了?”他问。

“你有事儿?”韵画很冷漠的问他,一天天要安排龙骧的事情,按照下边的人传回来的消息,现在还有时不时的应付早晚都来请安的龙驰,她现在不想多说一句费话,她实在是精力有限。

“我有事儿相求,但是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有些改变主意了!”龙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种不想给她添麻烦的的想法,想都没有想就脱口而出了这句话。

“我能帮你什么?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和你不是一路的?你心真大,这么晚了,潜入五王妃的寝室,求助?”韵画慢慢的说道,声音在黑暗之中反而显得有些缥缈。

“我想请你救一下我的娘亲!”龙驰脱口而出。

“真是有趣,皇后娘娘?用我救么?你是在开玩乐么?”韵画从黑暗里面走了出来。

“不是皇母妃,是我的娘!在道观的娘!”

“呃?”韵画有点乱“不是早就死了么?”她也脱口而出。

“没有,一直在道观,但是,她现在有危险,好象是因为我的原因,具体什么原因我不知道,我……身边什么人都没有,没有可用之人……”龙驰突然觉得韵画在很久以前告诉自己的话,真的很对,如今到了自己真的用人之时,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没有可用之人,他所有的力量全集结在管皇后和皇长兄龙骕那里,总不至于去找她们,动手他们的力量去救自己的亲娘吧,管皇后一直以为龙骐是个听话的孩子,对于自己的娘亲还活着的事,他是不知道,所以他只能装傻。

听到秋公公的小徒弟告诉自己那个消息的时候,他已然在殿里转了一个整天,实在是没有人可以帮助自己了,他只能相信韵画,韵画的手里有女营,还有侍女,还有韵棋,也许娘亲的生死一线,只能由韵画掌握了,这个忙帮不帮只在韵画的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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