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被俘
见无忧丝毫不曾避讳什么,三下两下便将司马曜的盔甲给除了去,须臾功夫,司马曜身上便已只剩一件中衣了。眼看无忧将手放在了中衣的系带上, 司马曜忙按住无忧的手,转开眼睛道:“让军医进来为我包扎吧。”
无忧闻言,淡淡的扫了司马曜一眼,没有说话,手上的动作却也不停,几下功夫便将司马曜的中衣给去了。因为司马曜之前强制让血不流出来,此时司马曜的身上的伤口已经恶化,里面的皮肉都已经翻了出来。
“别看。”司马曜刚想掩住伤口,却被无忧一把阻止,她恼怒的看着他:“你还嫌不够严重吗?乱动什么?”
无忧的怒气将司马曜镇住了,半响他才回过神,此时,无忧已经将自己所制的上好金疮药洒在了他的伤口上,现在已经在开始包扎了。
因为他伤在腹部,无忧包扎时,难免会碰触到他的身体。当那暖暖的指尖无意识的划过他的身体时,他只觉浑身涌起了一股颤栗,那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儿,闻着那熟悉的芬芳,司马曜的身体在六年后终于有了反应。
无忧很快也发现了司马曜的异常,她淡淡扫了司马曜一眼,却看见对方不自在的转过头去,她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她使劲一系,成功听到对方的吸气声,她熟练的打上结:“好了,伤口未愈合前不得碰水,不得做剧烈运动,以防伤口裂开。”
“你的这个手艺可以去开医馆了。”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司马曜半开玩笑的说道。
哪知无忧却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我试过,但是不行,千度说除非我先开一家钱庄,否则还是不要开药铺了,因为不够赔。”说到这里,无忧忽然意识到什么,看了司马曜一眼,便不再说话。
即便时隔多年,当听到千度的名字的时候,司马曜的心里依然还是不舒服。可是想到自己与无忧的关系,他却又释然了。“千度,这些年都是他陪着你?”司马曜突然开口问道。
无忧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这事本就不是什么隐蔽之事,没有必要隐瞒什么。
知道是一回事,确定又是另外一回事。当看到无忧肯定的答复之时,司马曜觉得自己心里那刚刚燃起的一小簇火苗在瞬间便又熄灭了。
千度陪了无忧整整五年多的时光,自己和无忧在一起也不过短短一年多的时间。而且他还见证了自己孩子的出世,自己孩子的成长。这些年他们如一家人一般的生活着,也许无忧早已同他情投意合了。想到这些,司马曜便决定自己的心如撕裂般的难受。原以为自己不会再痛了,却不想这疼痛一点也没有减少。
过了良久,司马曜才听自己说道:“凤小姐,有劳你为我包扎伤口了,现在既已无事,还请先离开吧。若你此时快马加鞭,还能追上令兄他们。”司马曜再一次下了逐客令。
凤小姐?无忧听到司马曜这个称呼,只觉心里感觉乖乖的,也说不出一个什么滋味。眼见司马曜三番两次赶她,无忧也有些气性,她站起来,淡淡的说道:“那便告辞了,皇上保重。”说完便走出了营帐。
出了帐外,寒风吹在脸上,无忧才觉得自己方才的行为真的很可笑。她在赌气?为什么?她理了理自己心里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凤小姐,皇上怎么样了?”一身血污的鱼肠见无忧出来了,立即上前问道。不怪他紧张,皇上已经多年未曾受过伤了,现在竟然受伤了,也不知道伤的重不重。
无忧回过神来,“我已经帮他包扎好伤口了,你们要注意不要让他剧烈运动,不要碰水。这是金创药,每天换一次。”无忧将身上所有的金创药全部都给了鱼肠。
鱼肠看见无忧离去的背影,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进了营帐,却发现司马曜一个人正在发呆。“皇上?”他试探的唤了一声。
“她走了吗?有没有说什么?”司马曜捂着伤口,淡淡的问道。
鱼肠讲方才无忧的话重复了一遍,司马曜听罢点点头,示意他下去。不要再想了,司马曜抛开思绪,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有太多的事等着他去做。
这边无忧正一人骑着马往江南赶,一道石子却突然朝她射来,正好打在她的穴道上,她眼前一黑,直直从马上跌落了下来。这时不知从何处走出来一个人,看着地上的无忧,一把抓起抗在肩上,飞奔而去。而这一幕却无人发觉。
“唔。”无忧幽幽的转醒,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痛的厉害,她正想动一动,却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绑了起来。想到昏厥之前发生的那一幕,无忧的心不由沉了下来。
无忧四下看了看,这里到处都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若她没有猜错,这里应该处于一个密室之中,因为她听不到一点声音,周围寂静的可怕。“你醒了。”正当无忧在思量这事是哪个人的手笔时,却冷不防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
无忧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看到那模糊的黑影,若不是对方发出了声音,无忧是无论如何也察觉不到有人存在的。听他的声音似乎刻意压低过,但无忧仍能听出这人有一些年岁了。
几乎在一瞬间,无忧便平复了自己内心的慌乱,“阁下想要什么?”无忧平静的问道。
黑暗中的人闻言不由激叹道:“难怪你能让他爱的死去活来,光是这份沉着与聪慧便是无人能及。明日我便会带你离开,到时候不会再绑着你。但是你也不要妄想逃出去,我知道你擅于使毒,不过那东西对我来说却没有用。”
黑暗中的人冷冷的说道,那沙哑粗噶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尤为的诡异。虽这人没有说他绑架自己的目的,但是无忧仍是从他的话中获得了许多消息。
他对自己和司马曜的事情好像知道的很熟悉,那么这人应当是他们认识的人。这人虽改变了声音,但是仍无法掩饰他声音中的沧桑感,无忧推测他的年纪应当在四五十岁左右。那么此人会是谁呢?
“可否给我一些吃的?”既然想不出,无忧所幸也不想了。看对方的样子,也不会立即对她不利,还不如先将肚子填饱再说。
黑暗中那人显然没有想到无忧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惊讶许久后,才道:“好。”他还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不说女子了,就是一般的男子突然遇到这种情况,也会慌乱不已,可是她从头至尾都很淡然,现在竟然还能想到想要吃的。他倒不知道无忧是真的胸有成竹还是神经大条了。
当无忧终于感觉不到那慑人心魄的震慑力的时候,无忧才完全放松时下来。她此次真的遇上麻烦了,对方的修为真的很好,也许已经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她竟然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须知虽然她不通武艺,但是勄觉却比习武者还要高上几分。就连司马曜和千度,她也会时常感知到他们的存在,可是眼前的这人,若他不说话,无忧根本就不知道这屋子里还有其他人存在,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他身上的气场太过强大了,若不是无忧心性坚定,早会被吓破了胆。
无忧努力思索她见过的人,却很肯定她同这人此前真的毫无交集。看来要想从他手上逃脱,必然有些艰难。他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呢?威胁司马曜?
第二日,无忧便被人带出去了,她被关在一个庄园里,里面仅有四个丫鬟婆子。被带到庄子的当天,无忧便被从头到脚洗了一个遍,身上所有的东西都被搜走了,连她的玉佩、簪子都没有放过。
无忧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极为合身的衣服,眼里的疑惑更加深了。这人对她太过了解了,不仅知道她会使毒,甚至都知道她会操控动物。前者有很多人知道并不奇怪,毕竟她也当众施展过不少次,可是后者却有些奇了,她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施展过。这人又是从何而知的呢。
无忧自小的时候便发现自己对动物与植物分外的敏感,她能从各种药草中轻易的分辨出每种草药。这还不是最神奇,最神奇的是她发现自己能毫无障碍的同各种动物沟通,她能明白它们的意思。
虽然隐族人或多或少都有这项能力,但她也是在这几年跟着千度才将这些东西熟练掌握的。隐族的人除了千度以外其余的都已经死完了,知道她会这些的也只有千度而已。她相信绝不是千度所为,人的眼睛骗不了人,她对千度可以说是百分百的信任。
那么究竟是谁呢?谁会将她的东西全部收走,每日还对她下了软骨散,让她如同废人一般,只能躺在床上。她知道对方这一切的手法都是为了防止她逃出去。原本还胸有成竹的无忧在这一刻却有些不确定了。在这么严密的防范下,她真的能逃出去吗?不得不说,这个神秘人,让无忧首次感到了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