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他要自宫
那个刚刚被龙骧折磨完的太监愣眉愣眼的看着他们二人背影,慢慢的站到了泯妃的身边:“娘娘,这是…”
“常常,你说他俩配么?”泯妃笑着问他。
“……”常公公仿佛明白了什么,瞪着不大的眼睛挑了一下眉毛:“她好象是那天骂五殿下的野丫头?”
“野丫头?咱俩偷摸这么说,可以,有别人可不许这么说了,她有可能是五王妃呢!”泯妃笑着,常公公抬眼看着泯妃,数年来都没有看见自己的娘娘有这样开心的表情了,他张着嘴,许是侍候龙骧时间太长的原故,这表情与龙骧犯傻时同出一脉!
翌日
韵棋请旨携着三个侍女进宫,韵画听到通报出来迎接:“哥,你这眼睛又怎么了?”
“让驴踢了!”他狠狠的说道,一脸的无辜和气愤。
韵画不明白他为何会气成这样,刚要开口询问,就听到“哎哟!”一声惨叫,他身后的一个侍女,歪着头,看着不远出被自己踢飞的韵棋,嘟着嘴。
还没等韵画反映过来,地上的韵棋就爬了起来,奔着这个侍女扑来,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泼妇,还敢跟爷动手?求我进宫的时候,你说什么来着?”
两个人又扑到了一起,虽然是在后殿,可是下人也不少,任谁都想不到,官至二品的宁宫营长,意气风发,前途无可限量的少年英才,竟然与一个侍女打的翻蹄撂掌!
“你们快拉开他们,这是宫中!”韵画用手揉着额头,一脸的苦顿。
“你这个死丫头,小骗子,看过不要脸的,就没看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下黑手,哄弄我带你入宫,看到画儿就不是你了,你大爷的……”韵棋被心扣在一边,嘴里愤愤的碎碎念。
“你怎么来了?”韵画终于抓住了还对着韵棋抬手踢脚的那措。
“国中犯乱,父皇病重,我要和哥哥一起回南楚,他不带我去,我只能入宫来求你!”那措擦了一脸的汗。
韵画把她的头发捋了一下,看着她五眼青的样子,知道哥哥也没有留情。
“那还回官驿?去找你哥哥?”韵画拉着她向殿里走去。
“我回去了,差点让哥哥给我绑了,她的意思是让我还留在这……”那措想说什么,却又不语了,只是低着头,过了一嗅儿,韵画便看到她滴下泪来。
“怎么了?”韵画伸手扳起了她低的要埋进脖子里的脸。
“哥哥的意思是说,如果他败了,我在这里还能保命,也许将来有机会能为他报仇什么的。可是姐姐,我与哥哥同出一脉,如果他出事儿,母妃也难生天,父皇又要离我们而去,那普天之下,我可还有亲人?留我一人独活,还不如死了痛快!至少和哥哥同仇敌忾一回,也不枉我为人妹一回,对得起他多年来对我的疼爱!
“你说的话固然有理,可是你可知道,你哥哥如此为,他…也想要你好好的活,代替他活下去。”韵画心里十分的难过,她太理解她的心情了,因为她也有一个哥哥。
“哥,我知道她的心里想的是什么。”韵画转过身来看着韵棋。
“嗯!”韵棋虽然只点头应了一声,但是那措的这席话,已然触碰到了他心底的柔软,他突然觉得她不是那么的可恶,只剩下点烦人了。
“那我能帮你什么呢?”韵画问她。
“不知道,总是觉得看见姐姐才能安心,哪怕就当个侍女在姐姐身边,也心静许多,在高府,我什么都做不下去,喝水就没心情,我要死了。”那措拉着韵画的手,紧紧的,她不想松开。
韵画心中明白,她虽然贵为公主,但是孤独的,皇子也好皇女也罢,生于皇家,能活下来并有一个安逸点的人生就十分的不容易了,何况还有一个争夺皇位的亲哥哥。
“要么?你和我一起去楚国吧?扮成我的侍卫?”韵棋站了起来,语气平和的问她。
“呃?”这回轮到那措傻眼了,他没有想到关键时候,韵棋竟然有帮他的心,原来他也不是那么的可恶。
“哥,龙帝让你去南楚么?”韵画突然反映过来韵棋的话意。
“嗯,帝君说太子要和父亲筹备年底的祭礼,所以由敏王殿下领兵,我也带着两千精兵,确保敏王无恙。”韵棋皱眉而道,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颓然而坐。
那措站了起来,走到韵棋的面前:“你揍我一顿!”脸上写满了凛然的悲愤。
“你有病吧?我是男人,打你一个女的?我毛病……”韵棋有点尴尬。
“你少打了么?”那措掐着腰带歪系的柳腰,一失刚刚的温柔如水。
“是不是你先动的手?”韵棋也把头一分钟的怜香惜玉扔了一地。
“你俩出宫打去。”韵画说道。
“我错了!”那措马上认错,她想起了父皇告诉她的一句话,有求于人,必须低调。
“咱们入宫之前,你就告诉我,你可以带我去,何必上这来丢脸?”那措咬牙问他。
“你也没和我说你要干什么啊?只是要进宫看你姐姐,一天妖道的……”韵棋回道。
“你俩别吵了,哥,带她去吧,如果是我,我为了哥哥,也会和她一样的,所以你一定要照顾好她,毕竟她将来是咱们黎国的皇后!”韵画轻声的说道。
“什么?”那措听着此话,好一会儿才反映过来。
“昨天龙帝已经把你指给太子了,将来的皇后可不是我的妹妹么?”韵画笑道。
“嗯。”韵棋突然感觉到了一丝的失落,没有来由的失落,也着实猜不到感觉到失落的原因是什么。
“妹妹,那我们先走了,龙帝的意思,是让我们明天起早动身,所以也不在这儿多耽误了。”韵棋说道。
这回那措可真是老实的不行,她只是郑重的给韵画施了一礼,便静静的跟着韵棋走往殿外走去。
韵画忍不住的相送几步,她刚到门口,就听到龙骧的喊声:“你们俩是谁?”
韵棋看他傻了八几的样子,想着自己冰雪聪明的妹妹,心里着实的恼的历害,他只当没听到的样子,径直的走了出去。
留下目瞪口呆的龙骧蹭到韵画的身边,依旧象个粘糕饼一样的贴着韵画:“他是谁?都不理我。”
“他心情不太好,因为刚挨完消,以后会理你的,他是我哥哥,也是你哥哥。”韵画耐心的解释着。
心和意看着又高又大的龙骧那样的贴着她们的郡主,有一种想把他扔出去的冲动。韵画回过头来看了她们一眼:“对我如何,亦要对他如何。”
心和意心不甘拿情不愿的点头称是。
“今天吃药了么?”韵画问他。
“没有,今天常常没有来呢?你知道怎么回事么?”龙骧歪着头问她。
“不知道,估计他知道你长大了,可以不用按着你硬灌了,所以一会儿药会直接送过来的。”韵画拖着他拖呀拖呀拖到了殿内。
“龙骧,你要是听话,咱不吃那药了可好?”韵画问他。
“真的么?还是姐姐对我好。”龙骧心里高兴坏了。
“不过两件事,你要答应我,要么,你就自己想办法和常常斗吧!”韵画抿着嘴看着眼前这个俊美的少年。
“好!”龙骧十分的肯定。
“第一,你是辰时生的,我是午时生的,所以你以后叫我妹妹;第二,不管谁问你,你都得说这药,你喝了,而不是被我们偷偷的倒了,你能做到么?”韵画很严肃的问他。
“能!母妃说…”他努力的想着昨天晚上泯妃和他的碎碎念,着实多了点,他得一点一点的拼着讲给韵画:“母妃说,让我听你的,然后…说你是个好人……母妃死了,也放心了,你是我的娘子……我此生……再也不会娶别人……唉呀,反正好多,我只记得这些……”
韵画心中明白,他记了这些,都是难为他了,以他的智商,很是不易,但是有一点,韵画还是十分的庆幸的,龙骧并没有傻的透底,还有六、七岁的智商,真真是大喜了!
韵画在神思他处之时,常公公一瘸一拐的进来,后面跟着的侍女端的托盘上放着两碗药:“郡主,这是殿下的药,还需要奴才灌么?”
“不用了,我姐……不是,我妹妹说了,我可以自己喝。”龙骧跳到椅子后面死死的握着面前的椅子。
“好!郡主受累了,那奴才告退了。”常常笑着退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韵画问:“龙骧,我们去写会字?”
“好!”龙骧听着韵画让把药倒了,心情大好,眉彩飞扬的跳去了书房。
“心、意,鹊落为什么没有来?”韵画问她们。
“她在高府照看小年儿,不知道可不可以带进宫来,她都急哭好几次了。”心看着龙骧的背影,抿着嘴,脸上写满了心情不美丽。
韵画明白她不高兴的原因,便笑了笑:“一会儿我去问问泯妃娘娘,如果娘娘同意,你们马上把她接进宫来……”
“是!”心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意,又走近了几步:“郡主,五哥也想进宫。”
“他怎么进宫?难不成把自己宫了?”韵画瞪了她一眼。
“我也是这么说的,他说…他说这是个很好的建议,他可以考虑一下。”
“胡闹!”韵画笑着转身进了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