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关怀的眼神如往日一般,温柔无害,磁性的嗓音如一首洗涤心灵杂念的轻音乐。
唐心怜双手接过高脚杯,听话地喝了一小口,酒液顺着喉咙下肚,温暖了她的胃。
“这是什么酒?”她好奇地问。
“德国水果甜酒,很适合睡前喝。”
唐心怜感激地望着他。“钟大哥,谢谢你,今天要不是你……”说到这里,她又忍不住哽咽了。
钟振东轻轻拍抚她的背,叹了口气。“幸好我今天临时过来,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说到这个,倒是提醒了她,不禁疑惑地问:“钟大哥怎么会想到要过来?”
钟振东将她狐疑的目光看在眼里,心想小白兔都喝了酒,脑筋还不傻,居然会想到问他这件事。
“我是把项链和钱拿来还给你的。你也真狠,跟我算得那么清楚,真伤我的心。”
她听了一阵尴尬,低下头轻道:“我不想欠你。”
“你若不想欠,也注定要欠了。”
她纳闷地抬起头。“什么意思?”
“那个男人要五百万,才肯放过你。”
“什么?”她惊呼出声。“五百万?他居然要五百万?你、你答应了?”
“我答不答应并不重要,而是你答不答应,如果你愿意跟着我,别说五百万,一千万我都给。”
唐心怜怔怔地看着他,钟振东趁势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心怜,做我的女人吧,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你解决元钧豪这个麻烦,从此不再让他骚扰你们母子,如何?”
“这……不行的。”她忙摇头,感到不知无措。
“为什么不行?”
“我并不爱你……”
“没关系,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对他来说,先把人弄上床比较重要,人一旦是他的,来日方长,不怕小白兔的心不放在他身上。
“可是……”
他的鼻息缓缓移近,声音带着蛊惑。“做我的女人,我会对你好的,跟着我,不但可以脱离元钧豪的纠缠,还能过安定的日子,一举两得,有什么不好?”
他不断地劝诱着,知道小白兔在动摇了,相信自己再加把劲,今夜便能马到成功。
追女人,也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看准了就要下好离手。
他一双灼灼的眼眸,死盯着小白兔紧抿的小嘴,她每次犹豫不安时,就会习惯皎嘴唇,把一张漂亮软嫩的小嘴给咬得鲜红欲滴,看起来美味极了,让他恨不得代她去咬。
而他,也真的那么做了,在她开口给答案之前,他当下就堵住了她的嘴,用自己的热唇。
当唇瓣贴上的那一瞬间,唐心怜身体颤了下,反射性地往后退。
她一退,他的唇立刻压上前,追寻着她的芳唇,不依不挠地亲吻她,没有强迫,而是循循善诱地纠缠。
唐心怜被他这突然的夺吻给弄得心慌意乱,一直退到了沙发尽头,身后已经退无可退,她想躲开,但钟振东已经倾身压过来,将她困在他的气息之下。
“不——不行!”她用力推开他,挣开他的怀抱,躲到沙发后头,保持一段距离,喘着气对他摇头。“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心怜——”
第8章(2)
“钟大哥,我很感激你今天为我做的事,但……恩情是恩情,不能和爱情混为一谈,你的恩情我会记住,可是我无法答应跟你在一起,对不起。”
钟振东望着她,原以为猎物就快到手了,却想不到小白兔比他想象得还要固执,他眼中的欲火缓缓收敛,恢复了理性,对她勾起了一抹笑。
“好吧,既然你这么决定,我尊重你。”
他站起身,一如既往保持绅士风度,丝毫没有因为她的拒绝而表示生气或是难堪。
离开之前,他柔声道:“如果你改变主意的话,打电话给我,我会等你的。”
他将一张名片放在桌上,然后礼貌地转身离去。
“等等。”她急急叫住他。
钟振东停住脚,回头望她,她一脸尴尬地问道:“那个……明天……诚诚的检查……”
钟振东微笑道:“放心吧,明天我会过来接你一起去医院。”
唐心怜心下松了口气,感激说道:“钟大哥,谢谢你,无论如何,你的恩情,我一辈子都会记住的。”
“好好休息吧。”他温柔道,转身离去。
在走出大门后,钟振东的眼神恢复了锐利。恩情?他哪里媳她的恩情,他要的是她的人。
都到这地步了,小白兔依然不肯就范,可惜他钟振东的字典里没有“放弃”这两个字,他不信摧毁不了她的意志。
他喜欢这个女人,越是得不到就越珍贵,她的拒绝,让他全身的战斗力都沸腾起来了。
“看来,是该用点手段了哪。”钟振东一边用手摩挲着下巴,一边喃喃地说,唇边泛起一抹邪笑。
他走出大楼,坐上停在路边的一辆计程车,计程车司机是他手下假扮的。
“那家伙呢?”
“我们的人在看守着。”
“很好,别让他死了,我要见他。”
“是。”
钟振东口中的那家伙,指的正是元钧豪。没多久,另一辆厢型车驶到计程车旁边,两辆车停在路边,钟振东下了车,上了黑色厢型车,慵懒地坐在车椅上,看着眼前被打断一只手和一只脚的元钧豪,对方一脸苍白,见了他,忙惊恐地求饶。
“大哥,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我一定再也不敢动大哥的女人了!”元钧豪作梦也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居然比自己厉害,轻易就打断了自己的手脚,他现在后悔得要死,知道自己惹上了不该惹的男人。
这男人只是慵懒地坐在那里,但浑身散发的戾气令人胆寒,他只求对方饶自己一条小命。
钟振东双腿交迭,一手撑腮地看着他,那双黑眸光是冷冷地盯着元钧豪,就把元钧豪吓得全身发寒。
“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一下。”钟振东声音轻浅,不带任何怒气,但这淡然的语气,足以把元钧豪吓得想哭,他这时候哪里禁得起钟振东的“请”字。
“大哥说什么,我一定做!只要饶我一命,什么事我都做!”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请你继续去骚扰唐心怜。”
啊?元钧豪呆愕住,一时被这话给弄傻了,他就是因为骚扰唐心怜,才会被这男人打断手脚,现在这男人却反过来要他继续骚扰她?
钟振东不等他反应,继续慢悠悠地说道:“不过你的手脚已经被我打断了,可能不方便,这样好了,你用电话骚扰,这是你的强项,应该知道怎么做吧?要骚扰到她很害怕,怕到会想找人求救,找人保护她……怎么威胁,不用我教,是吧?”
钟振东笑得一双俊眸微眯,看似温和尔雅的笑容背后,却带着包藏祸心的狡诈,让元钧豪看了心中更寒,直冒冷汗。
这男人比他更黑,更会玩手段,而且还不用自己出手,要他继续扮坏人,而这男人坐享其成,等着女人投怀送抱。
元钧豪不敢不答应,如果自己还要命,一定不能违抗这男人,所以他同意了,不但同意,而且还像只狗一样臣服于他,保证自己一定使命必达。
隔天,钟振东依约来接唐心怜,她拿了包包下楼,和钟振东一块儿坐上计程车。
由于昨晚她拒绝了他,心中担心着今天两人见面时,气氛会很尴尬,但钟振东还是跟平常一样对她有说有笑,似乎没有因为她的拒绝而受影响,让她暗暗松了口气。
主治医生亲自接待他们,并且对钟振东极为客气,也对她的提问尽其所能地详细回答,说她儿子没事,至于脸上的瘀肿,他们已经做了最好的处理,搽上最好的药,过几天就会消肿。
三人离开了医院,坐在计程车里,唐心怜抱着儿子,儿子告诉她,医生叔叔和护士阿姨对他好好,做检查时,还会逗他笑,让他一点都不害怕,而且睡前,护士阿姨还一直陪着他,给他讲故事。
唐心怜见到儿子的笑脸,一方面感到欣慰,一方面对钟振东更觉愧疚了,刚才护士告诉她,医药费已经付清,不用说,一定是钟振东付的。