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晚上,等儿子上床睡觉后,她来到钟振东的书房,这间书房放了许多电脑设备,她知道钟振东常利用晚上的时间和国外联系,因为时差的关系,所以白天他很有空闲,晚上却比较忙碌。

她轻轻推开门,见他正在忙,用着法语和英语,分别和三个视讯交谈,她想了想,决定还是暂时不打扰他,便又轻轻带上门,去厨房准备明天要帮儿子带的便当。

过了一会儿,有人来到她身后,很顺手地摸上她的腰,将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这是钟振东的习惯动作,每次她在厨房做事时,他总是喜欢这么抱着她。

“找我有事?”

她停下手边的事,双手覆盖上圈在腰间的手臂,脸转向侧面,轻问:“你怎么知道我刚才找你?你明明是背对着我的。”

“我耳朵很灵。”

“少来。”

“好吧,我书房的门有安装警示灯,如果被人打开,我手表上会有警示。”

“……你防间谍还是防小偷啊?”她没好气地抱怨。

他低笑,一点也不怕被她误会,唇在她颈子上流连着。

“放心,不是防你,而是必备装置,我书房里的资料,可是值几百亿呢,安全措施一定得装,我有为客户保密的责任。”

她叹了口气。“知道了。”

“说吧,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她犹豫了下,想到先前两人说好的承诺,还是对他开了口。“我明天想去白书礼的公司找他谈谈。”

“喔?”他只应了一声,就没有下文,似是等她继续解释。

“诚诚想爸爸,我觉得有必要和他谈谈孩子的事。”

“好,你去吧。”

她楞住,呆呆地望着他。

“怎么了?以为我会反对?”他笑得有些顽皮。

“我知道你会同意,只是没想到会同意得这么干脆。”之前明明很吃醋。

“那是因为现在你的心在我身上,否则绑也要绑着你,不准你去找他。”

听听,他的语气多么有自信,说她的心在他身上,不就等于说自己爱他吗?虽然事实的确是如此,不过看到他的嚣张和得意,真让人不甘心,但是……不可否认的,她松了一口气。

“你信任我,让我很开心。”她真诚地说,将身体往后靠,让自己小鸟依人的贴着他。跟他在一起,她完全可以不必多想,因为这男人了解她。

她背靠着他的胸膛,所以她看不见他的表情,见他没说话,她好奇地转头看他,却不期然见到钟振东脸上的笑容,是她从未看过的温柔深情,不是嘻笑,也不带邪气,也没有不正经,而是深邃专注的表情。

她知道他很英俊,可是却没想过他也会有这么温柔的眼神,让她的内心深处被勾出了一抹感动。

“我爱你。”她突然有一股冲动,向他说出了口。

以往在床上,不管他如何挑逗或是哄骗,她都不敢透露自己的情意,嘴巴闭得死紧,连句情话都不说,现在,她却想告诉他这三个字,因为,她说的是实话,也只会说实话。

虽然一开始,她是在他的强势追求下,被半强迫的接受他,但其实这个男人对她的付出,比索取更多,他扩大了她的视野,填补了她内心的自卑,他总是毫无保留地告诉她自己有多美,他有多么渴望她,这让她变得更有自信。

她这朵曾经活得僬悴的花朵,经过他日日的滋润,再度盛开,吐露芬芳,让她对爱情重拾勇气。

不管今后他们两人的爱情会维持多久,但她下定决心,这一次她要努力争取幸福,勇敢的去爱他,做一个有能力去爱的女人。

钟振东灼热地盯住她,小白兔这是在向他纯情告白呀,我爱你这三个字,他这辈子不知听了多少女人说过,但从没像这次,让他觉得分外珍贵。

他明白,她对感情一向诚实,如果她肯说出口,就代表她的心投降了,这女人终于爱上了他,没有保留的对他交心。

这一夜,他不同于以往的狂野,很温柔的要她,像是做这件事,只是为了取悦她,而不是为了让自己得到快感。

她紧紧抱住他,颤抖着身躯,因为太过美好,而禁不住流下泪水,他只是一次又一次地吻着她的泪,让她在自己身下融化。

第10章(1)

白书礼坐在办公室里,这里是他在台湾成立的科技软体分公司。

他手上点着烟,白烟袅袅,烟灰缸里摆着另外三根烟屁股,手上这支是他抽的第四根。

他很少抽烟,也没有烟瘾,只在应酬必要时才会抽几根,就像参加化妆舞会时戴的面具一样,只不过是个道具。

但是这两天,他却抽得很凶,因为烦躁,有点想要麻痹自己。

他找人调查钟振东,依然没有结果,这太奇怪了,除了知道他是美国籍,关于他的出身、他的学历,以及他的就业经历,全都查不到。

这实在说不通,怎么可能查不到呢?他所找的征信社是业界的老手,不管从美国或从台湾下手,都一无所获。

正当白书礼还在想办法要另外找人调查钟振东时,电话响起,是总机内线打来的。

“老板,有一名姓林的客人来访。”

“姓林?哪家公司的?什么名字?”

“这位林宇凡先生说,他是钟振东先生的朋友。”

白书礼怔住,原本想打发对方,但一听到钟振东三个字,他立刻改变了主意。

“让他进来。”

钟振东的朋友?难不成姓钟的不死心,想找人威胁他?

白书礼一直对前两日被钟振东给羞辱的事感到难以释怀,而令他更愤怒的是,自己当时居然被那男人身上散发的气势给震住了。

他不甘心,从小到大,从台湾到美国,只要他想做一件事,何时输过?

他认为唐心怜原本就是属于自己,只不过当初因为犯了错,又加上家人的反对,让他不得不离开台湾,但他从来就没有一天忘记过心怜。

儿子是他的,她养着他的儿子,那么她也该是他的,那男人威胁他,如果自己敢动唐心怜,他会让自己一无所有,他才不相信那男人有那么大的势力。

他们白家可不是一般的有钱人,白家自祖父三代就和两党高层维持着良好的关系,白家人虽然不从政,但是世族广大,人脉遍布各省县市,任何人想当选,都得先来白家拜访,打好关系。

白家在政坛的影响力,已经根深柢固。

敲门声响起,拉回了白书礼的思绪,原本感到烦躁的他,熄了烟,换上冷静内敛的神情,从容不迫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用着沈稳的语调。

“请进。”

门打开,林宇凡走进来,他面无表情,仿佛八百年不改的严肃,一丝不苟的关上门,走到白书礼办公桌前,开门见山地道:“冒昧打扰,白先生,我是林宇凡。”

白书礼打量对方,这人一进门,就能让人感觉到他身上一股凛然耿直的气势,他决定也不拐弯抹角。

“是姓钟的叫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林宇凡望着他,然后瞟了桌上电话一眼。

“抱歉。”他不由分说地走上前,直接把白书礼办公桌上的话机线和插头拔掉,又将他的手机拿过来,直接关机。

“你做什么?!”白书礼震怒,对方动作太快,一气呵成,让他措手不及。

迅速做完这一连串的动作后,林宇凡依然面无表情的说道:“以下的谈话极机密,所以不能让你录音。”

白书礼僵住,惊讶地瞪着对方,在这男人进来办公室之前,他就已经把电话和手机上的录音功能都打开了,但这男人竟然一眼就看穿?“你到底是谁?对这种科技的东西如此熟悉?难道你们也是做科技的?”

“不是,事实上,我代表军方。”

白书礼呆愕住,他只猜想钟振东是商人,或许是哪一家财团的大老板,或是与哪位政治人物过从甚密,但从没想过,那男人竟跟军方有关。

“别误会,钟先生并不是我们军方的人,我来找你也并非他授意,而是上层的意思。钟先生虽是华人,但并非台籍,也不受我们管辖,正确的说,他是客人,上头非常重视这位贵客,我方对外许多事务,还必须靠他帮忙,因此,我恳请你,别再查探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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